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才映月公主說什麼?國宴廳設宴?全都要去?那……那不是又得跟長公主和上官孤鴻照面了嗎?
柳卿言實在不想去,她根本不想再看見那兩個人。
管他是城國的太子還是成龍的兒子,又關她什麼事?人家大老遠跑來,是專程向長公主大婚道賀的,要接風洗塵也該是長公主和上官孤鴻他們倆人去,自己為什麼還要被牽涉其中?難道排場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難道就沒有人為她的處境考慮一下嘛?
我不要應酬!我不要這樣的生活!老天,你不應該把一個肉體綁死在不希望被綁的靈魂上!
老天,我是奼女誒,奼女,你懂嗎?
奼女可以什麼都不要,但一定要保留尊嚴,
奼女可以什麼都遺忘,但一定要記住夢想,
奼女可以誰都不愛,但一定要愛自己,
奼女可以大聲哭泣,但一定要堅強!
為毛不宅?
可是,就在剛才,映月公主來找過自己了!聽她的口氣,似乎是一定要叫自己去,而且,還要幫她品品那個男人,那個有可能成為自己姐夫的男人,那個傳說中的風度翩翩的城國太子!如果自己不去,映月公主那邊可就不河蟹了!難得有一個人對自己那麼熱情,柳卿言可不忍心去破壞這深厚的姊妹情。
天吶!做人難,做女人難,做穿越的女人更難!我該怎麼辦?
「公主?」夏梔湊到柳卿言身邊,輕輕地喊了一聲,打斷了她凌亂的思緒。
「呃,什麼事?」柳卿言略顯得迷茫地望著夏梔。
「公主,既然有宴席,您現在需要更衣了。在這種正式場合,您應該穿那件玫紅色的寬袖宮服,以示莊重。」
「哦,那你去拿來吧……」
柳卿言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就那麼容易「妥協」了?她抉擇了很久,都沒有答案,卻在一個丫鬟的「推波助瀾」之下,很沒有主見地卻又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那就是,她,作為三公主,必須要出席那場隆重的午宴。
被人服侍著更衣總覺得彆扭,柳卿言輕輕推開了夏梔,表示要自己穿戴。
片刻之後,粉紅玫瑰刺繡寬袖上衣便已披掛上去,她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得體態修長妖妖艷艷,勾人魂魄。她在屋內滿意地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轉了一圈又一圈,不覺抿嘴一笑,一抹淺笑,滿室芳華。
夏梔也看得呆了,隨即壓低了嗓音笑著揶揄道:「公主已經夠美了,不用再自我欣賞啦。」
卿言聞言,小臉一紅,但還是忍不住悄眼晲向菱花銅鏡,鏡中的人兒如花般嬌艷欲滴,秋水眼波緩緩流轉,俏美的臉頰上,笑意盈盈。
這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軀殼,現在,讓卿言有了一種撿到寶的感覺,她隨即斜眼一瞥夏梔:「好你個大膽的丫頭,居然敢跟本公主這麼說話?」
「呵呵呵,公主贖罪!」夏梔笑靨如花,盈盈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