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拽妃 清萱之殤 被擒
    夜千尋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飛奔著,眼角的淚水輕輕劃過臉頰,飛向身後。

    剛才她逃離宇文影的身邊,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很難受,需要自己一個人釋放一下,在夜空中的房頂上穿梭,對自己很好,奔跑,讓她忘記一切。

    夜風,微微顫抖,用她的淚水,想要洗清所有往事塵埃,可是只能讓記憶更清晰,讓傷口更疼痛。

    「蹦」,夜千尋不小心絆倒腳,一下子失去重心趴在瓦片上,沒來得及翻身,就打著滾跌在地面,肋骨狠狠地磕了一下,疼得她一皺眉。

    「沒想到,你已經成這樣了。」拐角處,傳來一個女人輕蔑的聲音。

    夜千尋沒有抬頭:「田雨萱,你跟蹤我這麼久,不嫌累嗎?」

    女人轉過來,露出精緻的臉頰——的確是田雨萱,尤其是右臉上的傷疤,絕不會錯的。「你剛剛跑得那麼快,我還真是差點追不上了,不過現在,你必須要跟我走了。」話音一落,四面八方「刷刷」地竄出數十名黑衣人,只露出雙眼,齊齊地盯著夜千尋。

    然而,以夜千尋現在的狀態,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他們的,就算是放出靈蛇,暗蠱宮的人也來不及了,與其毫無希望地負隅頑抗,倒不如……

    「把我綁走吧。」夜千尋站起來,兩手一伸。

    田雨萱顯然沒有預料到她會束手就擒,驚異地瞪大雙眼,接著警惕地盯著她:「夜千尋,你又耍的什麼鬼花樣?」畢竟這種人,她是絕不會輕易相信的。

    「沒有什麼,就是想讓你直接綁我走就行,反正我又逃不開。」夜千尋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動靜,直接收手,「不綁本人,就快滾開!」

    田雨萱真是被雷了個外焦裡嫩,終於反應過來:如果再不動手,可能暗蠱宮的援兵就到了。「好,我抓了你。」(這話怎麼這麼彆扭?)

    「抓我可以,請你們有點禮貌。」夜千尋略帶諷刺地說,並毫不反抗地,被田雨萱綁上四肢,蒙上雙眼,被馬車運到了別的什麼地方,從始至終也沒說一句話,讓田雨萱愈發地懷疑起來。

    ………………田雨萱本殿………………

    「撕拉」蒙著雙眼的黑絲帶被人撕下來,扔在地上。夜千尋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眼前站著田雨萱,別無他人。

    「夜千尋,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田雨萱頗為得意地看著她。

    「嗯,是沒想到。」夜千尋點著頭,仰起頭看著她,「那麼,所以呢?」

    「呃?」田雨萱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什麼?」

    「我沒有想到自己有今天,那麼所以呢?既然你把我抓來,所以你要幹嘛?」夜千尋問,「難道只是因為反派人物此時都會按照慣例這麼做嗎?」

    田雨萱還是不明白,茫然地看著她。

    「由我來解釋吧,你這麼做,是為了給自己一張底牌,因為你的手下已經被暗蠱宮剿滅得差不多了,你把我抓來,是因為有了我,就可以牽制住暗蠱宮的行動,另一方面,你也可以報仇。」夜千尋掃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房間,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佈置得很好的山洞,她望望洞口,「估計,現在暗蠱宮剛得知我被擒,停手了吧?」

    「少廢話,給我安靜地坐著。」田雨萱喝斥。夜千尋沉默了,或是說,她在沉思什麼。

    「田雨萱,」夜千尋突然說話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啊?你有一個幾乎能與暗蠱宮媲美的強大組織,雖然你是這個組織的屬下,但能看出你很有權勢,甚至想要造反,蠢蠢欲動;你不是齊天的人,也不以自己的真面目見人,你的武功不低,又非常聰明,暗蠱宮的人恰巧又查不出你的底細……種種一切,讓我不禁費解,田雨萱,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田雨萱不答,只是說:「夜千尋,你很聰明,絕頂聰明。」

    「多謝誇獎。什麼時候放我走?」

    「放你走?你在開玩笑嗎?既然抓了你,就不可能放你走,到了這個地步,你只能死。」

    「我只能死?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只能死?任何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能輕易下定論,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果然有陰謀!「你是說,你受傷了,現在又被綁著,和我關在這個被我的手下包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秘密洞穴裡,你還能單槍匹馬地闖出去?你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啊!」田雨萱嘲諷道。

    「我說過任何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能輕易下定論。畢竟,一切皆有可能。」夜千尋反駁。

    「哈哈,有趣的說法。」田雨萱顯然不相信,她指指夜千尋所坐著的地方,「你先看看自己被綁的樣子,能不能掙開鎖鏈還是個問題呢。」

    夜千尋低頭看看,自己正被用麻繩綁在鐵質凳子上,手腳又被鐵鏈固定在扶手和椅子腿上,身體幾乎和椅子粘在了一起,別說是一個自己,就算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也絕對掙不開。『好個田雨萱,做事果然夠縝密!』夜千尋試著動了動,除了能把手腳挪不到一厘米,想做別的動作還真是難上加難。

    「你恨我嗎?」田雨萱平白無故地問。廢話,不恨你的是釋迦牟尼。

    「豈止是恨。」夜千尋平靜依舊。

    「恨我?恨我為何不罵我,反而像是在聊天一樣跟我說話?」田雨萱走到她的身邊,仍在看著這個綁著她的鐵質椅子,彷彿很讓她驕傲一般。

    「你不瞭解我。」夜千尋鹿唇不對馬嘴地回答。

    「什麼意思?」

    「瞭解我的人都知道,當我真的對敵人下了殺心以後,物極必反,我會表現的很平靜。就像這樣。」夜千尋解釋。

    田雨萱還想說什麼,卻被洞口外嘈雜的打鬥聲打斷。兩人一齊望過去:是誰?明知道夜千尋被當作人質綁在這裡,還敢輕舉妄動?

    「砰——」的一聲,洞口那扇梨木大門被人震開,一個紅色的身影站在那裡,手持一把沾滿了鮮血的長劍,他的髮絲在飛,飄逸地飛,原本就鮮紅的衣衫上,有些濕濕的,不知道是血液還是汗水,夜千尋能看出來,那些血液,有些是別人的,還有些,是他自己的。他就像一個從血池裡走出來的修羅,浴血奮戰,卻顯得搖搖晃晃,有些頹廢。

    「影子!」被綁在椅子上的夜千尋驚異地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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