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不知何時,秋菊已經從內室走了出來。
「哦,是你啊,呃,有什麼事嗎?」凌亂的思緒被突然打斷,卿言有些疑惑亦有些迷茫地望著秋菊,「怎麼不好好去躺著?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這裡有夏梔什麼的在,你有傷在身,還是回去休息吧。」
秋菊淺淺一笑,「公主,奴婢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公主時候已經不早了。」
「呃,我現在還不累。」柳卿言輕輕地擺了擺手。
「可是,公主,明天要早起呢!」秋菊善意地提醒道。
「怎麼了?」卿言略顯腦殘地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在她的記憶裡,似乎明天是該發生些什麼事情,可是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了。
秋菊一邊掩嘴一邊笑著,「明日女皇陛下會在紫金殿回見郗銘太子,您可得列席啊,說不定啊,到時候指婚的不是映月公主,而是您呢?」
「哦」柳卿言漠然地一笑,「你足不出戶,消息倒是靈通,你不說我還真把這茬給忘記了呢!」
秋菊掩嘴一笑,「就是了,咱們那些個丫鬟可個個都會嚼舌根呢!呵呵!公主啊,您今天在二公主那唱得那是什麼歌啊?趕明兒也教教奴才們!」
「呃……」卿言一愣,暗想,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啊,回眸瞪了站在一邊略顯得害羞尷尬的夏梔,「要你多嘴!」
「噗……」夏梔終究是沒能忍住,笑出聲來,「公主,息怒,呃,呵呵。」
「嘻嘻,公主,」秋菊拉起了卿言的小手慌搖晃了幾下,「公主啊,這能怪夏梔嘛?呵呵,我聽說郗銘太子長得特俊,而且好像還很喜歡公主你呢……」
柳卿言輕柔地掙脫了她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別瞎說,不可能的事。明天,女皇陛下說不定就會宣佈他跟映月公主的婚事,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嚴肅點,不要再這裡瞎嚼舌根,小心你們的腦袋!都給我下去吧。」
說完,柳卿言就一屁股坐到了大床之上,悠悠地歎了口氣。
夏梔邁著小碎步走到了卿言的跟前。
抬頭瞥了一眼夏梔,卿言問道:「不是叫你們都下去嗎?你還在這幹什麼?」
「服侍公主就寢啊!」夏梔恢復了恭敬的神色,弱弱地偷看了卿言一眼。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來就行了!你下去吧。」卿言,還真不習慣,換衣服的時候被人服侍著。
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將腦袋深埋進了薄薄的被單之中。
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讓她心煩意亂,意識亦有些恍惚。腦海中時不時浮現出映月公主被絕美妖艷裸男服侍著的洗浴場景,而郗銘太子滑稽搞笑的舞動雙截棍的形象亦是在腦中揮之不去…迷迷糊糊之中,她逐漸進入了夢鄉。
可能是裝著心事的緣故吧,向來是嗜睡蟲的柳卿言,在天剛破曉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翻來覆去再也無法入睡,索性喚過仍是睡眼迷濛的夏梔,就端坐在梳妝台前,讓丫鬟給她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