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夜晚,乾旭宮中。
劉沁正在桌案前批閱奏折,宸姬則去一旁為他準備茶點去了。
等到宸姬端著茶點從外面走進來之際,她看到劉沁正憤怒的將一疊奏折掀在了地上。
從來沒有見過劉沁發怒的宸姬頓時微微一愣,上前將乘著茶點的托盤放在了一旁,跟著彎腰想要去撿那些奏折。
「別動。」誰知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那堆東西,卻被劉沁一聲喝住。緊接著,在她轉過頭來看劉沁之際,卻見他已經離開了座位,來到她身邊。
「怎麼拉?你為什麼要將奏折扔在地上?」宸姬一臉好奇的看著劉沁,問道。
「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必理會。」劉沁牽著宸姬的手,便往一旁的暖踏便走去,敷衍道。
宸姬聞言,掙開劉沁的手,說道:「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你又幹嘛如此生氣?」
跟著,她又轉過身,走到那堆奏折前,伸手一把撿起其中一本,翻開一看,那奏折不是別的內容,而是直指劉沁強佔趙逸霖夫人花若惜的事,言辭犀利直接,完全沒有給這個皇帝留任何的面子。
劉沁見宸姬最終還是看到了這奏折,神色有些黯淡下來。
「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對嗎?」宸姬看完奏折,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劉沁,問道。
「當然不是真的,都說了是一些無稽之談,根本毋須理會。走,去陪朕喝盞茶。」劉沁見宸姬壓根就不信那奏折上的話,暗暗鬆了口氣,拉著宸姬的手,又往暖踏邊走去。
宸姬隨手將奏折扔在了地上,乖乖的隨劉沁來到了暖踏邊,在他面前的座位上坐下。
「沁,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坐下後,宸姬一邊喝著茶,一邊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說道。
「嗯,什麼事?」劉沁聞言,好奇的問道。
「你看我現在身體這樣,也不能當好內侍女官的責任,而且還經常發病,根本就照顧不好你,不如再找個人來幫我跟千靈吧?」宸姬眼珠子輕輕轉了轉,說道。
「朕也不想你這麼累,說吧,你心裡是不是有什麼人選了啊?」劉沁點了點頭,道。
「德妃的宮裡,有個叫小葉子的宮女,我在御花園見過她幾次,乖巧機靈的,相信調教一番之後,一定能在你身邊好好當差的。」宸姬見劉沁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立刻說道。
「小葉子?」劉沁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怎麼啦?你不喜歡麼?」宸姬見他這副表情,不由得撅起嘴,小聲的問道。
見宸姬臉上有些失望,劉沁立刻搖了搖道:「沒有,你喜歡便好,那就選她吧。」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你,沁。」宸姬聞言,立刻高興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把自己上身朝劉沁面前探過去,然後「吧唧」一下,在他臉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劉沁從來沒有被她主動吻過,一時間對於她的如此熱情,竟愣住了,等到他反應過來,看向宸姬之際,卻見她表情驟然痛苦起來,身體也往暖踏內倒去,雙手緊緊的拽著自己胸前的衣服。
「你怎麼了?」劉沁快速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緊張的問道。
「我的心好痛……好痛……」宸姬艱難的說著自己此刻的感受,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整個人也蜷縮到了一起,雙手死死的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眼睛緊緊的閉著。
「你撐著點,朕馬上就為你宣太醫來。」劉沁聞言,立刻將她打橫抱起往寢房內走去。
宸姬疼得幾乎渾身都要抽搐了,她此時的大腦一片凌亂,根本就聽不到劉沁說話的聲音。
很快,她大腦中不經意的閃過一個熟悉的片段,趙逸霖那戴著面具的臉浮現在了她的面前,下意識的鬆了鬆自己緊抓著衣服的手,朝自己胸前探去,很快就摸到了一個白瓷瓶子。
劉沁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剛準備轉身去命人傳太醫,卻見宸姬自己已經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白瓷瓶子,並且打開瓶蓋,從裡面倒出了一粒黑色藥丸放在她不斷顫抖的手上。
「這是什麼東西?」劉沁一把奪過藥瓶,緊張的問道。
「是藥……藥……吃過就不疼了……」宸姬聲音虛弱的說著,然後不待劉沁伸手來制止自己,便將那顆小藥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