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文博兄所言,這怎麼像是有人在施法?以前聽太傅說,有種古老的噬魂術,能控制人的思想言行。該不會……」珍王爺道。
「噬魂術!」益西不安地道,「在下也曾聽說過。這法術近似於迷魂大法或楚閣主的分神術。卻不知是何人操縱?秋兒的功力已是當今難得,而那施展法術之人,必須高過秋兒至少一倍以上!」
「天哪!」敏兒驚叫一聲,駭然地捫住嘴。一倍以上,那又是多高的功力?
「那麼,益西,即便是你也不是對手?」文博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益西搖搖頭:「若秋兒真是被人施展了噬魂術,即便是你我聯手,甚至加上楚閣主,都不是那人的對手。」
「千玉!加上龍千玉如何?他可是龍門少主!」敏兒忙道。
益西卻仍是搖頭。
「噬魂術?益西,你可有法子破解?」龍千玉突然出現在眼前。
「若單單是噬魂術,即使那人功力再高,我也可破解。只怕……且勉強一試吧!」益西道。
入夜,吃過安神丸的晚秋早早就歇息了。
益西取來一法器,手柄上鑲嵌著瑪瑙和玉石,色潔白透明,形如含苞欲放的蓮花,一圈兒金鈴。畫了一圖,讓龍千玉命人按方位護衛在凌雲閣里外,吩咐他人不得靠近此處。又令人將一條條繫了小鈴鐺的絲線一圈圈地將凌雲閣圍住。眾人疑惑不解。
「那麼,我們該做些什麼?」龍千玉問。
益西瞧瞧身邊正巧有五人,龍無吟、龍千玉、文博、敏兒和珍王爺,便道:「你們可按五行之位守護四周,先養精蓄銳,待時辰一到便可見分曉。」
眾人開始靜心打坐。晚秋睡在裡間。
四更。晚秋突然不安地呢喃。益西手中的法器發出「嗚嗚」之聲,接著,金鈴叮叮作響。
「來了!」益西輕聲道。眾人立即驚醒過來,打起十二分精神。
鈴聲大作。無形中,有股凌厲之氣從天而至。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大悲咒從益西口中飄出,迴盪在空際,眾人只覺心中的鬱悶之氣頓時消失。
益西微閉雙眼,一手托蓮花法器,一手不停地變幻著大悲手印,口中低吟不止。梵音一遍遍地飄蕩,如一股清泉,洗滌著眾人煩躁之心、慾望之心。
晚秋安睡。
鈴聲急促。益西口中誦吟不止,額頭細汗密佈。大悲手印急促變幻。
「……唵,阿婆盧醯.盧迦帝.迦羅帝.夷醯唎.摩訶菩提薩埵,薩婆薩婆.摩囉摩囉,摩醯摩醯、唎馱孕.俱盧俱盧……」
龍千玉等人只覺心中沉悶,內力四處亂竄,忙守住心神,靜心聆聽梵音。
益西越念越快,豆大的汗滴流淌。而那如雪玉般的蓮花不知何時已發生變化,顏色先是淺紅,而後愈來愈深,最後竟色如鮮血。而那原本合攏的花瓣,竟也逐漸綻放。自然,眾人都是不知。
鈴聲,逐漸安靜。夜,逐漸沉寂。那蓮花法器慢慢重新潔白透明,慢慢合攏。大悲咒輕輕地迴盪。
一宿,晚秋未醒。這是好久以來未有的。
天,逐漸清明。
益西輕輕睜開眼,站起身。
「該無事了吧?」龍千玉低聲問。
「不,只是捱過一晚罷了!」益西疲憊地道。
「到底是怎回事?不是說你能破解噬魂術的麼?」敏兒問。
益西輕歎道:「秋兒的情形與噬魂術相似,但並非如此,像有人在不遠處操縱,所以才會震動那些鈴鐺。」
「不是噬魂術又是什麼邪術呢?」龍千玉緊鎖著眉。
「或許楚閣主可以運用他的幽靈鬼手尋到那施法之人。」益西道。
究竟是何人要對付晚秋呢?眾人無從知道,只得靜候楚流雲的到來。
而經過這一晚,晚秋的精神特別好,見到眾人,也有了依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