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沉默了一陣,緩緩開口道:「殿下幫助若惜的已經夠多了,至少,這些日子在殿下身邊,若惜的心靈得到了短暫的自由,今後的事情,還得若惜自己斡旋,不能因為若惜的事情,而拖累了殿下您。」
「原本,我只想帶你回京,將你隱匿在太子府內,一直到本宮將趙逸霖扳倒……」劉沁說著,語氣漸漸轉淡,道:「但是今日聽到你說了你對自由的理解跟嚮往,本宮便在想,若是真將你帶入太子府,不過是換個地方將你囚禁罷了,屆時,你依舊是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能說你想說的話,對所有人都得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豈不是更難受?所以……」
「行了殿下,若惜明白,殿下若是為此對若惜感到抱歉,那可真是折煞若惜了。殿下放心,若惜心中明白殿下對若惜的好,不敢相忘,若惜的幸福,還需要自己努力去爭取,明日,殿下便叫人送若惜回府吧。」花若惜說完,身體輕輕一掙,便從太子懷裡跳了下來,本來有些發麻的腿腳此時已經恢復了知覺,落在地上之後,她腳下稍稍踉蹌了一下,在劉沁及時伸手扶住她身體之際,總算是站穩了。
「若惜,你……能明白本宮的心意嗎?」劉沁看著她,語氣有些黯淡,表情依舊是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花若惜仰著頭,靜靜的望著那隱匿在黑暗中的臉,忽的,竟笑了起來,道:「殿下,時候不早了,前面沒多遠便是若惜的院子了,殿下請回吧,毋須再送了。」
說完,她便轉身想離開。
可誰知,她身形才微微一動,卻被劉沁一把抓住了雙手,將她整個人又拖到了他面前。
將她的雙手輕輕執起放在自己的胸前,他聲音溫柔的道:「本宮……現在無法給你任何的承諾,但是,如果你願意……願意等,本宮一定會……」
花若惜聽他說到這裡,表情一變,立刻踮起腳尖,將手抬起,放在了他的嘴上,迫使他沒有將下面的話說出來。
「承蒙殿下錯愛,若惜不過是殘花敗柳之身,妄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希望殿下也莫要想太多,今日之後,殿下與若惜,便再無半點瓜葛,就此別過,今後望殿下自行珍重。」花若惜說著,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回來,然後不等他說任何話,便轉身離開。
劉沁怔怔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只覺得心有些發酸,發疼。
她,這是在拒絕他啊。
花若惜在回到自己院子之後,發瘋似的跑進了自己房間裡,然後關上房門,不可遏止的哭了起來。
其實她明白自己對太子,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只是,她不敢再付出自己的感情了。
趙逸霖當初對她是何等的溫柔,但是結果呢?對她還不是棄如敝屣,她到現在都還完全摸不透他的心思,一點點也摸不透。如今面對太子即將脫口而出的表白,叫她怎麼可能接受。
她不過是一縷來自異時空的幽魂,不知什麼時候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以前跟趙逸霖在一起的時候,愛來的突然,她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拒絕他的愛。
可是現在,她想明白了,她根本就不具備愛任何人的資格,這敏感的身份,這飄忽的靈魂,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不敢對未來有任何的奢望。
她如今只想好好找個清靜的地方,然後安心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不用擔驚受怕,不用提心吊膽……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覺有些累了,便緩緩抬腳往床邊走去。
和衣躺下,她鑽進被子裡,可是竟發現被子裡面的竟然是溫熱的。
伸手往那溫熱的源頭探去,卻猛然摸到一個身體,一時間,花若惜竟嚇得尖叫起來。
「是誰在這裡?」她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床去,剛發出聲音,手卻被一隻大手給緊緊抓住,然後用力一帶,她整個人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大晚上的,你想把所有人都叫醒麼?」
「上官少爺,你……你怎麼還在這裡?」花若惜聞言,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了,這貨不會這麼執著吧?難道一晚上都在等她?
「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今晚你還得給我講故事的嗎?我在你屋頂上坐著等了你大半夜,都不見你回來,於是有些困了,就在你床上睡了一會兒,可誰知道,才睡著,就聽到有人在哭,這不,一被超醒來,就聽到你的尖叫了。」上官浩澤說著,語氣中滿是抱怨,好像這一切都是花若惜的錯一般。
「呃……」花若惜聽他這麼一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只是,她心中卻盤旋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什麼時候說好了她晚上給他講故事的?她記得他是拒絕了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