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本來就被她砸的眼冒金星,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她大大的屁股承載著她的重量這一顛,直接暈死過去。
「小姐啊,你,快起來。」
「太醫,快傳太醫。」
「嘿嘿,我沒事,不用太醫的,你們看。」
朱七七為了展示給眾人看自己毫髮無損,特意又顛了幾下,身下剛緩過神來的葉開,暗想,我神經了,怎麼會去給她做肉墊,還沒有想完,隨著那排山倒海的宏大招式,他又昏死了過去。
「小姐,你非要嚇死我麼?」小花用力的拽著朱七七。
朱七七看著眾人疼惜的眼神,感動啊,激動啊,姐剛進府沒有幾天,人緣咋就這麼好呢?
「小姐,你傻笑什麼呢?快起來,王爺還在你身下呢。」小花急的滿頭是汗,小姐啊,你想我死麼,你怎麼胡鬧都可以,朱家也為能撐腰,可是你要把王爺壓死了,少爺們也救不了你啊。
朱七七往下一瞧,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站了起來,看著所有人簇擁著葉開離開,自己成了空氣,原來是自己多情了,孤零零的院子就剩下自己一個活著的,花是假的,有個人還是死的,心中好不淒涼,手裡還好死不死的提著那個桶,在院子裡轉了一圈,走進了房間,點燃蠟燭,看著那個靈牌,母妃,玄靈兒之牌位。
「你的名字好美,人也一樣美吧,不問也是了,你的兒子那麼美。」朱七七坐了下來,抱著蒲團,肚子早就餓的癟癟的,卻絲毫沒有食慾,輕歎一聲,眸子佈滿了霧氣,「親人,我好想你們啊。」
「想就回去看。」
朱七七抬起了眼皮,發現四周空無一人,只有燭火在孤零零的隨風跳躍著,「你是鬼吧。如果不打擾你,陪我聊聊吧。」
「你不怕?」
「鬼有什麼好怕的,姐連人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沒有飯吃,挨餓的日子。」朱七七抱著蒲團,靠在了柱子上, 「你是怎麼死的?有何冤屈,姐興許能幫你,了了心願,重新做人去吧。」
燭火突然熄滅,房門被風吹的關上,屋內頓時一片漆黑。
「你挨過餓?」
朱七七什麼也看不到,索性閉起了眼,不堪回首的往事歷歷在目,睫毛輕顫,鼻子吸了吸,「往事不提也罷。」
感覺似乎那個鬼就在身邊,他身上所發出的寒氣,讓她本能的摸了摸胳膊。「姐喜歡聽別人悲慘的故事,那樣姐會覺得很幸福。」
「你不幸福麼?」
「靠,姐在問你,不是你問姐,懂點規矩好不?」
「你不怕我發怒,把你殺了?」
「鬼,你聽不懂姐的話麼?姐在說一遍,姐不怕。白癡。」、
沉默,黑暗的房間,一人一鬼陷入了僵局,七月的夏季,到處是禪的聲音,濃密的綠色樹葉掛在樹上,一絲不動,天氣悶熱的讓人煩躁,而屋內似是嚴寒的冬季,寒到心中。
朱七七身上黏黏的感覺,瞬即消失,對著手哈了口氣。
「你在做什麼?」
「看能不能結成冰,有個鬼在身邊也不錯,涼快。以後你跟姐混吧,記住你是姐得鬼,不許見了美女就跑。」
「那要看你的本事。」
「喂,你是鬼哎,不要在姐面前囂張好不好?」朱七七氣惱,一個鬼而已,姐瞧得起你,才把你留在身邊,你還拽上了。
「我可以隨心所欲。」
「哼。」朱七七鼻尖發出一聲冷哼,抱著蒲團直接就地取材,躺了下去,「我現在對你沒有興趣了。」
「我對你有興趣。」
「隨便吧,我累了。」
他等了良久,最終才發現,她竟酣然入睡,嘴裡默默的念著,「你的鬼。」
葉開來到菊園的時候,正看見朱七七不知在哪裡弄的一個梯子,站在上面認真的畫著。
「你……熊婆,下來。」
「你沒有死啊,真是可惜了。」朱七七說完,叼著筆,用袖子擦了擦汗水,袖子上黃色的燃料沾滿了她整個臉。
葉開看著她一張臉上面是各種顏色,五花八門,嘴角浮出一絲笑意,目光落到了柱子上,微微一怔,翠綠色的柱子上面,開滿了菊花,菊花都在向同一個方向傾斜,一個女子的倩影走在菊花中,一襲白色的長裙,烏黑的秀髮垂在腰間。菊花和蔚藍天空中的白雲成了倩影的陪襯,而僅僅是個背影,卻讓人感覺到了溫暖,愜意。
「女子是誰?」
「我想像中的母妃,她一定很美,美的不妖嬈,美的脫俗,擁有著一雙靈氣的眸子,她的秀髮好長,她的手很柔,她的嘴角總是掛著笑容。」
「下來,本王不准你在踏入菊園半步。」
朱七七傻了,姐犯了啥錯誤了?看著他有些寂寥的背影,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傑作,誰說悲傷的人都有著藝術家的天賦,他簡直就是頭豬。呼哧呼哧的從梯子上爬了下來,你倒是會挑時候,姐做完了,你才來。
隨即追了上去,「喂,你不是說要帶姐去皇宮麼?」
「不去。」葉開甩了句,大踏步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