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陵:「一個個都料理掉了?那柘榮呢?」
黑衣人:「嗯,這個……」
「啪嗒!」又是一聲響亮的巴掌!
郗陵:「廢物!就知道好大喜功,沒一件事情辦得好!柘榮沒除掉,盡殺些蝦兵蟹將有什麼鳥用?廢物!」
黑衣人:「是是是,殿下教訓的是。」
郗陵:「狗奴才,若不是看你跟了我近十年的份上,我現在非砍了你不可,沒用的東西。」
黑衣人:「是是是。」
郗陵,「哼,我要你再去辦件事。如果這件事再辦不好,你就不用來見我了,自行了斷吧!」
黑衣人頷首:「殿下請吩咐。」
郗陵:「本月初八,本宮大婚,迎娶大宛國的公主映月。洞房花燭夜,我卻想另外一個人永遠地消失。」
黑衣人:「帶你下請明示。」
郗陵:「哼哼,柳卿言,這個女人,絕對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這個世上!」
趴在屋頂的映月聞言,不由地大驚失色起來,一雙粉嫩的小手,緊緊地拽住了屋面上的琉璃瓦片,幾乎就要將其捏碎了。
這怎麼可能?
郗陵明明是想要調戲卿言的,就是這樣的一個色】情】狂為何還要置卿言於死地呢?
這簡直不可理喻。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個二皇子郗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雖然還不能確定大皇子郗銘的失蹤就是跟他有關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正在千方百計地阻撓郗銘回宮!他正在試圖剷除郗銘的殘餘勢力。
黑衣人:「殿下,這是為何?這小娘們不是挺招您喜歡的嗎?日後等殿下榮登大寶了,將她收為寵姬就是了啊?」
郗陵:「不行。關鍵時刻怎能出半點差錯?雖然我大哥乃斷袖歡人,不過,他與柳卿言發生了肉】體】關】系卻是事實!如果此刻,宮中突然傳出柳卿言懷孕的消息,那可就麻煩了。憑我父皇對郗銘的寵愛,說不定就會把皇位禪讓給這個遺腹子!不行,絕對不能出這種紕漏,必須在事情的萌芽階段將其扼殺。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無所謂了!那日,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致所致。不過,既然嘗不到鮮味,那也就罷了。反正娶了柳映月也是一樣的!呵呵,而且那娘們看起來更騷一些,幹起來肯定更帶勁!」
柳卿言趴在屋頂上,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郗陵竟然是如此的混蛋!
郗陵:「你要做成柳卿言上吊自殺的假象。嗯,在新任太子妃大婚之日,舊任太子妃含恨自縊,哈哈,這就合乎邏輯了嘛!記住,此事必須做得天衣無縫,否則的話,小心你的腦袋!」
黑衣人:「屬下遵命!」
柳映月,匍匐在屋頂上氣得瑟瑟發抖,她真的恨不得立刻衝下去將那個十惡不赦的郗陵給刺殺了。
雖然她很想那麼做,但是,考慮到自己妹妹的安危,她選擇了隱忍!
她很慶幸自己居然能夠偷聽到郗陵和他的死士間的談話,讓她知道了他的陰謀,讓她對人面獸心的郗陵有了一個充分的認識!
這個蛇蠍心腸,又精於謀略的男人,絕對不是映月能夠操控的。即便她日後成為了母儀天下的皇后,依舊會是毫無半點話語權!
這個地方很危險,她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繼續留在城國的皇宮了,她必須盡快帶她的妹妹出宮!
悄然從屋頂上飄落,映月半弓著腰,急速在草坪上飛馳,然後一個打滾,飛身進了漱芳齋半開的窗戶。
「姐姐!」卿言疑惑地瞪著大眼睛,宛如在她面前飄落的不是她的姐姐,而是天外來客。
「卿言!」柳映月臉色凝重,「卿言,你聽我說,這個地方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必須馬上走。」
卿言驚詫地站直了身子,「姐姐,這兩天來你精神一直很恍惚,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映月飽含著恨意,咬了下薄唇,「我找到迫害郗銘太子的兇手了!」
「是誰?」卿言激動地上前,緊緊地握住了映月的手腕。一陣瑟風吹進窗戶中的縫隙,發出嗚嗚的聲響,順帶著撩撥起了卿言額前的碎發,那一雙妙目在那瞬間竟變得殺氣騰騰。
映月抬肘,在卿言白皙的手背上輕輕地撫了撫,「妹妹,其實大家也都早已料到,二皇子郗陵就是迫害郗銘的那個混賬!」
卿言跺腳,帶著哭腔喊道:「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混蛋不但可以逍遙法外,還榮膺太子寶座?為什麼是他?難道皇上就真的老糊塗了嗎?」
映月公主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是,據說皇上郗帝對郗陵很是讚許。郗銘被害一事,他皇上想追究了,因為他覺得這說明二皇子郗陵心狠手辣,善於謀略,將來,必定會成為一代梟雄。卿言,你跟姐姐走吧,郗陵還想害你!他不能確定你腹中是否懷有郗銘的骨肉,所以,他要斬草除根。」
「什麼?」卿言驚詫地瞪大了眼睛,「懷孕?不,我沒有,我昨天才來的例假,我怎麼可能懷孕了?」
蹙眉,映月略有所思地低首,「可是,郗陵不知道啊,他已經安排好殺手來刺殺你,我剛好在他們屋頂,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嗯……等等,你不說我倒還忘記了……我本來前幾日就該來例假了,這……」
映月粗略地計算了一下,那大概是自己例假來前的四到五天的時間段的樣子,她跟皇甫實……
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她的經期一直很有規律,頂多誤差一兩天。可是這一回,整整滯後了七日了,這……
映月苦笑了一下,暗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更不能待在皇宮跟郗陵成親了。到時候誕下幼子,而又非是郗家的種……雖然我痛恨郗家,但是也不能做這種沒有「職業操守」的事情吧?
「姐姐你笑什麼?」卿言好奇地問道。
映月那張淨白的臉上,強顏著歡笑,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皺紋。無情的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或許就在未來的某一日,她將初為人母了。
她摸了摸肚子,「我也不知,或許,這回,我真的懷孕了。」
「啊?」柳卿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懷孕?你?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可能?在這深宮大院的。」
「這個,」她悠然地轉身,「這個你不必知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好妹妹,現在就跟姐姐走吧,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咱們是片刻也不要停留了。」
「好的!」卿言堅毅地點了點頭,「一切,都聽從姐姐的安排!」
「嗯!」映月起身,「你先收拾一下,我也做做準備。」她隨即向著門外站崗的太監,招了招手。
兩位太監飛速地狂奔過來,「請問公主有什麼吩咐?」
映月含春一笑,仙人遙指一望,「看,那什麼什麼?」
兩位小太監幾乎是無意識地扭頭探望,卻不料胸口死穴便被人猛然戳中,隨即便暈翻倒地不省人事了。
映月迅速地撥拉掉了太監身上的服飾,然後丟給了卿言,「把這些換上,今晚兒我們裝扮成小太監,偷偷潛出宮去。」
卿言握起稍稍泛著汗臭味的衣衫,顯得有些猶豫,正在遲疑間,卻只見映月已然將太監的衣褲給穿戴了上去,倒也像模像樣,儼然一個俏麗小太監的架勢。
映月公主板起了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卿言,你容貌絕美,如果一直女兒妝素在外行走的話,必定會招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趁著這次換太監服的機會,你好好喬裝打扮一下,最好能易容成一位帥哥!」
卿言微微一笑,此刻的她已然除下了外套。低頭睨視了一下自己胸前兩團碩大的渾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就憑她的身材,無論穿什麼寬大的衣服都藏不住那妙曼的婀娜身姿!
輕咬了一下嘴唇,卿言在那瞬間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她要束胸了。
從梳妝台內緩緩取出了一團白巾,對著鏡子,找準了方位,將自己的那兩團渾圓,一層又一層地包裹束縛起來。胸前腫脹擠壓的感覺讓卿言覺得非常難受。不過,既然是逃命,還有什麼是可以挑剔的呢?
穿上太監服侍,畫上濃眉,挽起長髮。
卿言站立在銅鏡前仔細端倪了一陣,心中更是有些嘖嘖稱奇,「想不到自己裝扮成男兒,也是這般的英俊瀟灑。雖然體態矮小了些,算不得玉樹臨風,但至少也稱得上丰神俊朗吧!」
映月公主亦拎著行囊,左右探視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地貼到卿言的跟前,「走吧,沒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