「我……」
「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只看到了事實。朱七七是朱家的女兒,不是任你戲謔的對象,只要有我們一天,你休想。」
葉開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朱玉峰的眼神不再是他慣有的溫和,是寒氣,那種面臨敵人所擁有的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是宣戰,是用生命下的戰書。
「她是我的妃,這也是不能更改的事實。她由我來守護,而不是你。」葉開冷道。
朱玉峰神色一變,眼神黯淡了下去,「記住你的話。」
轉身拂袖離去。
葉開看著他傷感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對她似乎超出了兄妹之情,挑了下眉,打消了自己可笑的想法,那個吻也許並不意味著什麼,只是他對她的疼惜,兄對妹的疼惜。
可是自己為何那麼在意那個吻?來到了房間,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額頭,心裡堵得有些發悶,起身拿起了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白皙的額頭,略微有些紅,才停住了手。
他怔住了,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莫嫣然,朱七七,一個貌美如花,一頭熊,簡直無法相提並論。
撇開容貌,一個柔弱,守護了十幾年的女子。
一個凶悍,每日戲謔自己為樂,才相處了短短幾個月的女子。
不用去想,都知道該怎麼做的事情,此刻,卻讓心裡焦灼不堪,此刻,讓內心掙扎不已。
對兩個女子的承諾,糾結在心中。
深深的呼了口氣,看著窗外的星光,久久不能平靜。
收回視線,撫平她的髮絲,休你,是你想要的麼?
一連數日,葉開沒有登入牡丹園半步。
朱七七看著小花一張怒氣十足的小臉,微微一笑,「誰得罪我們的小美人了?姐給你出氣。」
「哼。」
小花一聲冷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猛喝了幾口茶,欲言又止,良久問道,「小姐,你的休書呢?」
「呵呵,那麼重要的東西,豈能隨便亂丟?」朱七七站起了身,走到衣櫃前,拿出了那件當晚穿過的衣服,伸手摸進了衣袖中的帶子,臉色大變,「小花,這件衣服可有洗過?」
小花看了看那件衣服,搖了搖頭,「沒有啊,你不是吩咐了,不能動嘛。」
朱七七拿出了那件衣服,仔細的找了幾遍,恨不得把整件衣服撕爛,別提休書,連個紙片都沒有看到,「小花,把所有的衣服找一遍。」
主僕二人,坐在地上,拿著剪刀,把所有的衣服統統翻了個遍,然後又一件件的那著剪刀,把袋子全部剪開,到了中午,兩人香汗淋淋,看著滿地的衣衫。
朱七七垂下了頭,不見了,休書不見了,所有的東西,甚至是衣服內忘記的銀票都好端端的躺在那裡,唯獨少了休書,誰拿了休書,拿它有何用?
廢物,腦海裡想到了這兩個字,急匆匆的朝葉開寢宮走去。
「王妃,小主子不在。」許伯眼神閃躲,低聲說道。
朱七七心裡嘀咕著,今天所有的人似乎都有些不對頭,他們的眼神透著古怪,而小花的舉止也透著異常。
輕聲說道,「許伯,你忙吧,我在院子裡坐會。」
丫鬟們給朱七七端來了茶和水果,她悠閒的賞著花,吃著可口的西瓜。
葉開透過門縫瞧著她,吞了下口水,端了端已經空的茶壺,捂著肚子,豬婆,爺尿急啊,你還不走?
朱七七趴在了桌子上,拍了拍肚子,「徐伯,我吃飽了,你有事的話,就不用站在我身邊了。」
「王妃,你不累,要不回寢宮休息會?」
「徐伯,還是你疼我。」朱七七站了起來。
許伯鬆了口氣,還沒有來得及相送,就看著她龐大的身軀朝屋內走去。
「王妃……」
「嗯,許伯,我懶得走了,就在這裡休息,就不用你伺候了。」
朱七七輕聲說道,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輕輕的關上房門,直接用橫木別上,然後順手關好了窗子,躺到了床上。
葉開躲在床底,暗暗叫苦,耐心的等待著,可是……上面不斷的翻身聲,讓他的希望一次次破滅,心腹脹的有些發痛,口卻干的要死,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朱七七嘴角浮出一抹狡詐,猛的站起,在床上跳著。
床上的灰塵不斷的落下,葉開滿臉黑線,用手遮住了臉,突然,聽到了細微的斷裂聲,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