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此時的氣氛很是凝重,李德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的眼神時不時看向門口站著的張祿,他知道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劉沁一邊看著手邊的奏折,一邊聽著門口不斷進來的人通報太醫給大臣們診斷病情的結果,臉色一片陰霾。
「皇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您真的要把這些大臣全部都關進大牢嗎?」許定坤看著劉沁冷冷的下令,在一旁有些焦急了。
「朕往日便是太姑息他們了,所以才給了他們這麼大的膽子,敢跟朕叫板。」劉沁憤憤的將手中的奏折扔在了地上,態度堅決的說道。
許定坤起身彎腰將奏折撿起,看到又是一封跟宸姬身份有關的折子,他隨手將折子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接著開口道:「此事一日不解決,便一日要受其困擾。」
「解決?」劉沁表情陰沉的看著面前的許定坤,冷聲道:「你認為朕會被這些人要挾嗎?」
「皇上自然是不擔心,可是您可曾想過,如此一來,所有的罪過就全落在了宸姬的身上啊。」許定坤說著,眼神很仔細的觀察著劉沁的面部表情。
劉沁聽到他的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對身邊的李德海道:「擺駕乾旭宮。」
李德海見狀,不敢怠慢,立刻躬身往外走去。
此時,在門外伺候的張祿見劉沁要離開,立刻抬腳走進了御書房,悄無聲息的走到許定坤的身邊,在他耳邊道:「許大人,宸姬姑娘讓我跟您說,將那些已經關入大牢的官員每人打二十板子,然後放了,至於打板子的罪名,除了欺君之罪,隨便什麼都好。」
許定坤聞言,低頭想了想,旋即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道:「你去告訴宸姬,老夫知道怎麼做。」
張祿不明白其中的緣故,但是看到許定坤臉上的愁容散了,他也放心下來,點了點頭,然後就趕緊跑出去追劉沁的大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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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沁回到乾旭宮,看到宸姬正站在園子裡坐著曬太陽,抬腳走到她身邊,他伸手從她的身後一把輕輕攬住了她的腰,將頭靠在了她的肩頭。
宸姬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龍涎香味,不由得嘴角露出了微笑,微微側頭道:「你今天沒有陪我吃早膳,也沒有陪我吃午膳……」
「朕太忙了,所以忽略了你。」劉沁有些疲憊的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淡淡的歉意。
「那怎麼辦?你得補償我。」宸姬聞言,轉過身來,踮起腳尖,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嘟著嘴假裝不高興道。
「你想讓朕怎麼補償你呢?」劉沁見狀,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問道。
「上次我出宮去,都沒怎麼好好逛逛,今晚我想帶著小葉子出宮去玩玩,聽說京都的晚上可熱鬧了。」宸姬一臉笑瞇瞇的提著自己的要求道。
「不行。」劉沁聽到她的要求,想也沒想就果斷的拒絕了。
宸姬聞言,臉上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
「現在京都不安全,我不放心你出去。」劉沁見狀,暗暗歎了一口氣,道。
「那好吧,那我不出去了,今晚你還會忙到很晚嗎?我又自己先睡?」宸姬沒有繼續堅持,她轉了個話題,又笑嘻嘻的看著劉沁問道。
「是啊,最近朝堂之中發生了不少事情,所以朕會比較忙,不過你放心,很快朕就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好,然後帶你去游江南,好不好?」
「好啊,你現在是不是怕我無聊,怕我想你了,所以故意來看我的?」點了點頭,宸姬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劉沁問道。
劉沁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我只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怕我太忙,冷落了你,也怕你突然就……」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頓了下來。
「突然就怎麼?」宸姬見狀,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好了,朕不能多陪你了,許大人還在御書房等著朕議事,朕先走了。」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劉沁轉身欲走。
宸姬靜靜的目送他離開,其實她知道他那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大概是怕她會突然消失,永遠的離開他的世界吧。
人就是這樣,倘或從來沒有得到過,便不會知道失去的痛苦。而得到,或許就是失去的開始,所以常常會有人說,早知結局如此,我寧可從來沒有遇見過你。
或許劉沁有一天也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她真的不希望會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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