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柳卿言現在的心情,真的懶得搭理他,真的很想說一句,關你屁事。
但是,她還是忍了。
「從二公主府邸出來後,我一個人去閒逛了一下。」柳卿言處亂不驚地走到桌子邊,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她,是真渴了。
賢笠侍郎淡然地望了卿言一眼,「怎麼樣?」
緩緩地放下茶杯,卿言兩眼一白,「什麼怎麼樣?」
「哼哼,你倒是會裝!我問你,你覺得郗銘太子怎麼樣?」
心中不由咯登一下,彷彿被人揭到了傷疤一樣,小嘴一嘟囔,「有什麼怎麼樣的?不就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嘛!」
「哼哼!」賢笠侍郎似笑非笑地瞥了柳卿言一眼,「我倒是聽聞,你們一個唱歌,一個舞棍,相處得倒是蠻融洽的嘛!呵呵,他貴為太子之尊,能與你和音共舞實屬不易啊,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待遇的哦!」
深吸了一口氣,柳卿言沒好臉色地瞪著賢笠侍郎,「您到底想說什麼,請一次性說完了!」
「呵呵,你就不考慮一下嗎?如果你有此心,剩下的事包在我身上!」
切,好大的口氣!映月與郗銘之間的婚事是兩位國主之間秘密商議的結果,又豈是你一個男寵能隨便左右的?真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而且,這個郗銘太子,雖然外表俊朗,內心卻早就是傷痕纍纍了,他的心,已容不下任何人!我,柳卿言,可不想霍然闖進他的心扉!當然,也沒有這種可能。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賢笠侍郎會放出如此大話?要知道,他僅僅只是一個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男寵,難道,真的如郗銘太子所猜測的那樣,他有極其詭異的生世背景嗎?可是為何在宮中未曾聽聞?無論是從夏梔還是秋菊的口中都聽不到那點關於賢笠侍郎過去的事跡,難道這其中真的有什麼秘密嗎?
縱使卿言再好奇,也不能問,「您老貴姓」,「咱家有何家底」之類腦殘的問題吧?
略帶著些許疑惑的神色,柳卿言在下意識地湊到了賢笠侍郎的身邊,「你打算怎麼做呢?」
賢笠侍郎臉上頓時顯現出了欣喜的神色,劍眉一挑,「怎麼?你動心了?」
黛眉微微皺起,強忍住心中的不滿,柳卿言搖了搖頭,「我才沒有!我只是奇怪,您到底會有什麼辦法?據我所知,這件事早就已經板上釘釘了!」
眼神中閃過了疑惑的神色,賢笠侍郎驚詫地上下打量著卿言,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不對啊,你沒有發燒?你怎麼就糊塗了?」
略帶著煩躁的情緒,卿言撩撥開了賢笠侍郎擱在自己額頭上的大手,「怎麼了嘛?」
「你……」賢笠侍郎的臉上滿是失落和惋惜,「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呃……也不是完全是,呃,那要看什麼事了,反正,我能記起來的事不多……」隨便撒了個謊,卿言心中亦是惴惴不安,隱約之間,她感覺到自己被郗銘太子稱為妖魅的女人,或許跟賢笠侍郎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