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給我當心點 天上天下卷 第三百三七話 鏡中花(上)
    他不能容忍更無法平靜地看著他們在一起,所以他要毀了她!假如活著不是為了自己,那麼就賜予她死去。三界的帝,翻手為雲覆手則為雨,世間萬物的盛衰欣榮無非只在他的一念間。

    讓嫣花骨疼,讓嫣花骨死,讓嫣花骨永不超生!

    可是他能掌握三界眾生,卻掌握不了無形無相的時間,鏡生寒帶走了嫣花骨,將她藏匿在時光的空隙裡,銷聲匿跡。

    天帝動用了所有的方法,仍然無法得知嫣花骨的行跡,明明知道她在時光的空隙中,但就是遍尋不到。

    九溯恰就在那一刻站了出來,她恭敬地對著他福身,她笑顏如花:「天帝,溯兒願意幫你找到桃花仙,溯兒有辦法。」

    九溯偷著去了時光大神的居所,她本是小仙,無人對她在意,她的笑容可以控制普通人甚至低等級仙眾的思想,她就利用自己這個能力,從為鏡生寒守屋的小童口裡套出來看到時光流轉的方法。

    竟然是毀去仙骨。

    九天諸神,若是毀去仙骨,那便不再是神,除卻時光大神本人,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誰窺視的了時間!

    那本來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但九溯她做到了,九溯毀掉了自己一半的仙骨,以此換來視界過往的法力,當她再度出現在天帝面前的時候,她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本亦是上仙的資質,卻在那之後能力等同地仙。

    她已經永遠失去了一半的仙骨,有時候愛這種感覺很難去討論判斷出值得與否,因為愛,從來沒有後悔。

    嫣花骨是地仙,時光大神不會將她帶往「未來」,所以九溯賭贏了,嫣花骨的行跡最終被她尋到。

    她想,自己總算為天帝做了些什麼,自己總算在他那裡不是一無是處,終是可以看到他嘉獎一般的笑容,儘管這笑轉瞬即逝。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在她窺視到嫣花骨的同時,嫣花骨亦依靠自己地仙的能力感知到了她,嫣花骨察覺到了一切,為了保護鏡生寒,她竟然自己從時光間隙中走了出來。

    「大膽的嫣花骨,嫣花骨你一個小小的地仙,竟敢和時光大神暗藏私情,你可知罪麼?」

    嫣花骨倔強輕笑:「嫣花骨沒罪!」

    戮仙火,那是對於神仙最殘忍的懲罰,戮仙,仙骨盡毀,身體無存,三魂散盡,從此便是灰飛煙滅。

    九溯看到她在火中的笑,或許她錯了,但她僅是戀慕一個身影而已,只是喜歡一個人而已。

    那一世,誰罪孽深重,誰獨綰別離,誰畫盡愛恨,誰劃破悲淒。

    九溯喜歡天帝,心甘情願,如果終有一個身影能擾亂他的心神,她只可惜,那個身影不是自己。

    事到最後,當她再一次用自己的法力帶他找出仙骨已失的桃花仙,她換來的竟唯有一句「該死」,若不是她的仙骨亦只餘下一半,鏡生寒那一擊她還能扛得住,但那種假設不曾存在。

    九溯,這裡,視界過往這是最後一次。

    「你真是瘋子!」

    「朕就是要讓在場的人一個一個死,嫣花骨,現在該輪到你了。」劍眉一挑,白衣男人邁步趟過九溯的屍體,緩緩地衝著古沫沫這邊走來。

    朕得不到她,憑什麼要看著她對別人溫婉淺笑,憑什麼要看著她和別人執手千載,世間難道還有更甚於此的折磨?

    手指間白光驟起,瞬間聚集成極亮的光球,古沫沫尚還未反應,只聽得鏡生寒的呼喚,他們的手還彼此交握著,鏡生寒手上用力,古沫沫狠狠地撞入男人的懷抱,溫暖的手掌撫在她的頭上,將她的頭緊按在懷中,隱約間週身皆是深濃的紫色, 與此同時巨響傳來,腳下的土地竟然開始了顫動。

    僅在幾秒鐘之內,這種顫動就變成了強烈地搖晃,如同撕扯一般激烈,古沫沫覺得自己的腳下,土地正在塌陷,分崩離解。

    彷彿是整個空間正在被扯裂。

    光束縈繞身旁,並同那劇烈的晃動,古沫沫連站都不穩,緊靠著鏡生寒的身體,她聽到天帝的低吼聲。

    「鏡生寒,你妄想毀了這個空間!」

    時光之神是要把這「過去」親手給撕毀麼?這空間本來就是他製造出的時光空隙,維繫這裡的虛無時光,他只要收回去,毀掉這裡便輕而易舉。

    虛無恰是世間最為具體的一種真實,所以鏡生寒才可說能力與天帝平肩,他張手虛空劃出物相,合手空間即化虛無,他能構成,同樣亦能毀滅。

    「不然呢?還是天帝的意思讓我殺了你?」鏡生寒冷冷地看著白衣男人,面無表情,但他沒有住手,地面晃動著,此間景物皆被撕碎,桃花樹碎裂成七零八落,滿地的粉色彷徨出死亡的氣息,隨著這空間一起扭曲瓦解。

    「很好鏡生寒。」白光衝了過來,「除非你想她一起死。」

    天帝話音剛落,幾乎同一刻古沫沫的叫喊聲跟隨傳來,痛苦而又淒厲的聲音響起,揪住了鏡生寒的心。

    「骨兒!」紫光有所黯淡,隨之震動消去了些。

    古沫沫搞不清楚自己這是怎麼了,她只道身上很疼,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火辣辣的疼痛,她想要忍著,不給他找麻煩,可卻忍不住,牙關緊閉,幾乎咬破了唇,這疼痛仍舊尖銳,好像從骨頭裡面滲透出來,每一個細胞,每一寸骨髓,皆似要爆開來。

    「別忘了鏡生寒,她現在是行屍。」

    「你!」眼中的怒意燒成了火,一時之間紫光更盛,天帝臉上掛著笑,淡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他手中的白光漸漸收緊,緊隨而來的是古沫沫更為尖利地叫聲。

    女子的嗓子喊得啞了,唇被咬破,嘴邊滲出血來,思維似乎亦順著這疼痛四散,古沫沫感覺自己的骨頭和血肉在分離,那一種煎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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