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晨曦的第一縷光芒照射到卿言的臉頰上時,她這才舒展地伸了個懶腰。
可是,手,卻觸碰到了一個柔軟而又泛著熱度的物體。
急速地扭頭定睛一看,她的手竟然觸摸在了郗銘寬廣而健碩的胸膛之上。而眼睛更是對上了那一雙由於深邃的丹鳳眼!
條件反射般地就要呼喊出來,嘴巴卻被郗銘嚴嚴實實地捂上。
他將另一根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嘴唇,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她安靜。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太監高亢響亮的傳喚聲:「皇上駕到!」
輕輕在卿言的後背撫了撫,郗銘柔聲說道:「先別忙著起來,再緩一緩。」
直到皇上郗帝的腳步聲由外至內,由遠而近逐漸清晰響亮起來的時候,郗銘這才鬆開了緊摀住卿言嘴巴的手,故作慌張地從帷帳中鑽了出來,然後翻身下跪,「孩兒拜見父皇!」
皇上郗帝滿臉驚詫地望著這個衣衫不整,只著貼身內衣的太子,花白的眉毛一皺隨即又迅速地舒展開來,他喜笑顏開地瞅了半掩的帷帳,「哈哈,朕的乖乖兒媳婦呢?」
「卿言參見皇上!」柳卿言躺在床上,神情頗為尷尬,慌忙應了一聲,就欲出帳行禮,卻只見皇上郗帝擺了擺手,在帳外朗聲說道:「不忙不忙,不方便的話就不必多禮了!哈哈,看來朕來得不是時候,朕告辭了,你們繼續,繼續,哇哈哈哈哈!」
皇上郗帝朗笑著,就向屋外走去,剛走出去沒幾步卻又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首說道:「哦對了,今日議會大廳上選婿一事,就算了吧!以後也休要再提及了!」他重重地在太子郗銘的肩膀上拍了拍,「父皇怕夜長夢多,呵呵,後日便是黃道吉日,宜婚嫁!你就準備大婚吧!」
「啊?」郗銘頓時滿臉錯愕,「父皇,不是這麼急嘛?」
皇上郗帝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急!怎麼不急了?我等這一日足足等了十三年!我不能再等了!」
「是,父皇,孩兒遵命!」郗銘半弓著腰,恭敬地向著皇上郗帝行了一禮。
「哈哈哈哈!」郗帝朗笑著,雙手負於身後,闊步向屋外走去,哪裡像是一個久病未癒的老人?
卿言呆呆地楞在床上,後日大婚?
呃……不是吧,竟然就要結婚了?
她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呢!
這……
說實話,卿言並不是不喜歡郗銘,她何嘗又不願意與他恩愛纏綿呢?可是,郗銘,根本不喜歡自己,他的眼裡只有自己的地位和權力,而女人?根本就是多餘的累贅。他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這讓卿言感到無比的恐懼和失落!結婚?那就意味著守一輩子的活寡!
雖然能夠捧起那衣食無憂的金飯碗,但是,沒有夫妻生活的婚姻會美滿嗎?
房間內,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卿言和郗銘均低著頭,一言不發,場面變得無比尷尬起來。
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場彼此都不願意接受,卻又不得不結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