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是在這兒?」百里踏月望著下面望不到邊,深不見底的『碧落黃泉』,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喜怒哀樂!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問!
紅綃,飛揚就站在他的身邊,一左一右!兩人連忙點頭,道:「是的!紅綃,飛揚不敢騙王爺。我們當時就在那兒……」飛揚回過頭,指著懸崖上的一塊空地說!「眼睜睜的看著主子挨了一劍,眼睜睜的看著主子連人和馬車一起掉下去,卻無能為力!」
說話間,語氣中含著的悲憤,恨意,讓人無法忽略!
「有沒有查到什麼地方可以下去!」從這兒放眼望去,根本就沒有下去的路!如果不下去,他們怎麼可以找到綺晴!皇兄曾經說過,『碧落黃泉』深不見底,人若是掉下去必死無疑!所以,雖『碧落黃泉』有著罕見的綠姬果,雖人人都想要,卻沒有人敢下去摘取!
「倒是有一條路可以下去,但是,只到了中途就斷了所有的去路!我和紅綃試過了,不能走到下面!除非,從這裡下去!」飛揚看著深不見底的斷腸崖決絕的說!
紅綃接著飛揚的話道:「王爺,讓紅綃下去!」只要站在這兒,主子那天掉下去的情景就不斷的在她的腦海中迴盪。她的心好痛,好擔心主子!就算是死,她也要陪在主子左右。到了黃泉路上,也能陪著主子,隨侍左右照顧她。
「不行!」飛揚連忙出聲反對!「王爺,讓我下去!紅綃做什麼事都乍乍呼呼的,我不放心!」
這麼高,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屍骨無存!紅綃本來就不細心,若是不小心摔下去,該怎麼辦?那樣,主子沒找到,反倒賠了紅綃的命進去,若是主子以後回來了,會是怎樣的傷心!
她不能讓紅綃冒這個險,她不相信主子真的沒了!
「王爺……」
「閉嘴,你們兩個都別吵,誰也不許去。就算是只有這一條路,只能從這兒下去,也輪不到你們。本王還沒有死呢!都給我退回去!」就算是真的要下去,也是他下去,沒必要賠上她們這兩條性命!
百里踏月抬頭望向天邊,天漸漸暗下來。「今天不行,我們先回去!如果真的只有這一條路,我們就得從新開始,好好計劃了!本王可不想無功而返,要找,本王就要一次找到綺晴!」
「可是——」紅綃的話未說完,就被飛揚打斷了!
「是,王爺!」
王爺說的對,既然要救主子,就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有充分的準備,不能這樣兒戲!不僅找不到主子,還有可能會賠上他們的性命。
……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而石洞裡卻亮如白晝!綺晴雙手交握,不停的絞動,咬著唇,偶爾抬眸看無痕一眼!
「丫頭,你若是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只是問問,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無痕見綺晴這麼為難,藍色的眼睛瞬間染上一抹黯然。只是,他掩飾的很好!
冰藍,她終究是不願意將她的身世告訴他,不願將真相告訴他,縱然他救了她,她心中對他,仍是存著防備!
「不是,不是這樣的!」綺晴猶豫著,不知到底該不該將真相告訴他。其實,綺晴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麼,猶豫什麼,難道,她還害怕他會傷害她嗎?
綺晴搖頭,不是的!她不是擔心這個,那是為何,她不敢將真相告訴他?他救了她,就算,他沒有救她,他也只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他,應該不會對她不利!
「那是為何?」他問!心卻為之一顫,他也沒有將他的身份告訴過她!
他又何償完全信任過她呢?他與她,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故事,都將自己的心封閉了,不對外敞開!不會給任何人全然的信任!
「無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知道,你對我的身份很好奇,也想要知道關於我身世的故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也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我不知道這一切要如何說起!」綺晴看著他真誠的說,字字句句,合情合理!
聽著她的話,看到她眉間的糾結,憂傷,他不知該如何問下去!
綺晴咬著唇,眼中隱隱閃著淚花!「無痕,那些經歷太屈辱,那些經歷太痛苦,我不想再去回憶那些不堪的記憶。你不要再問我了,好嗎?我只想做一個普通的人,一個平凡的女孩子。其他的,榮華富貴,我都不在乎,我也不想要!謝謝你救了我,無痕,不管將來如何,我都不會忘記和你相處的每一個日子,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來到這兒,活的最無憂,無快樂的時光!」
以後,這樣的生活,無憂無慮,是否還能繼續?
「為什麼要這麼說,好像我們就要分離一般!」他心中一痛,藍色的眸,黯然神傷!「丫頭,留在這兒不好嗎?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我……」
就這樣吧,不要再往下說了。或許,就這樣,對誰都好!有些沒有必要挑明,他們就這樣相處,就這樣一輩子,就這樣在一起,相守,就好!
「我必須回去!無痕,等傷好了,你就送我上去,可好!」她不要呆在這裡,她要回去。不為百里寒星,不為百里踏月,只為告訴紅綃,飛揚,她沒事。
無痕黯然神傷的看著她,迷人的聲音說:「丫頭,給我個理由!」他溫柔的看著她,沒有往日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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