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府了!」李總管一見晚秋,便欣喜地道,「王爺剛回來,正在紫竹軒等著呢!」
晚秋一聽,樂得跑起來。林洛忙在後緊跟過去,邊喊著:「小秋兒,等等我!」
越過文博、雲風時,文博笑道:「你這丫頭,整日風風火火的,也沒個規矩,這麼大了怎還像個小孩兒?」
晚秋將帷帽扯下,隨手丟到文博懷裡,回首嫣然一笑,道:「我就愛當小孩兒,難道師兄要讓我學老夫子?」
雲風愣愣地呆在那裡。晚秋那一笑,竟然令他心中隱隱作疼。他有些詫異自己的感覺。緊緊相聚幾個時辰,他便感到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去想,但還是忍不住被她所吸引,眼中全是她的身影,耳裡全身她的笑聲,心頭惦著的除了她還是她。我這是怎麼了?他暗暗呻吟一聲,無奈地閉上了雙眼。
文博走了幾步,見他還呆在原地,不動聲色地說:「雲兄,我們也走快些吧!」
雲風自嘲地搖搖頭,跟了上去。
「小主子回來啦!」遠遠地,便見一個奴才提著一盞燈,在門前張望著,見了晚秋,就喜滋滋地喊起來。立時,簾子一掀,呼啦從屋裡湧出一群人。
「爹爹!」晚秋跑過去,拉著逍遙王的手。
逍遙王愛憐地看著她,說:「你怎去了那麼久?」
慕容浩在旁笑道:「父王一回府便來紫竹軒尋妹妹,見你沒在,好不著急!」
逍遙王回頭冷冷一瞪眼,慕容浩忙噤聲垂手站到一旁。晚秋一看,搖著逍遙王的手,嬌笑道:「爹爹怎麼這樣嚴肅,讓秋兒都害怕了!看來,以後秋兒可不敢淘氣了,否則定會被爹爹責罰的。」
逍遙王忙柔聲道:「爹爹怎會責罰秋兒?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那好,爹爹以後不許再板著臉了,不然秋兒可要逃得遠遠的!」晚秋歪著頭撅著嘴看著他,一臉的嬌憨頑皮。
「好,好,好!爹爹再不板著臉了便是!」逍遙王點著她的鼻子,滿目寵溺。
「那得發誓!」晚秋伸出一隻手,道,「若犯了規,便罰講一個笑話!」
「行!秋兒怎說,爹爹就怎辦!」逍遙王也伸出手來。
「啪!」晚秋與他擊掌為誓。
「秋兒妹妹!三哥已將醉心閣收拾妥當,林兄與雲兄的行李都已擱到裡面了!」慕容天聽說晚秋等人回來了,趕緊過來,遠遠地便嚷嚷著。
逍遙王厲聲喝道:「誰在大聲叫喊?成何體統!」
慕容天見了逍遙王,就如老鼠見了貓,忙頓下身形,整整衣裳,端端正正地走過來,惴惴不安地上前請安。逍遙王冷哼一聲,便想教訓。晚秋在旁高興地拍著手,笑道:「爹爹,先前才發誓不生氣的,怎這麼快就犯了!呵呵呵,您得給我們講個笑話!」
逍遙王這才回神過來,忙討饒:「這次便算了吧,下不為例!」
「不行!孔子說『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您今日若賴賬了,今後讓秋兒如何肯信您?」晚秋正色道。
逍遙王無法,低聲道:「秋兒便饒過爹爹這一回吧,爹爹哪會講笑話!」
晚秋低下頭,沉聲道:「既然如此,秋兒自也是無話可說!本以為爹爹也和娘親一般,也是言出必行,未料……哎!」她長長地歎了口氣。
見此,逍遙王陣陣心疼,忙說:「是爹爹的不是,容爹爹仔細想想,待會兒再講,行麼?」
晚秋撫掌一笑:「我就說嘛,爹爹豈會失信於人!您是天下最好的爹爹了!」倚著他的臂膀,她偷偷地對慕容浩和慕容天吐舌頭。
慕容浩悄悄地伸出大拇指,慕容天對她眨眨眼,二人佩服萬分。這許多年來,在父王面前,他兄弟三人甭說笑鬧,即便是大聲說話也不敢。而從昨日起,見了晚秋,父王便一直展露著笑容,好生令人羨慕、嫉妒。但面對如此伶俐可愛、美麗聰慧的晚秋,誰能不生出愛憐之心呢?
「小秋兒,我們就站在這門口不進去麼,我的腳都快凍僵了!」林洛在旁跺著腳嘀咕。
晚秋瞪了他一眼,道:「你哪是冷,實是嗅著那烤肉的香氣,肚子的饞蟲在亂竄了!」
此時,敏兒從屋內走出,見一行人站在門前,「咦」了一聲,道:「秋兒,你怎還不快進來,這天兒還不夠冷,要在此處吹風。」
晚秋便挽著逍遙王的胳膊一邊走一邊問:「那些肉可烤好了?」
如心在旁回答:「遵從小王爺和賀蘭小姐的吩咐,奴才們買回兩隻雞、兩隻鴨、六斤魚、四隻兔、幾斤牛排,因想著人多,還買了一頭肥嫩的小黑山羊。現在羊已烤了些時辰,雞、鴨、兔也已入味,只那魚和牛排還未上火。另外,羊雜湯正在熬著,各色小菜、米粥已經準備妥當。」
晚秋一聽,對慕容浩叫道:「二哥哥敢情是把能燒烤的東西全買來了,好豐盛喲!」
「還有呢!賀蘭小姐讓奴婢準備了好些肉串,說待會兒可以自個兒動手烤!」如心滿臉的期待。
晚秋笑著對敏兒道:「如此,那麼去弄些蔬菜來,我們也可以串起來烤呀!」
敏兒眼前一亮,驚喜地道:「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如心,趕快讓人煮些土豆剝了皮串起來,先前我在廚房看到有一些,如能找到山藥、芋頭之類也很好。走,去瞧瞧還有什麼蔬菜可以烤制的?」說著,便拉著如心去廚房。
晚秋愣了愣,道:「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她卻真去做了。平日,都說是我貪吃,現在還不知是誰呢!」
她轉向文博:「師兄,以後你得多多賺錢,不然養不起師姐喲!」
文博敲敲她的腦袋,道:「你盡說些胡話,再不教訓你,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晚秋頭一偏,躲過他的再次襲擊,眨著眼說:「不過,從未將蔬菜燒烤過,說不定很好吃喲!」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
「喂,看你,口水都饞得流出來了!」林洛拿出一張手帕,「來,我給你擦擦!」
晚秋奪過手帕,順便擦了一下嘴,見大家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立刻明白了被捉弄了,叫道:「好你個駱駝,你死定了!」就追著去打他。
雲風攔著她,柔聲說:「秋兒,算了,不要與這種人計較!」
晚秋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次見面,老覺得雲風怪怪的,還是以前冷冷的樣子看著習慣。
「小風!」她喚了聲。
「什麼?」雲風低下頭看著她,眼眸如一汪清水。
晚秋感到自己就快被他眼中的那份溫柔淹沒,趕緊甩了甩頭,遲疑地問:「這一路上,沒發生什麼事吧?」
雲風不知她說的是何意,道:「來西楚國的路上,好像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吧,既沒遇到盜賊,也無人找茬兒。」
「但是……」晚秋想說,為何你變化那麼大,但她卻說,「也沒什麼啦,只是覺得你的功力又進了一成,是否又練了什麼新招?」
原來是這事!雲風微微一笑:「待你空閒了我慢慢告訴你。」
「好啊!」晚秋歡快地應道。雲風見她眼波流動,笑靨如花,不禁看癡了。
逍遙王在旁微微皺了皺眉,心道,林洛與雲風二人對秋兒都是情深意重,以後定然少不了麻煩。便走過去攜起晚秋的手問:「秋兒,今晚是否也能邀請你娘和兩位姨娘一同進膳呢?」
晚秋詫異地道:「當然啦!」
她轉過身問慕容浩:「哥哥們沒告訴娘和姨娘麼?」
慕容浩答道:「因為先前妹妹離府時沒交代,所以不知該不該請母妃及姨娘,且剛才還未及得到父王恩准。「
晚秋很是奇怪,一家人吃飯還需這麼多規矩,看來富貴之家甚是麻煩呢。另外,慕容浩與慕容天不是董氏所生麼。怎麼也叫姨娘?她對逍遙王說:「爹爹,秋兒請娘和姨娘來進膳不會壞了王府的規矩吧?」
逍遙王道:「只要是秋兒高興,爹爹有何不能答應的?」
慕容天聽得此話,低聲嘀咕:「父王真是偏心……」不想被逍遙王聽到了,狠狠地挖了一眼,嚇得慕容天趕緊走開,一邊說:「我去看看那邊的肉烤得怎樣了?」
晚秋覺得甚是好玩,樂得眼睛瞇成了兩道彎月,說:「爹爹,您可想好了笑話?」
逍遙王立刻明白晚秋的意思,說:「爹爹又錯了,不過一時半會兒也真改不過來,讓爹爹慢慢改正可好?」
晚秋笑著道:「放心,秋兒會隨時提醒爹爹的!現在,請爹爹看著我——唇角微微向上翹,眉頭舒展開,放鬆——笑!」
逍遙王看見晚秋就舒心,所以此刻毫不費力便展露了一個由衷的笑容。
慕容浩在旁看見了,很是驚訝,父王對秋兒真是言聽計從呀。自從秋兒來了,父王的情緒就好得很,王府上下一片喜慶,連一向對人尖刻的鄂姨娘也和藹了很多。他很是佩服地看著晚秋。
晚秋抿嘴一笑,心道,這算什麼呀,這些年為了逗娘親開心,我可是費了多大的勁兒。「開心果」的稱號可不是平白得的。
「小秋兒,你在幹嘛?」林洛在前等了一會兒,見晚秋未追上去,便又折回來。
「瞎嚷嚷什麼,餓瘋了!」晚秋嗔斥道。
「是呀,看到那麼多美食誰不動心呢?」林洛嬉皮笑臉地道。
「稟王爺,王妃和兩位夫人到!」李總管走來恭聲道。
接著王妃榮氏、董氏和鄂氏上前對逍遙王盈盈一拜:「妾身給王爺請安!」
逍遙王的手輕輕一抬,道:「嗯!起身吧。「
榮氏滿面歡喜地對晚秋道:「秋兒,早便聽奴才們說敏兒姑娘要制烤肉,娘正在想是否有口福呢!」
晚秋挽著她的手,嬌柔地道:「娘,秋兒怎會忘了娘和兩位姨娘呢?都是兩位哥哥太老實,未早早告訴娘。」
「還是秋兒想得周到!」董氏在旁笑道。
「對呀,老遠便聞到香味了,姨娘一直在撐著沒進晚膳。若是秋兒再不讓人來邀,恐怕便要饞得走不動了!」鄂氏打趣著。慕容浩一臉的驚愕,因為這鄂姨娘極少有這樣的好心情,平日裡總是一副冷漠淡然、盛氣凌人的樣子,特別是對他們兄弟三人。或許是因為她自己一直未得子嗣的緣故吧。
「都是秋兒考慮不周!」晚秋道,「待會兒就讓秋兒親手給娘和兩位姨娘烤幾串肉賠罪可好?」
「敢情好!」鄂氏向逍遙王媚笑著,但見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晚秋,頓生醋意,「就怕讓你累著了,到時王爺要責怪姨娘!」
晚秋心道,這女人多了就是麻煩,也不知爹爹是怎麼過的。她道:「盡孝道本是為人子女的本份,爹爹怎會責怪?」
逍遙王橫了鄂氏一眼,道:「你們且記牢,只要秋兒高興,本王便高興了。所以,日後若有人惹得秋兒不快,休怪本王無情!」
鄂氏唬得低下了頭。晚秋一看,笑著向逍遙王伸出三個手指,道:「爹爹,呵呵,笑話喲!」
「哎呀,又忘了!好女兒,再饒爹爹一次好麼?第一個笑話還沒想出呢!」逍遙王一拍腦袋,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又冷起了臉。
榮氏、董氏、鄂氏何曾見逍遙王如此低聲說過話,不禁愣住了。
董氏悄悄拉過慕容浩問事情的緣由,聽他一說,也驚訝地望著晚秋,心道,這小女子真是好手段!都說她是王爺的義女,恐怕不會如此簡單,即便是對自己的三個親生兒子,王爺也不曾如此親熱過。她到底是王爺的什麼人呢?王爺如此疼愛,王妃如此推崇,就連一向甚得王爺寵愛而目中無人的鄂氏也為之受冷落。會不會,她是王爺在外與什麼紅顏知己所生的嫡親女兒?其實,細細想想,也是有跡可尋。比如,這紫竹軒建好後,王爺只令幾個丫頭奴才守著,一直不讓旁人進出,鄂氏三番兩次鬧著要入住,都被王爺嚴詞拒絕。或許,這便是為秋兒的親娘特意建造的。董氏是極為細緻的人,不再多話,只是笑看著眾人。
榮氏側身問晚秋:「秋兒,什麼事要瞞著娘?」
晚秋對逍遙王頑皮地眨眨眼,豎起一隻手指,「噓」了一聲,道:「這可是秋兒與爹爹的秘密,不可說喲!」
榮氏看著有趣,笑著撫摸著她的頭,慈祥地道:「好!既是秋兒的小秘密,為娘便不去問了!」
想到要說一個笑話,逍遙王有些苦惱。林洛看見了,悄悄走過來,低聲道:「伯父莫著急,小侄心裡裝了不少故事呢!」
晚秋這才想起一事,道:「哎呀,娘和兩位姨娘或許還不認識他們二人吧!秋兒適才見了娘和姨娘,只顧著高興,竟忘了介紹!」
榮氏淺淺一笑,道:「府裡早就傳遍了,說有兩個神仙似的人物光臨王府。雖然未曾見過,但依著丫頭奴才們的話,這位穿黑衣的公子定是林家堡少堡主無疑,而這位白衣少俠則是武林第一奇俊,『義劍』雲風雲少俠?」
晚秋故意瞪大了眼睛,道:「娘莫非是神人,一猜一個准!」
林洛與雲風恭敬地作了個揖禮,口中道:「林洛(雲風)見過王妃、兩位夫人!」
逍遙王在旁道:「兩位便不必多禮了。這是本王的王妃榮氏,這是董夫人,這是鄂夫人。」
林洛有些奇怪,為何未冊封董氏和鄂氏為側妃,只說是夫人。聽本地錢莊的眼線說,王爺雖名曰「逍遙王」,其實作風很是嚴謹,與王妃相敬如賓,甚為和睦,若非天子下旨,再不會納妾。再想想,秋兒與他的關係很是讓人懷疑。看王爺對秋兒的態度,豈是一個「義」字可解釋?分明是真真切切的父女!不過,既然秋兒不願說,我也不提為好。
而那榮氏、董氏、鄂氏見了林洛與雲風,心中讚賞不已。他們一黑一白,相互映襯,格外神明爽俊,更顯非凡。
逍遙王不待他們多說,便亟不可待地拉著林洛自到一旁。林洛乘著無人注意,對晚秋一挑眉,得意地笑了笑。晚秋瞇著眼、咧開嘴做了個鬼臉。不料,正被回頭的榮氏看到了兩人的一幕,暗自好笑,輕輕地捏了捏晚秋的臉兒,道:「秋兒,不要做怪樣兒,會長褶子的!」
晚秋小嘴一嘟,說:「娘,我還小呢,要長褶子也得好幾十年去了。聽說,美貌是可傳染的,您瞧,您和兩位姨娘多美,此後天天處著,秋兒一定也會漂亮起來的!」
「哎喲,你這張小嘴呀,甜得像蜜一般,就會逗娘開心!若說你兩位姨娘,那也差不多,娘都是老太婆了,還美什麼?」
「姐姐雍容華貴,儀態萬方,豈是妹妹們可比的?」董氏恭敬地道。
「好啦,在晚秋眼裡,娘和兩位姨娘都是西楚國最美的!所以呀,你們都不必謙讓了!」晚秋笑道。
鄂氏巧笑道:「姐姐,我們自是說自己的,卻冷落了雲少俠!」說著,對雲風瞟了一眼,很是風情萬種。
榮氏和董氏的目光也齊齊向他看去,上下細細打量著,越看越有趣的樣子。雲風臉紅了紅,不知該如何應答。晚秋見他有些窘迫,道:「小風,你可否去看看羊肉是否烤好了,我的肚子真餓了呢!」
雲風忙向她們說聲「告退」,便急忙走開,悄悄擦了擦額頭的汗。
鄂氏見他已走遠,捂著嘴笑道:「雲少俠真是害羞呢!」
晚秋道:「小風不知禮節,讓姨娘笑話了。他是老實人,不懂察言觀色,更不知巧言令色,所以,此後還請娘和兩位姨娘多多擔待。」
鄂氏瞇著眼笑著:「喲!原來是我們的秋兒心疼了吧?」
晚秋不動聲色地道:「秋兒是因小風脾氣乖張,怕得罪了姨娘。他雖號稱『義劍』,但他殺人卻是冷血無情,一劍封喉,其劍下之魂已有數千。所以,還是莫要惹他動起性子的好!」
鄂氏一聽,不禁打了個寒顫。過了一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問:「那,那少堡主呢?我看,他的性情還好吧?」
晚秋莞爾一笑,道:「他倒是個好脾氣,卻不知為何江湖人稱『邪神』,想來是因他為人不擇手段,殺人於無形吧!」
鄂氏被唬得愣了愣,忙喚跟前的丫頭來,說自己身子有些不適,自去一旁歇息。
榮氏和董氏對視一笑。榮氏假意嗔怪道:「秋兒,你忒頑皮了,把鄂姨娘都嚇得變了顏色。」
晚秋將頭靠在她肩上,撒著嬌,道:「娘,秋兒哪敢驚嚇鄂姨娘,實在是怕林洛與雲風不知禮數,冒犯了姨娘。」
榮氏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呀!」其實,她心裡卻十分愜意,想那鄂氏,倚仗著自己有傾國之色,是丞相之女,又會使些撒嬌賣乖的手段,所以甚得王爺寵愛,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因自己久久未得生育,所以對她二人很是嫉恨,人前人後總拈酸吃醋,攪盡舌根。為了清靜,她二人不得不忍氣吞聲,連同自個兒的孩兒也受些閒氣。可好,晚秋來了,王爺一門心思全撲到她身上,竟一時忘了鄂氏的存在。聽說,昨晚鄂氏見王爺遲遲未到她房裡,便派人到書房去請,卻被王爺喝叱。王爺還讓人傳話給她,此後未得命令,不得擅自打攪,並讓她安分些。後來,鄂氏氣得將房裡的物什摔打一通,身邊的丫頭也被跪罰。真正是大快人心!老天爺長眼呢。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