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公子一直都跟在後面了?」百花惜望著溫落雪,眉彎輕佻,「這可不像是公子的行事作風。」
溫落雪走到距離兩名女子幾步遠的地方站定,之前他的話都是對古沫沫說的,直到百花惜這句話說出來,他才將注意力轉移。
「依百花姑娘看,什麼才應該是在下的行事作風呢?」明顯嗆了百花惜一句。
古沫沫被弄的有些懵,她看了眼溫落雪,轉眸又望著百花惜,這兩個人說的話就像是打啞謎,似乎一直在說無關的東西。
並且古沫沫還覺察到一個重點,就是百花惜的那句「公子一直跟在後面」,這等於是在說,溫落雪會出現完全不是巧遇,而是必然,因為溫落雪極可能一直跟蹤著她們,留意她們的一舉一動。
溫落雪何苦如此?
古沫沫的思維跟不上來,回想著之前幾天,她和軒轅皎皎膩在一起時,兩個人亦是經常在落鳳谷內亂晃,溫落雪從未像這樣「突然」的出現過,那麼溫落雪並不是刻意盯著她古沫沫的一舉一動麼?
又或許,另有原因。
古沫沫不禁轉眸,看向身邊的百花惜,對於溫落雪的問話,百花惜並未作答,僅是微微欠身,略福身示意。
「是百花惜唐突了,不該如此問話。」
「晚膳早就準備好了,不要餓著肚子。」溫落雪的目光始終在古沫沫身上,他這話自然亦是說給古沫沫聽的,似乎對於百花惜的道歉,並沒有理會。
這下子古沫沫覺得窘迫,溫落雪對於百花惜好像帶著敵意,雖不明就裡,但卻可以感覺的到,因怕百花惜下不來台,古沫沫伸手抻了抻身邊女子的衣袖,緩和起僵冷的氣氛。
「我們這就回去。」同時對著溫落雪淺淺微笑。
不等溫落雪再說什麼,古沫沫拽著百花惜就走,「水月姻緣」的事情暫且先放一邊吧,溫落雪對百花惜好似有成見一般,古沫沫可不想看著這兩位衝突起來,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一切的發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在這幾秒鐘裡百花惜如畫的眉眼一直掛著柔媚,不急亦不燥,不卑亦不亢。
畢竟是風月場面的女子。
溫落雪僅是頷首,卻一動未動。
待到古沫沫牽著百花惜從他身旁擦肩而過,靠著溫落雪一面的恰好是百花惜,女子施施然地向著紅衣男子一笑,緊接著她的耳邊便傳來溫落雪那刻意壓的很低的聲音。
「別指望你能耍什麼花樣。」像是警告一般,溫落雪的話語冰冷的毫無溫度。
「公子說笑。」百花惜極快地回了一句,為防古沫沫聽到,她亦將聲音壓的很低,且只說了這四個字。
擦肩而過,不過一瞬光景。
發生在這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古沫沫並未注意到,她也沒聽見,古沫沫始終拽著百花惜的手,大概認為她不熟悉落鳳谷的路,生怕百花惜會走丟。
晚膳是在涼亭用的,但溫落雪並沒有出現,同時儘管天色已晚,軒轅皎皎卻沒有回來,而瓊紫煙推說身體不舒服,亦是沒出自己的屋子,熟識的人皆不在身邊,古沫沫一時覺得無趣。
也不知道楚夙離現在如何了,是依舊留在皇宮中,還是已經回到了肅王府,古沫沫顰著眉,剛才若不是溫落雪突然出現,她定會按照百花惜的說法,去和那水井驗證姻緣了。
想起來,自己也夠荒唐的,哪怕是倒退幾個月,這些個蒙騙小姑娘的傳說故事她古沫沫也不會相信,不但不信,簡直是嗤之以鼻,不曾想,竟有一天,她也會傻到這種地步。
香絮宮起火,成寂落死了,這等大事,估計楚夙離去的話,耽誤個五六天都是正常的吧,此時的皇宮,還不定亂成什麼樣子呢,一定會謠言四起,古沫沫想著想著,不覺想到軒轅皎皎來,皎兒的武功好,又是江湖多年,說不定有其一條人脈,或許這次出谷,她已經打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即使沒有去打聽這些,古沫沫亦決定,待晚一點軒轅皎皎回來了,就央求她明早再度出去,查訪一些訊息回來。
說到皇室深宮,隨著這一次成霜妃的薨逝,暗湧而出的流言蜚語確實不少,最廣為流傳的一個說法則是指向了皇后龍瑰蝶。
關於這一點龍瑰蝶早就料到了,但身為一國之後,六宮之主,她的舌根可不是宮人們敢拿到檯面上,光明正大去嚼的,誰敢明目張膽地將矛頭往龍皇后身上指,不過皆是些背後的議論罷了。
龍瑰蝶因此閉了華寧宮的宮門,兩耳不聞,倒也是一心清淨了,任憑皇帝愛怎麼調查就怎麼去查,似乎這一刻,皇帝就是把後宮給翻過來,她的眉頭亦不會動一下。
查找宮女玉卿的任務落在了御林軍總教頭林飛的身上,林飛從接到命令那刻起便帶了一小隊人,於宮中查訪開來,同時他也派了大量的人手在長平城內搜找,而皇宮之中,為作恭敬,他僅帶了五名精幹的侍衛,挨個宮殿挨個機構去問而已,自然亦包括御膳房,甚至司物處這種一般人不會去想的地方。
而御書房裡,就只剩下了皇帝和楚夙離。
楚夙離和他那皇帝大哥耗了一天,眼見著天都黑了,他的心裡開始了不耐煩,但表面上又不好帶出來,眼睛落在皇帝面前的梨花木桌子上,楚夙陌正在寫著詔書,可是一道簡單的帶給成學士的聖旨,他卻擬定了如此長的時間。
簡直比繡花還慢!楚夙離暗地腹誹著,他深刻的懷疑,皇帝這麼做是不是有意的,故意要把他扣在皇宮裡面。
成寂落死了,這事情本來和他沒關係,留著他在這裡一點用處都沒有,就算成寂落是他名義上的表妹,多年來他亦根本不知,就更別提他們兩人之間的兄妹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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