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旭堯拿著小小的日記本,卻覺得有萬般重。他沒有看過日記的內容,但是他可以想像,這日記內容會是怎樣的辛酸血淚。肯定跟高中時被曝光的日記一樣,裡面滿載著宸吧——
丁譽宸已經幾天沒來學校了,向旭堯直接去了他家。
「叩叩叩——』向旭堯敲了半天門也沒半個人影來開門,透過貓眼,他倒是看到迪度趴在門上,拿肉肉的爪子撓著,可怎麼也打不開門。
向旭堯被惹毛了,直接拿腳踹門:「喂,丁譽宸,還不給我開門,你死在裡面了麼?快點來開門!開門——」
向旭堯吵醒了左鄰右舍,也沒把躲在房間裡的丁譽宸交叫出來。
最後,還是迪度出馬。它拿爪子撓了丁譽宸半天,最後他實在受不了才起床的。
門開了,向旭堯看到的是一副衰樣的丁譽宸,穿著睡衣,哈氣連連,眼睛都睜不開,眼皮下得黑眼圈卻很明顯。他一張嘴就有刺鼻的酒精味道撲面而來:「喂,堯,這麼早找我幹嘛?」
「早個屁啊!都中午了——」向旭堯自覺地向前誇一步。一進去,更刺鼻的酒精味道鑽入鼻孔。環視整個房間,已經是陽光明媚的中午了房間裡卻異常的黑暗,空氣裡散發的是糜爛的氣息;一低頭,腳下一片狼藉,酒瓶、香煙屁股丟了一地。
向旭堯還是第一次看到的丁譽宸。儘管他母親去世,他仍然習慣良好。不管是在飲食,還是生活作息上,他一直都很有原則,他有輕微的潔癖、不抽煙、不酗酒、更沒有賴床的壞習慣……
要是以前的丁譽宸,怎麼能容忍自己家裡亂成狗窩。可今天,他一臉的無所謂:「你自己找乾淨地方坐吧!」
向旭堯找了半天,哪裡有能插腳的地方。他幾步走到床邊,手臂一揮,大大的如帷幕般的窗簾被拉開,陽光爭先恐後的照進屋內。
習慣了黑暗的丁譽宸在面對突然的陽光陽光時有點不習慣,眼前有黑色的光暈,眼前模糊著。只好拿手微微擋住一會兒,再放下,眨巴幾下眼睛,才算適應這強烈的光線。
這個時候,向旭堯已經快速地把地板上、桌子上散落的酒瓶、煙頭、廢報紙等撿起,有用的擺放好,沒用的收拾收拾,就裝進黑色的垃圾袋裡丟掉。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丁譽宸對向旭堯做的。向旭堯是個藥罐子,三天兩頭生病臥床,每次丁譽宸一去,就看不下去他凌亂的房間,幫著丟垃圾,把大大小小的藥瓶子一個個列隊,擺放整齊。而向旭堯欣然接受之餘,還喜歡使喚丁譽宸做這兒做那:
「宸,我口渴了,幫我倒一杯白開水。」
「宸,我想吃水果,你幫我削一個蘋果。」
「宸,我想吃薯片了,你去幫我買兩包回來,我要海苔口味的!」
……
向旭堯最能鬧的一次,居然模仿政治書上某一張漫畫裡人物:「宸,我想要吃水果!」
丁譽宸拿來了一大堆水果,蘋果、香蕉、葡萄、草莓、哈密瓜……
可向旭堯就是不滿意,他眉頭緊鎖,很嚴肅地說:「不是蘋果、也不是葡萄、草莓……宸,我是說我要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