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銘自己更是迷茫了。
他疑惑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肘,湊近了眼睛,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看似平淡無奇的肉拳為何在突然之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威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郗銘亮了一下「神功」之後,王五等痞子也明顯感受到了他的功力。這麼一個強悍的人物,絕非是自己能夠抵擋的。
流氓們開始膽怯了。一個傢伙距離郗銘只有兩米之遠,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背靠著牆,蹭著牆面逃出了飯店。
餘下的幾個流氓也一哄而散。
店門口只留下了王五一個人,抱著大眼仔的屍體嚎啕大呼:「殺人啦——快來人吶!」
卿言當即驚覺,猛地上前推了郗銘一把,「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隨即,她緊緊地抓住了郗銘的手腕,就向店外奔去。
失憶了的郗銘雖然不通事理,但是闖禍了,畢竟還是知道害怕的,亦是卯足了勁開始狂奔了。
翻山越嶺,一路風塵,幾經周折,他們總算是奔到了神女峰下。
郗銘猛地停住了腳步,奮力掙脫了卿言的手。
卿言一驚,回眸。
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讓她不由地一陣心顫。
「你騙了我!」郗銘冷冷地說道。
他冷漠的控訴,讓卿言無言以對。她向來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面對如此窘境,她只能選擇了沉默。
「哼!你就沒有要對我說的嗎?」他站直了身子,雙手負於身後,慣有的冷漠疏離感,在此刻顯露無疑,以至於都會讓人產生錯覺:難道,真正的那個郗銘又回來了嗎?
她一聲哀歎,「我知道,我不該騙你,不該偽裝自己。我只是覺得,如果我穿成這樣,會讓你舒坦一些,僅此而已。」郗銘的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容,「哼!舒坦?你還真會替人著想啊!可是,我並沒有因為你是男人而感到舒坦!相反,你曾經讓我覺得無比的困惑。現在,更是讓我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侮辱!你,愚弄了我!」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要愚弄你!」話一出口,她的眼淚就止不住。
凝視著卿言的靚眸中那點點滴滴的淚珠,郗銘的心頓時軟了,他所有的怨憤都在那瞬間化成了烏有,他上前,摟住了他,「你不必如此,你真的不必如此!你知道嗎?在我們見面的第一天,就在那萬惡的採石場,你奮不顧身,撲在我的身上,幫我擋下了那些皮鞭!你知道嗎?在我受傷的那一個個日日夜夜,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是你在我身邊悉心地照顧著我,幫我包紮傷口!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把你摟入懷中,我心中是多麼地開心激動!這點點滴滴,這一切,我都記在心裡,不曾遺忘。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在乎的只是你,而不是男女!」
「嗯!」卿言噙著淚水,點了點頭。
他鬆開了緊摟住卿言的臂膀,略顯激盪的臉頰上恢復了平靜,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她,忍不住再次出口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有……」
「哎!」郗銘悠悠地歎了口氣,「你還是不肯對我說。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又是誰?這個問題,你早就應該告訴我的。可是,我看你一直沒有提起,所以,我也沒有追問,因為我相信你,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告訴我的!」
「是的!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只不過,我覺得時機尚未成熟!」
郗銘蹙眉。
沒有得到期待中的答案,使他一臉地落寞:「那,成熟的時機又是什麼時候?」
卿言此刻反倒是顯得鎮定起來,她展顏一笑,堅毅地眼神眺向東方。
眼前是層巒疊嶂的神女峰,但是,在那目光所不能及的山峰的另一側,是她的故里,大宛。而郗銘最忠實的侍衛,柘榮,正在大宛。「等,直到那個能夠真正幫助你,保護你,控制得住局面的人出現,我才會告訴你!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追問我什麼了!」
「好吧!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