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感到無比的失落。
他即便是經過了一整天的思考,依舊是如此情絕,難道他的腦子裡就沒有「顧全大局」這四個字嗎?
知道他會耍潑,知道他會罵人,卿言早就做好了逆來順受的準備。可是郗銘他,居然還威脅起人來了。
柳卿言堅信:世人誹我,謗我,侮我,辱我,輕我,欺我,詐我,罵我,欺我,負我,泰然默之!待數載之後,我們且回頭看。
好吧,郗銘,我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嗎?
一想到此處,卿言便袖口一甩,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郗銘追問道。
卿言沒有回眸,自顧自繼續走著。
「你給我回來!」郗銘猛地追身上前,一把扭住了她的胳膊!
「放開我,我痛,你走開,讓我進屋!你走開!」卿言衝著他吼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要進這漱芳齋了,你跟我來,跟我來啊!」郗銘牽著她的走就要向外走去。
「不行!」卿言嘗試著努力掙脫郗銘的糾纏,「這這郗帝的旨意,讓我入住漱芳齋,你沒有權利命令我離開,你放開我,放開我,你弄疼我了,你不要對我糾纏不清好不好,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郗銘顯然已經出離憤怒了「在你沒有答應我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
這時,漱芳齋外,一群宮女、太監,正探頭探腦地偷看著,而且似乎,人越聚越多了。
卿言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一陣陣刺痛,被那麼多人一起注視,讓她覺得無地自容,心中對郗銘更是惱怒之極。
情急之下,她伸手掏進了袖兜,從裡面拿出了一顆金元寶,然後塞給了郗銘。
郗銘毫無意識地從卿言手中接了過去,然後劍眉一皺,疑惑地望了卿言一眼,「這是作甚?」
「拿著吧!這是姐打賞你的,昨晚兒你把姐伺候得很舒坦,好了,拿著錢走人吧,別再纏著我了!」說完,卿言奮力掙脫了郗銘的手肘,就向自己的屋內跑去,只留下了一臉錯愕的郗銘。
在邊上看熱鬧的宮女們都忍不住掩嘴偷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那一個個身子都在風中抖啊抖啊……
他的手收緊了握著的拳頭,指節泛白,青筋綻露,臉上的咬肌動了動,心裡終是有不甘。
「伺候得很舒坦……」這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說的他心如刀割。這讓他想起了昨夜的瘋狂,讓他渾身都激盪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猛地,他向前又跨出了一步。
「別纏著姐了,姐現在沒錢打賞你,你給我走遠點……」
話音剛落,郗銘手中的折扇也同時砸在了地上,殘片和紙屑四濺。卿言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驀然從地上上彈了起來。未等她先開口,郗銘已然一個飛躍沖身上前,一步雙手握緊她的雙肩,面色冷凝地怒道:「舒坦?你就這麼舒坦嗎?你就是這麼糟蹋我的嗎?」
卿言的雙肩被他用力地握著,疼的齜牙咧嘴,但仍回瞪著他的雙眼,不知死活地說道:
「這不是你期待的嗎?既然你開出這個條件,那我只能應了你,既然你想要跟我上床,我只能從了你!到底是誰在糟蹋誰啊?跟我上個床你就那麼遭罪受嗎?好吧,姐給你錢,給你錢還不行嗎?」
眼前的人雙眼微紅,面目憤然,握著她雙肩的手更加收緊了。竟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既然你要買春,我就賣給你!我會好好伺候你的!」
說完將驚駭中的人打橫抱起,逕直向起漱芳齋走去。
卿言突然意識到自己惹怒了這個難纏的傢伙,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她拚命地踢著雙腳,身子卻是紋絲不動地躺在他的懷裡。他的雙手猶如鉗子一般死死地鉗住了她的手臂和大腿,竟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穿過庭院,就要到漱芳齋了,她懸著的心越揪越緊,情急之下脫口說道:「郗銘,你若是亂來,我這輩子都會恨你!」
「恨我?」抱著她的男子絲毫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既然你不願從這漱芳齋離開,自然是我的人。你要想恨就恨吧,起碼這是你能記住我的方式。」
說罷一腳踹開漱芳齋的門,房內正收拾的宮女們嚇了一跳,回頭瞧見是自己主子都噤若寒蟬的退到一邊。
「都滾出去!」那個男人怒吼一聲,已然成了一頭暴怒中的雄獅。
宮女們連忙應著一齊退了出去,最後一個宮女將門帶上後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見多了自家主子冷漠少語的樣子,還是頭回瞧見他這麼動怒,都有點不知所措。
郗銘將卿言狠狠地丟到床上,卿言的身體不住地顫抖,不停地往床榻的角落裡縮。
她並不害怕將要發生的事,只是痛恨於這種幾乎是被人凌辱的方式。
昨夜,郗銘是出於混沌狀態的,他只有最原生態的「性」!而此刻的話,卻保持著神智的清醒,很難相信,這個GAY,會做出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來。
郗銘環顧著房間,似在找尋什麼。當他的目光停留在樂器鋪上時,突然目光一閃,他闊步上前,拿起了一根「管狀」的笛子!
一臉淫笑著,郗銘緩緩轉過身來,舉起手中的笛子,晃了晃,「怎麼樣?我就用這玩意兒來伺候你吧?哈哈哈!」
卿言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畜生!真的是個大變態啊,他跟東方某島國的賤男人們又有什麼分別?
眼看那個盛怒中的男人就要向她撲來,她開始感覺到害怕。
「走開!」終於,在郗銘動手撕裂她的裙子時,她厲聲尖叫起來,「你別碰我!」她發瘋般地用手去抓他,用腳去踢他,完全就像個潑皮無賴一般毫無形象可言。
郗銘沒想到她會反抗的如此激烈,伸手欲抓住她不停揮舞的雙手,卻不想被卿言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手腕上。
「該死!」他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