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公主突然衝著柳卿言笑了笑,「可是嘛,人家郗銘太子好歹也算是貴賓了,咱們不能怠慢了他,三妹啊,要不,你先去幫我招呼一下,等我洗完了再出來!」
「好的!」,卿言不假思索,滿口答應。這個洗浴場,她可是半刻都不想停留了,郗銘太子的突然造訪正好給了她「倉皇出逃」的機會。慌忙把自己的裝扮穿戴整齊之後,她便向著庭院外走去。待走到轉角處的梳妝鏡前,她又特地停駐了腳步,拿捏住衣衫,緩緩轉了一圈,盡顯婀娜身段,略微整理了一下儀態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向著會客廳走去。
大堂之上,城國太子郗銘一襲繡龍青衣長袍,手持紙扇,信手搖曳,皎如玉樹臨風前。他饒有興致地踱來踱去,仔細地欣賞著掛在牆上的壁畫書法,而身後傳來的異動,似乎並沒有驚擾到他。
等了幾秒鐘也未見郗銘轉身,柳卿言只得輕輕咳了一聲,「郗銘太子,讓您久等了!」
郗銘含笑回眸,一個「映月」還未說出口,嘴巴已然僵硬,「映……啊,呃,姑娘好!這位姑娘好生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噗……柳卿言差一點就要吐血倒地了!
這原本是一句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男子用來搭訕心儀的女子的經典台詞。可是,從郗銘太子嘴裡吐出來,卻另有一番冰刀刺骨的感覺。
這個殺千刀的郗銘,這個眼睛長在腦門犄角上的郗銘,還真的就是沒拿正眼瞧過卿言。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呃呵呵呵,郗銘太子真是會說笑。」強忍住心中燃起的怒火,柳卿言竭力擺出了一副外交場合應有的儀態大方的笑臉,「看來郗銘太子是在責怪奴家,剛才在國宴廳沒有給您敬酒呢!」
郗銘太子神情一個恍惚,略顯癡呆的靚眸眨巴了兩下,遂喜笑顏開,「哈哈,原來是三公主,失敬失敬。鄙人正在納悶呢,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長公主又年輕貌美了幾歲,更顯得嬌艷欲滴了。看來大宛國的瓊漿玉露還有駐顏回春的功效啊,趕明兒,我可得再喝兩杯。」
好一個油嘴滑舌的男銀!雖然無恥,卻……不乏智慧。不管怎麼說,剛才他傲慢無禮的舉動算是被這句話給搪塞過去了,自己跟長公主長得相像,倒也是事實。
柳卿言也不跟他計較這些,生在現代的她,受盡了世人的冷遇和白眼,早已是百煉成鋼了。無視自己又有何妨?反正跟他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點。
「不知郗銘太子找我二姐,所謂何事呢?」柳卿言淡然而疏遠地問道,接著優雅地單掌前伸,示意請坐,然後就近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卻始終刻意保持著與郗銘的距離。
「剛才我言語之中衝撞了映月公主,特地前來謝罪!」冷峻的臉龐泛著淡淡的微笑,孤傲的神情掛在嘴角,讓人根本看不到道歉的誠意。「不過,這映月公主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