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相公你行不行【完結】 第1卷 新婚之夜(超長版章節)
    花若惜被花無痕用力的拽得跪在地上,一時間,整個花府內的人全部都匍匐在了這個漂亮得天地失色的太監腳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素聞花家女兒若惜,嫻熟端莊,德孝俱佳,乃我朝女子之典範也。今特下此詔書,賜婚於朕十六皇子政,即日完婚,欽賜。」趙公公面無表情的念完聖旨,而後將聖旨收攏,往花若惜面前一遞,道:「花小姐,接旨吧。」

    花若惜漸漸從他那好聽的男中音中回過神來,她沒有接旨,反而抬起頭看向趙公公那白淨無暇的臉,問道:「如果我不接,會有什麼後果?」

    趙公公大概沒有想到這個皇帝口中嫻熟端莊,德孝俱佳的花家大小姐會突然問一個這麼脫線的問題,他微微一愣神,好看的臉上隨即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轉瞬即逝,跟著很冷淡的吐出三個字:「誅九族!」

    對於這個後果,花若惜居然一點兒也沒有感到害怕,她聞言,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竊笑,跟著很是傲嬌的轉過頭去挑釁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邊早已經汗流滿面的花無痕,彷彿在對他說:「讓你丫賣女求榮,讓你丫想跟皇帝做親家,這回知道怕了吧。」

    「花小姐,難道你不打算接旨?」趙公公顯然端著聖旨的手已經抬得夠久的了,他很清楚的看到了花若惜的表情,但是卻不露聲色的催促著她,似乎在提醒她,他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等她了。

    「臣女接旨。」花若惜終於再次將目光抬起,看向了面前這個氣度雍容的太監,隨即抬起雙手,接過了聖旨。

    花無痕見狀,總算是鬆了口氣,就在他以為事情終於結束,一切塵埃落定之際,突然花若惜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下可差點就要了他的老命。

    「勞駕公公回去替若惜回復皇上一聲,若惜感謝他老人家的厚愛,只是,若非若惜心中所愛之人,若惜寧可嫁給一個太監。」花若惜這次是堵上自己的小命跟這皇帝還有自己的老爹給耗上了,反正如果真嫁給那個六王爺,她就是犯了欺君大罪,肯定是死路一條,而且還得搭上整個花氏一門大大小小所有無辜的生母,如果她抗旨的話,雖然按例是誅九族,但花無痕好歹是朝廷重臣,而且她娘家的親舅舅還是護國大將軍,此刻正在邊疆駐守,看在這兩點的份上,誅九族應該是不會的,頂多是要她一個人的小命,又或者她運氣再好點,皇上不跟她計較,也不是不可能的。

    趙公公聽到花若惜這番話,漂亮的臉上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往上一勾,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獵物一般,眼角微微垂下來,彎成一道好看的月牙形,語氣陰柔的道:「本公定不負花小姐所托,必將此話帶到。」

    一旁的花無痕聞言,嚇得渾身一顫,立刻起身彎腰朝趙公公道:「公公,切莫聽小女胡言亂語,請看在花某這些年以來素與公公無仇的份上,放過花家一門老小。」

    「噢?花小姐,你看呢?」趙公公聽到花無痕的求饒,眉頭微微一挑,看向一旁的花若惜,似乎想要將這個難題丟給她。

    「請公公如實稟報聖上。」花若惜表情堅決,一副要與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決絕表情。

    「花大人,本公只遵旨辦事,既然花小姐要本公帶話,本公自然得將這邊的情況回報給皇上,告辭了。」趙公公聞言,臉上此前玩味的表情驟然收斂,取而代之乃一副冷酷尊容,讓人不敢直視。

    花無痕被他的表情駭到,不敢再囉嗦,只嚇得跌坐在一旁,一副大勢已去的模樣。

    而他身後的二夫人芙蓉以及二小姐花巧顏亦是一臉慘白,嘴唇都嚇紫了。

    趙公公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拿聖旨,已然從地上站起來了的花惜弱,此時的她與在場其餘的花家人形成鮮明的對比,好似她與他們,本就不是一國的。

    花惜弱看到花無痕等眾人嚇得失了魂魄的樣子,頓時覺得內心無比暢快,雖然說她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而死,但是他們這種希望把她嫁出去人攀上皇親國戚的想法也是很讓人鄙視的,如今嚇得他們這樣,也算是報仇了。而對於這個力挺自己的漂亮太監,好感突增。

    …………

    皇宮。

    明黃的寢宮內,年逾半百的老皇帝劉贏正坐在軟塌前飲茶,在他對面坐著的,正是當朝皇后李氏。

    「皇上,如今十六皇子的去處也已塵埃落定,也算是了了已逝的淑妃最大心願了。」皇后捧著一盞花茶輕輕抿了一口,隨即道。

    皇帝沒有說話,他將手中的茶杯順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不露聲色。

    皇后對於皇帝的反應有些不解,但是皇帝不語,她也不敢繼續多說,只好緩緩起身,對皇帝道:「皇上,您若是累了,臣妾且伺候您早些歇息吧。」

    「皇后回宮歇息,替朕宣德妃侍寢。」皇帝擺擺手,不欲讓皇后上前替自己寬衣。

    皇后原本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久久,才失望道:「臣妾遵旨。」

    不多時,便見她默默退出了皇帝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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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朝後,御書房內。

    「你說什麼?那花若惜當真如此說?」皇帝震驚的聲音響徹整個御書房,對於花若惜抗旨這件事,他是打從內心裡無法接受的。

    按照一般人的慣性思維,花無痕在朝中不過是個三品工部侍郎,其女能嫁入皇家,一躍成為皇親國戚,那可是天大的榮耀,不曾想,這個花若惜居然如此大膽,非但要抗旨,竟還敢說寧可嫁太監這樣的話,這不是擺明了向天下人詔告,他劉贏的兒子連個太監都不如嗎?

    真是個天大的羞辱!

    趙公公站在一旁,面無表情,沒有答話,那意思是默認。

    「逸霖,你以為朕當如何處置?」趙公公的沉默沒有擋住皇帝的詢問,他反而抬起頭看向他問道。

    趙逸霖聞言,微微斂眉,冷聲道:「按例,當誅九族。」

    「誅九族?」皇帝重複著這三個字,忽而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神色:「若如此,天下人當如何看朕?」

    「花家罔顧聖意,本乃死罪,天下人定當只會認為皇上英明。」趙逸霖繼續面無表情的答話,他此時沉靜的眼神下,不著痕跡的滑過一絲嗜血的凌厲。

    「果真如此麼?」皇帝說著,將眼睛重重的閉上,似乎開始思索除了殺戮之外,更加能夠替皇族扳回臉面的辦法。

    是啊,即便是殺了花府九族,但是花若惜抗旨的事情也已經傳遍天下,這是一個無法抹殺的羞辱,即便他能封住天下人的嘴,他卻沒辦法管住所有人的心。

    他,實在是不想變成一個人們口中所以為的嗜殺昏君。

    他要花若惜付出慘重的代價,更要天下人都送給他明君的稱號,所以……

    「她既然寧可嫁給一個太監也不嫁給政兒,朕是不是要遂了她的心願呢?」終於,皇帝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他有些渾濁的眼神中透過一絲清冽。

    趙逸霖不說話,但是他的心中此時已經瞭然皇帝的想法,這使他多少有些不快。

    「逸霖,你雖為宦官,但是朕知道,自古宦官在宮外皆有家室,這花家小姐既有此意願想嫁入宦家,朕豈能不遂其願,你且接旨。」皇帝說著,眼裡閃過一絲滿意的微笑,似乎在為自己的英明決定而自喜。

    而趙逸霖則在那一瞬間眉頭緊緊皺起,半晌,他微微屈膝上前,拜在了皇帝面前:「奴才接旨。」

    「今日朕便賜婚於你與花家大小姐花若惜,著吉日完婚。」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皇帝說完之後,大手一揮,便算是塵埃落定。

    「奴才,遵旨!謝主隆恩。」趙逸霖領旨之後,悵然起身,雙手抱拳謝恩。心中,卻有一絲陰戾閃過……

    「什麼?又賜婚了?」當花若惜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差點沒有暈厥過去。

    原本她以為自己那一通胡鬧之後的結果會是皇帝老兒要麼老羞成怒,一氣之下滅了花家九族,她十八年之後又是一個好娘們。要麼就此作罷,貶了花無痕的官,把他們一家都送到邊疆去喝西北風,讓整個花家都為她的這次任性買單。這是她最喜歡的結果,這樣一來,整個花家都要陪她去邊疆吃苦了,指不定運氣好,能把她發配到自己舅舅駐守的地兒,到時候她依舊能夠耀武揚威。

    可是,但可是……

    皇帝老兒似乎早已經猜透了花若惜的心思,他偏偏沒有按照她預計的那些辦法出牌,反而是選了讓她哭笑不得的一招。

    賜婚,而且還是讓她嫁給一個太監。

    這一次她不敢再抗旨了,準確的說,也沒得抗了,再抗那就真的是殺你沒商量了。

    而且,她那便宜老爹也決計不可能再讓她抗旨第二次了。

    所以,在她得知自己要嫁給一個太監的第二天,她老爹就已經給她準備好了嫁妝,把還在睡夢中的她給拽起來,送到了「新姑爺」家。

    整個流水作業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意外發生,好像這些事情在花無痕的心中,早已經演練過一千遍似的。

    當花若惜猛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次真的是要嫁人了,還是要嫁給一個太監之時,她已經披著大紅的頭蓋,坐在了一扇房門緊閉的房間內。

    也罷,至少嫁給一個太監,她不是處 女的這個秘密,應該會被永遠的埋藏下來。花若惜如是想著……

    此時,已經是夜晚,搖曳的燭火伴隨著屋外前廳傳來的那些熱鬧道喜聲,顯得格外的喜悅。

    只是,花若惜此刻的心情卻是一片灰暗,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怎麼辦。

    嫁給一個太監,她應該能保全自己身體的清白了吧,但是,都說太監這玩意一般心理多少有些問題,她的這個太監老公,應該不會那麼變態的自己不能人道,找人來內啥她,然後蹲一旁圍觀吧?

    想起這些,她開始有些後悔,背後也不自覺的溢出一絲冷汗,如果劇情真的往變態的路上狂奔而去的話,那她這下,算是一腳踏入了無間煉獄的門,生不如死正在前面向她揮舞著銷魂的小手召喚著她。

    在椅子上坐了一陣,她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心中頓時一凜。

    因為她這次出嫁讓花家丟盡了顏面,所以原本給她準備的陪嫁品跟陪嫁丫鬟全部沒有了,不過因為她這次嫁的太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司禮監掌印太監趙逸霖,花無痕雖然覺得沒臉面對列祖列宗,但是到底還是不敢得罪這位大爺,所以象徵性的就把當年花若惜的親娘部分陪嫁品拿出來作為了她的傍身物,那意思也是非常明確,從今日起,他花家便與花若惜恩斷義絕了。

    花若惜不知道,那個趙逸霖便是之前給她宣旨的趙公公,她只在出嫁前的幾個時辰聽到花無痕嘴裡斷斷續續透露過關於她未來夫君如何如何牛掰,如何如何得寵,如何如何不能得罪……所以,此刻,當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臨近,她的心情也隨之愈發的緊張起來。

    ………………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瞬間一陣冷風從門口灌了進來,花若惜身體輕輕哆嗦了一下,紅蓋頭下的腦袋低垂看著地面,沒多久,一雙穿著錦面黑靴的腳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她知道,他們的距離,此時已經極近了。

    因為趙逸霖的特殊身份,他的婚禮自然跟以往正常人的婚禮不同,前廳在短暫的熱鬧之後,所有人都作鳥獸散了,而他來到後面的新房內,身邊也沒有跟著傳統婚禮上應該有的喜婆。

    此時的屋內,只有他們兩人,房門敞開著,沒有人說話,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似乎是站在她的面前用眼睛俯視著她的頭頂,這讓她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她很緊張,很怕當他伸手把她的紅蓋頭掀開時,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張變態扭曲的陰陽臉,如果真是那樣,那她就乾脆一頭撞死了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花若惜感覺自己的內衣快要被背上的冷汗給浸濕之際,兩支指關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大紅的衣袖之內伸出,緩緩抬起,夾住了蓋著她腦袋的紅蓋頭,然後輕輕一掀……

    「如今,你可曾後悔?」

    溫潤的男中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那麼熟悉,那麼悅耳。

    詫異的抬頭,那張她印象中傾國傾城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一時間,她竟愣住了。

    「竟偏偏選了一條死路來走,你說,我該如何待你?」他看著她那發愣的臉,表情陰魅,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落在她精緻小巧的下巴上,旋即用力一捏,將她的頭高高抬了起來。

    花若惜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他捏得很不舒服,頓時皺起眉頭,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拿開,一邊道:「放手,你把我捏痛了。」

    「痛?」他看著她掙扎,眉頭輕巧一挑,突然俯身下來,將臉貼近她那因為不舒服而五官皺在一起的小臉,一字一頓清楚的說道:「很快就不會痛了。」

    說完,他手一鬆,長袖生風一甩,轉身便要往門外走去。

    花若惜見狀,立馬開口道:「你就這樣走了嗎?」

    趙逸霖聞言,腳下一頓,微微側過頭來,背對著她道:「難不成,你真把我當你的相公了?」

    「你少臭美了,你是太監,根本就不能人道,我怎麼可能真把你當我相公呢。」花若惜聽他這麼一說,自己都覺得好笑,於是擺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道。、

    她在心裡想著,要是能跟他做姐妹多好啊。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她錯了。

    因為,在下一秒,她只感覺到一絲冷風從她臉上吹過,待她反應過來,那張漂亮的臉蛋已經飄到了她面前,表情無比森冷:「你剛剛說什麼?」

    「啊?什……什麼?」花若惜被他的突然靠近給嚇了一大跳,於是傻乎乎的問道。

    可是,良久,她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只見他漂亮的眸子輕輕一轉,嘴角露出一絲鬼魅的笑意,跟著長袖不著痕跡的一下子就拂過了桌上的茶具。

    「喝了它。」他隨手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就遞到了花若惜的面前。

    花若惜聞言,竟然很聽話的乖乖伸手去接那茶杯。

    鬼使神差的喝下那杯茶之後,她便隱約聽到面前的人說了一句:「好好享受吧。」然後整個人的神智便渙散開……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發燙,跟著開始扯自己的衣服,很快,她又感覺自己面前似乎站著一個人,還是一個長相很帥氣的男人,他撫摸著她的身體,又親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就這樣,兩人層層遞進,最終,到達了快樂的巔峰……

    只是,這感覺持續時間並不算太長,一個多小時之後,她猛然驚醒,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而且身上的衣服全部掉在了地上。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跟一個男人內啥內啥了,但是現在,人呢?

    還有,那個跟自己內啥的男人是誰?

    難不成,難不成是她的那個太監老公?

    這怎麼可能呢?

    滿腦袋的問號糾結得她頭昏腦脹,最終,已經無心睡眠的她,躺在床上感覺渾身不適,萬般無奈,便只得披衣下床,想到屋外走走,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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