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惜走進雅間之後,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一時間,她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現了錯覺。
「太……太子殿下……怎……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也來了江南?」除了驚訝之外,花若惜已經找不到另外別的什麼更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怎麼?就許你來,不許本宮來麼?」太子看著花若惜那吃驚的表情,面帶笑意的說道。
「不……不……不,若惜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花若惜連連搖頭,說話的眼神語氣中依舊是壓制不住的震驚。
「既然是巧合,那就說明我們有緣分,居然能在距離京城千里之外的地方相遇,過來,陪本宮用膳吧。」太子說著,朝她招了招手,原本溫潤如玉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優雅的微笑。
花若惜有些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然後抬腳,走到了他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太子來江南有什麼要事嗎?」拿起筷子夾了一點菜放在嘴裡嚼了幾下,花若惜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嗯,確實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太子想了想,道。
花若惜見他回答得如此之慢,猛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她立刻告罪道:「請太子恕罪,若惜不是有意要打聽太子您來江南的目的。」
「毋須緊張,本宮又沒說要治你的罪。」太子見花若惜如此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拘泥。
花若惜見他似乎真的沒有動怒的跡象,心中暗暗放心,並且告誡自己,不要在好奇心旺盛嘴賤了。
「對了,本宮倒是很好奇,若惜怎麼會在這并州呢?之前傳你身體一直不適,許久沒在宮中見到你了,不曾想,再次見到你,竟會是在這遙遠的江南。」花若惜不提問了,現在輪到太子發問,他臉上表情帶著一絲好奇的問道。
這個問題一下子又讓花若惜傷感了,她可以告訴他,她是被趙逸霖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流放到這江南地區的嗎?
不能,因為她說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所以,低頭思考了片刻,她給了他一個非常官方的答案:「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大病,落下病根,相公感覺北方天氣太過陰冷,不適宜養病,便讓我到這南方來休養來了。」
「原來如此,你那病,如今可是好些了?」太子對花若惜的說法似乎不疑有他,繼續關切的問道。
「嗯,好些了,多謝太子殿下關心。」點了點頭,花若惜小聲的答道。
「你跟本宮之間,毋須如此客氣,來,吃菜吧,聽說這家酒樓是并州城裡最出名的酒樓,本宮也是第一次來用膳,剛剛試了一點,似乎還不錯,跟御膳房的御廚比起來,也是平分秋色呢。」太子說著,隨手將一塊清蒸的魚肚夾到了花若惜的碗裡,示意她道。
被太子親自夾菜的花若惜頓時倍感受寵若驚,她也不敢怠慢,連忙埋頭吃了起來,味道確實很鮮美,不愧是江南的魚。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又聊了一些各自的近況,當花若惜得知太子在并州還需要呆些時日的時候,便將自己的住址告訴給了他,讓他若是有空的話,可以去家裡做客,她宴請他一頓,算是作為今天他叫人出手給她幫忙解圍的謝禮。
太子聞言,只笑著說好。
接著兩人又說笑了一番,等到花若惜吃得肚子實在是撐不下任何東西了才放下碗筷,她猛然想起蓮花還在外面等著,估計這麼久沒見她出去,可能等得要抓狂了,不由得起身告辭道:「太子殿下,若惜出來時間已久,恐丫鬟跟家裡的管家擔心,不能多留,就先行告辭了,希望太子殿下閒時能駕臨寒舍,若惜屆時定當用心款待。」
「哈哈哈,好一句用心款待,去吧,你的心意本宮心領了,若是有空,本宮回去府上叨擾的。」太子爽朗的大笑一聲,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先離開了。
花若惜起身,微微彎腰行了個禮,放緩緩退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