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笠侍郎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擲地有聲!眉宇之間更顯得豪情萬丈。顯然,這位地位卑賤的侍郎,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警告著平陽公主。
長公主被賢笠侍郎那先聲奪人的氣勢給壓制了下去,到了這會才總算是回過神來。她地位尊崇,又何時受過這種悶氣?不經意間已然動怒,她本想與賢笠侍郎抗爭一下,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妥,遂滿臉不屑地瞥了他們父女二人一眼,然後高昂著頭顱,闊步向門外走去。
長公主沒走出幾步,便又豁然回首,衝著還在發呆的上官孤鴻吼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滾出來?」
聽到長公主的吼叫,孤鴻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這一切,被心思縝密的劉若熙看在眼裡,她隨即衝著上官孤鴻莞爾一笑,「孤鴻哥哥快去吧,陽姐叫你了。嗯,你記得要常來看我啊……」
「哦……」他條件反射般地答應了一句,卻又挪不開步子,只是癡情地望著眼前的人。她,淺笑盈盈,卻隱不住眉間的那抹淡然,一陣清風吹來,吹動著劉若熙垂腰青絲,小蠻腰上的一根紫色絲帶,隨風搖曳,牽繞出曼妙身姿。他望得失了神,幾欲要將她攬入懷中。
孤鴻知道,此生或再難與她續上前緣。這讓他突然感到滿心的挫敗,心頭一聲自嘲的苦笑,失神地望了長公主一眼,然後訕訕地離開了。
望著長公主一行人遠去,賢笠侍郎無奈地歎了口氣,扭頭柔聲向劉若熙問道:「你,真的沒什麼事吧?」
劉若熙原本並不願搭理她的這位殘暴老爹,但是看到他剛才竭力維護自己的後,心中亦是有些小感動,只得冷漠地說了一句,「沒事。」
「哼!」賢笠侍郎猛然拽緊了拳頭,恨恨地說道:「我前面聽說你在花園裡遇到上官孤鴻,然後就病發了,所以為避免你再遇到他們兩個瘟神,為了避免宮中的流言蜚語困擾到你,為了避免你再受刺激,我剛才特地吩咐下人,不讓你出門。可誰料,這兩個小畜生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真是欺人太甚!」
哦,劉若熙略有些感悟地點了點頭,她雖然對賢笠侍郎那種霸道專制的方式並不讚許,但是好歹他也算是護女心切,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了。只不過,先前的三公主難道真的就是那麼脆弱嗎?真的就是那麼不堪一擊嗎?難道真的與那個負心的上官孤鴻有一場轟轟烈烈的生死絕戀嗎?
賢笠侍郎輕輕撩撥開了散落在劉若熙額前的碎發,將食指按在了她那顆硃砂痣上,似乎有些心痛地問道:「還疼嗎?」
劉若熙茫然地搖了搖頭,「現在已經好多了,但是一陣一陣的,指不定待會什麼時候就痛了。」
「那是你必須忍受的痛苦!」賢笠侍郎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是為父對不起你,讓你遭了如此大的罪!但是你要記住,生在帝王家,身為公主,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只有被選擇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