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晚秋神色異常,太子慕容逸忙問:「發生何事?」
晚秋微微點點頭,悄聲道:「有人夜探公主府,我得出去一會兒。」
太子一聽,也有些吃驚。因為他知道,今晚,公主府防衛森嚴,但竟仍有人闖入,這也忒大膽了!但是,若此廳堂內任何一人出了岔子,晚秋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是什麼樣的對手呢?真正是危險之至。「妹妹千萬要小心!」他不無擔心地道。
「這裡煩勞王兄幫我掩飾,我會讓楚閣主他們密切關注!」晚秋道。又用腹語告知楚流雲和珍王爺,並讓文博和雲風尋個借口到內間保護皇后等人,叮囑林洛留心四周。
晚秋站起身,對慕容懿道:「皇伯父,晚秋還為此次宴會準備了一份特殊的糕點,不過那些丫頭們都不知怎做,現在我得到膳房去瞧瞧!」
慕容懿笑道:「此次倒是給秋兒添了不少麻煩!」
楚流雲和珍王爺本就坐在慕容懿近旁,只略略抬抬眼,表示已知。太子這邊正對大廳,視野開闊,林洛原在對面,便起身與他同桌,說有事請教。
晚秋只帶了吳棻出去。心兒已候在外面,跟著晚秋離開玉瀾堂,一邊低聲稟告:「有三個黑衣人闖入梅園,被青衣他們困住,武功甚高,一時竟未取勝。幸虧龍公子趕到,將他們拿下,聽候處置。」晚秋暗笑,下午還說要去泡溫泉,還是忍不住出手了吧。
「另外,在竹林處的陣法內也困有一人,但他卻像是今晚跟隨進府的侍衛,我們未曾驚動,悄悄請三世子去瞧,不料竟是二皇子帶來的人!」
「你說是二皇子?」晚秋詫異地問。
「是!三世子說,他穿的衣裳是二皇子府裡的,且先前見到此人是隨二皇子前來的。」心兒肯定道。
「現在三世子仍在那裡?」
「是!」心兒道,「因事情重大,不敢有閃失,所以三世子守在竹林,一則是怕那人被誤殺,二是謹防他逃脫,三是想觀察他究竟想做些什麼。」
晚秋笑道:「三哥哥倒也心細。」
「二小姐,您說,那人可有問題?」心兒問。
「這要親自去瞧瞧才知道。」晚秋加快了步伐。
「先去哪邊?」到一岔道,一邊是到梅園,一邊往竹林。
晚秋道:「龍公子那裡毋庸擔心,還是先瞧那個侍衛。」
那竹林,晚秋是以反五行之原理布下的陣法,奧妙無窮。人若置身陣中,如墜入濃雲密霧,耳目俱失效用,無法走出咫尺之地。何況在這黑夜,更是讓人辨不清東西南北。
為防萬一,對所有帶入公主府的侍衛,包括皇上帶來的近衛,晚秋都統一安排在玉瀾堂外,不得入內,並再三告誡,不得亂逛亂闖。二皇子帶來的侍衛怎會到那竹林去呢?這是晚秋急於弄清的。
到了竹林,慕容天正焦急地向內張望著。裡面漆黑一片,因四周寧靜,隱隱從裡面傳來竹子被撞來撞去的聲響,看來此人已經有些慌亂了。
「妹妹,你說他怎會到這裡來?」慕容天見到晚秋,忙問。
晚秋笑道:「我正想問三哥哥,你怎知他是二皇子的侍衛?」
慕容天回道:「先前,我正在前面瞧佈防,見有一人探頭探腦而來,我忙喚人用燈一照,便認得那身衣裳,而那面目也是見過。不待我喝住,他竟一頭鑽進了這竹林。」
旁邊的「二義」也點頭稱是。
「想是他怕你看見,所以才躲進竹林,卻正入了天網。呵呵!」晚秋笑著。
「但是——」慕容天遲疑著,「可是,他是二皇子的侍衛,這事兒……」
晚秋知他的意思,道:「此事的確有些蹊蹺,不過,還是要讓我先去將他弄出來才是。」
「我們一同進去吧!」慕容天說著,將劍拔出。
晚秋忙制止,道:「這陣法莫說是你,即便是我師兄也不敢亂闖,況且這黑燈瞎火的,萬一他真有不良動機,那便危險了。」
慕容天一聽,哪肯讓她獨自進去。但晚秋又道:「此陣是我親手布下,自是熟悉不過。再則,以他的功力,尚不足慮!」
雖慕容天擔憂,但也無法。吳棻想跟著,也被止住。
晚秋身形一動,躍入竹林,轉眼便消失。這林子種有近千棵巨龍竹,高大粗壯,形成密林。虧得晚秋從小練得夜視之功,所以即便是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仍是行動自如,來去無聲無息。只見,一身著鎧甲的侍衛舉著一把劍,這裡戳戳,那裡捅捅,轉來轉去,又轉回到一個地方。晚秋也不出聲,有趣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看著也不耐煩了,想到外面還有一大堆事,決定不再讓他瞎闖了。手一揚,幾根細針向那侍衛飛去。他哪裡能察覺,立刻便倒了下去。晚秋袖一揮,他就被帶出了竹林。
慕容天等人正在林子外焦急地等著,突然一個黑影飛了出來,「啪」地一聲落在地上。一看,正是那個侍衛,他已昏迷不醒。隨之,晚秋也輕盈地飄了下來。
「妹妹,你沒事吧?」慕容天急急地問。吳棻和二義也圍了過來。
晚秋笑答:「他武功稀疏平常,不費甚勁兒。」
「那麼,怎麼辦呢?」慕容天感到有些為難,因為畢竟是二皇子身邊的人,若將他處置了,二皇子臉面上不好看。但是,他為何要鬼鬼祟祟地四處亂竄呢?不是再三告誡他們麼?
「吳棻,你先和心兒去膳房讓人端些菜回玉瀾堂,不要惹人懷疑。」晚秋道。
待心兒和吳棻離開,將侍衛就近帶到楚流雲居住的宜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