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際,整個趙府陷入一片陰霾。
原本安靜的東廂房如今因為花若惜的中毒而變得腳步聲連連。
不時有僕人穿梭其中,熱水,湯藥,更換不迭。
良久,寢房的門從裡面拉開,年過半百的神醫杜仲從內走了出來,他臉色有些凝重,看到站在門口等候的趙逸霖陰鬱的表情中透露著一絲絲的急切,他緩緩開口道:「命是救回來了。」
「還有什麼不妥?」趙逸霖知道他後面還有話沒說完,於是問道。
「夫人的心脈已受損,今後可能會落下心痛的毛病。這一次幸虧你發現的及時,並且給她事先餵了藥,不然,怕是老夫的師父出山,尊夫人也沒得救了。」杜仲說著,將手上一張寫好藥方的白紙遞到趙逸霖面前道:「按這個方子三碗水熬藥,每日三餐前飲,十日之後,便能下床了。」
「有勞神醫了。」接過方子看了一眼,他旋即轉頭對身邊站著的李燁道:「送杜大夫回府,診金給足。」
「是,屬下遵命。」李燁聞言,立刻點頭應下。
…………
遣退了一干下人,他才抬腳走進寢房。
此時花若惜在被杜仲施針驅毒之後,已經醒了過來,臟腑的疼痛已經消失殆盡,她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些許的紅潤。
「感覺好些了麼?」在床邊坐下之後,趙逸霖握住她放在外面的小手,低聲問道。
「嗯,不疼了。」輕輕的點頭,看到他這麼關心自己,花若惜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我會把下毒之人找出來。」他看著她那柔弱的眼神,語氣無比強硬的說道。
花若惜聞言,內心輕輕一顫,問道:「找出來之後,你會怎麼懲罰她呢?」
「千刀萬剮!」他陰冷的吐出這極其血腥的四個字,眼神中迸發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寒光。
花若惜知道,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雖然她也很恨那個給她下毒的人,但是心中卻覺得奇怪,為什麼那人要毒害她呢?
「我不明白,我的存在會損害什麼人的利益呢?為什麼兇手要對我下毒?」她將自己內心的疑問說了出來,眼神柔柔的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
「你只是在代我受過罷了。」他說完,便將她的手放入了被子裡,跟著替她將被子掖好,又對她說了句「好好休息」,便轉身出門去了。
花若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知道他是要去做什麼了,內心突然覺得一片冰冷。
千刀萬剮,這懲罰,會不會太慘無人道了些?
不過,這才是趙逸霖,對於自己的敵人,他何時手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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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密室內,蓮花跟燕子兩人被雙雙綁在密室終於的木樁上,她們看著周圍這森然的環境,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沒多久,當趙逸霖的身影出現在密室內之際,兩人皆神色一變,雙眼充滿祈求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主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夫人下毒,請您一定要查明真相,還奴婢一個清白。」蓮花率先開口,她跟在花若惜身邊的日子雖不長,但是卻明白趙逸霖對花若惜的重視,所以此刻,她只希望趙逸霖能夠明察秋毫,將她放出去。
「姑爺,小姐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跟蓮花的求饒喊冤不同,燕子看到趙逸霖之後,首先詢問的是花若惜的中毒情況,此時她眼神充滿深深的擔憂,語氣也很急促。
當燕子一開口,蓮花這才意識到,似乎自己忽略了這個重要的問題,雖然她後悔自己不該急著表明自己的清白,但她同樣也很想知道花若惜此刻到底怎麼樣了,她內心明白,如果花若惜還活著,她或許還有一絲希望,但她若是死了,那麼她能夠從這密室活著出去的機會,相當渺茫。
趙逸霖神色陰晴不定的看著眼前兩個被捆綁在柱子上的丫鬟,嘴角噙著一絲森冷的笑容,好看的眉毛橫臥在深邃的眼眶上,眼神犀利得似乎要看穿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