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您,您想開些啊。」
郗銘,有些黯然神傷的搖了搖頭,「天空很藍,我看不見陽光的明媚,大海很寬廣,我走不出心裡的那片沼澤地,走不出那片狹隘。淺淺的笑著揭開生活表面的爛疤,裡面的血水肆無忌憚滴流淌著,我走不出心靈的陰霾。」
郗銘富有詩意的語言讓卿言的心境也隨之低沉了下去,不由的讓她唏噓不已,這實在是太傷感了,讓人承受不起,亦不忍再往下聽去。
有別於他那丰神俊朗的外表,有別於他那冷若冰霜的氣質,真實的郗銘,那個鮮為人知的郗銘,竟然是如此的感性和細膩,他對於愛情的執著,如祁連山上的清泉一般,純淨且連綿不絕。
卿言很好奇,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女子,將堂堂一國太子煎熬成這樣?很難想像,貴為太子的他,還有什麼樣的女人是得不到的?
以至於卿言開始癡癡地浮想聯翩:唐明皇搶了自己的兒媳,楊玉環,那郗銘太子……該不會是……
使勁地搖了搖頭,柳卿言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呃,我怎麼變得那麼八卦了?……
「其實……」柘榮偷睨了一眼郗銘,略顯得謹慎地說道:「太子爺,卑職以為,普天之下,恐怕再沒有一位女子比映月公主更適合做您的妻子了?」
郗銘的額頭已然凝成了一個「川」字,「此話怎講?」
「這,太子爺,您不覺得嗎?映月公主相貌端麗,極具親和力,無論男女老少都會喜歡她。而且,她,尚武,偏好男風,性情彪悍……」
「不用再說了!」郗銘太子煩躁地擺了擺手,「這些道理,難道我不懂嗎? 我以為蒙上眼睛,就可以看不見這個世界;以為摀住了耳朵,就可以聽不到不想聽見的話語;以為停下了腳步,心就可以不再遠行,不在追逐,不再流浪。但是,我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他絕裂地留給我一個轉身的背影,我至今還站在那裡傻傻的想他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愛過我。你覺得以我現在狀態,還能娶妻嗎?」
「這個,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如果您始終不邁出這一步,您恐怕一輩子也擺脫不了那個陰影。」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我也沒說不娶映月,只不過,這還真有些對不起她罷了!」悠悠地歎了口氣,郗銘突然話題一轉,「你,覺得三公主怎麼樣?」
啊?三公主?柳卿言突然間只覺得一股熱流湧上頭,心也似被提到了嗓子眼,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這,這是什麼情況?他竟然還在惦記著我,還在拿我跟映月比較,難道,莫非,他,對我?
「阿咳!」柘榮輕輕咳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望著郗銘,「不知殿下所謂何事?」
「你,不覺得三公主她,很古怪嗎?」
「卑職不解!」
「哼哼!這個女人,我怎麼看都覺得詭異!週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邪魅之氣,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卻又參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