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現在受傷了。按照每天的行程,你都會到外面喝酒的,現在突然不出去的話會被人懷疑的。」
程玉簫思索了一下,有些憂色,但是很快掩飾了下去,輕聲說:「無妨,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靈兒只能無奈的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現在似乎沒有什麼合理的理由呢。
眨眼間,天色已經大亮了。任靈兒偷偷給程玉簫熬了藥伺候著他喝了下去。
外面一片嘈雜聲,任靈兒擰眉走了出去。卻見程傑的小身影向著這邊跑,任靈兒疑惑的上前攔住程傑,問:「小少爺,你怎麼了?」
程傑看到任靈兒,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有些急切的說:「小寧子,你說。我們昨天吃的雞,到底是哪裡來的?」
雞?突然問雞幹什麼?雖然疑惑但還是說了實話:「是我在牆角發現的。」
程傑可愛的小臉一下子垮了下來,苦著臉說:「不好了,那不是府裡的雞,是隔壁張嫂家的雞。我們吃的她家的雞,她今早沒有見到雞到處找,結果在牆角的狗洞那裡看到了雞毛,現在正在大門口那鬧事呢。我們怎麼辦?」
任靈兒黑黑的臉現在更黑了,強牽嘴角。哎呦,怎麼這麼倒霉啊,就偷吃了一隻雞還被人家給逮到了。
「小寧子,你給我進來。」屋內傳來了程玉簫的聲音。
任靈兒蔫頭耷拉腦的進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任靈兒一副犯錯的樣子,程玉簫輕笑一下,說:「你昨天偷人家雞了?」
點頭。
「還和傑兒把雞吃了?」
點頭。
「你還真能給我惹事啊。」嘴角微揚,昨天還擔心著這丫頭會挨餓,看來自己還真是杞人憂天了。
任靈兒扁扁嘴,很委屈地對他說:「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家的雞跑到府裡來的,我怎麼知道啊。要是知道我也不吃了。」
程玉簫嘴角笑容更甚,含笑說:「靈兒,若不是我突然想出去夜探相府,我真的會以為你是故意要這樣幫助我的。」
什麼意思?秀眉微擰,疑惑的看著他。
程玉簫對她勾了勾手指,任靈兒乖乖的上前,程玉簫貼近任靈兒的耳朵小聲說:「本將軍今天要審偷雞賊,所以一切外出活動全部取消。」
聽了程玉簫的話,任靈兒眼中閃過一絲晶亮,本來苦著的小臉也跟著笑了起來。邪睨著程玉簫,說:「你這條狐狸!」
聽了任靈兒的話,程玉簫眼中的笑意更甚,得意地說:「還不是拜靈兒所賜。」
任靈兒輕哼一聲,伸出手,很不客氣地說:「既然知道是拜我所賜,就給點銀子花花。」
程玉簫輕笑著,勉強伸手打在任靈兒手上。「想的美!」
將軍府內,一場由雞演出了案件就這麼開堂了!
程玉簫整個人斜躺在軟榻上,吃著任靈兒遞給他的點心,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但是整體的樣子確是慵懶而又不羈,簡直就是一個敗家子的典型!
任靈兒好笑的看著他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紈褲子弟,哪還有一點將軍的樣子。而且這個樣子除了臉色蒼白了一點,完全都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又可以叫他休息而不扯動傷口。看來自己昨天一時嘴饞還真饞對了。
程玉簫一邊吃著任靈兒遞給他的水果點心,一邊躺在軟榻上斜睨著站在下面的眾家丁和張嫂。
輕佻的說:「到底是誰吃了張嫂家的雞?最好趕快給本將軍站出來,否則本將軍查出來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啊。」
下面的張嫂聽了,又是憤憤不平的把自家失蹤雞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還要程玉簫給他主持公道。
程玉簫點頭應承了下來,很是同情張嫂的樣子。
看他那不抓到偷雞賊誓不罷休的樣子,任靈兒不由得想笑,真正的賊他都知道,而且還站在他身邊,硬是裝出那副很無辜的樣子還真可笑。
斜睨著任靈兒有些顫抖的雙肩,程玉簫不悅的白了她一眼,這丫頭要是敢給我笑出來,看我怎麼收拾她。
不過,想想自己還真是做了史無前例的無聊事,哎!哪有堂堂一個將軍審雞的,我的一世英名,都毀在她手上了!想著,看著任靈兒的眼神越發的幽怨憤憤地了。
接收了程玉簫眼神的威脅,任靈兒忙說:「將軍,小的下去給您倒杯水。」然後扭頭就走了,實在是
憋不住了,這傢伙太好笑了。
那飛快消失的背影讓程玉簫無奈的搖搖頭。
台下的家丁都戰戰兢兢的站那,一個個也都是莫名其妙很是納悶的樣子,將軍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一隻雞嗎?大不了給張嫂點銀子就打發了,怎麼還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了,看那樣子似乎不找到人不罷休的樣子,將軍是太無聊了?還是被皇上罰反省罰的精神失常了?
當然這些大家也只是在心裡悄悄的誹謗著。
整整一上午,程玉簫都沒話找話的審著這件『天大』的丟雞案,任靈兒不是一會去倒茶就是去拿點心,一上午跑的腿都細了。
這也不能怪她啊,這程玉簫實在是太好笑了,實在是憋不住啊。
什麼人家雞多不容易啊,要下蛋給我們吃,還要打鳴,你們吃了怎麼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