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任靈兒才抬起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清澈的眼眸裡此時已經是一片氤氳,水汪汪的煞是可憐。緩緩的說:「其實我家住在京城,父母是做小本生意的。日子過的還算舒心。我還有個姐姐長得很漂亮,沒想到竟然被那裡的惡霸看上。那惡霸上門提親,我爹為了姐姐的幸福,當場就拒絕了,誰知那惡霸竟然砸了我家的店面,殺了我爹娘。我和姐姐那時候恰巧不在家所以躲了過去,我們到官府裡去告狀。被打了出來。我們姐弟走投無路就想著到邊關外的遠親家,哪知道那惡霸竟然追了上來。姐姐為了保護我被惡霸抓了去,那些惡霸竟然還不肯放手派人來追殺我。無奈我也只好裝傻子欺騙他們。嗚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俠,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被逼無奈了呀。」
聽完了整個故事,東方凌雲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冷冷地說:「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說、實、話。」?什麼意思?這麼感人的故事他竟然不信?是在試探吧。拚命擠出幾滴淚,哽咽著說:「大俠,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去查啊。」就不信你有那閒工夫去查我,說起來還真是鬱悶,最近似乎總是要擠眼淚呢。
「既然你一路在逃亡,怎麼會出現在邊城的將軍府?」
任靈兒心裡咯登一下,這傢伙不是真的知道我的底細吧,不應該呀。要不然就是在邊城的時候見過我?很有可能,那時候程玉簫那廝整天帶著我四處閒逛,招搖過市。見過也很正常。抬起頭一本正經的說:「沒錯啊,我是在將軍府裡呆過幾天,那是因為那陣子那惡霸追殺的厲害。沒辦法我才委身在將軍府的,後來風頭過了我就逃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怎麼說他也幫過我一次。既然這樣,就當回報吧。思量了一下,依舊沒什麼溫度的說:「我正好在這附近辦事,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送你到你遠方親戚家。」
呃?有這樣的好事?娘說過天上掉的不是餡餅就是陷阱。這個人冷冷的怎麼會這麼好心?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不對啊,現在的樣子似乎想讓人有企圖也難吧。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東方凌雲不耐煩的敲敲桌子,說:「如果不願意就算了,告辭。」酷酷的起身,就要走。
任靈兒忙拉住東方凌雲的衣服袖子,嬉皮笑臉的說:「沒有沒有,怎麼會呢?我是在想怎麼報答大俠的大恩大德呢。」
東方凌雲不悅的看看拉著自己袖口的那雙髒手,任靈兒撇撇嘴,放開。
「順路而已,不必報答。」說完,自己酷酷的先走了。
又是撇撇嘴,真是個不可愛的傢伙。「喂,你等等我啊。」趕忙追了上去。
又走了幾日,已經到了第三個小鎮。雖說只是一個鎮,但是卻很繁華也很大,倒像是一個城池般。離程玉簫的駐地越來越近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現在怎麼樣了?都怪我,要不然兩個丫頭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哎!罪人啊。看看前面的那個人,說也奇怪。這個人還真是有夠冷的,一路上如果不是必須要說的話絕對不說。就算是必須的話也是能省就省。上去搭話吧,還愛答不理的樣子,真是悶死人了。不過,人家也確實有那份資本,沒資本也裝不起來呀。一路上也遇到幾次的暗殺,但是都被輕易的解決了。這一路走來還是很安全的。
東方凌雲走進了一家名喚百味樓的酒樓,感覺到身後沒有了腳步聲。疑惑的回頭沒有見那小子。往回走了幾步,出了酒樓,卻見那小子正可憐兮兮的抱著外面隔壁古玩店外面的柱子望著他。
無奈的走過去,問:「怎麼了?」
任靈兒咬著下唇,很為難的說:「那個,大俠。我們可不可以到別的店裡去吃啊?」
這話倒是讓東方凌雲詫異了,雖然只是簡單幾天的接觸,但是在他看來這小子是個好吃的主,而且是個很會吃的主,到哪裡都能把他自己喂的很好,怎麼今天反常了呢?疑惑的看著他,問:「為什麼?」
任靈兒一愣,一時說不出話來,這要她怎麼說啊。「呃?這家店不乾淨,我們到別家吧。」
東方凌雲回頭看了看百味樓巨大的牌匾,又回頭看看任靈兒,說:「這是這裡最好的酒樓?不乾淨?」
任靈兒很是肯定的點點頭。
東方凌雲沒有理會任靈兒,只是淡淡的說:「如果你不想吃就算了。」然後大搖大擺的自顧自進了百味樓的大門。
這個人還真是。任靈兒望著東方凌雲的背影氣的直跺腳。她當然知道這是這裡最好最乾淨的酒樓,裡面的東西還好吃的不得了。可是……哎!
從懷裡拿出兩個銅板到一邊賣鴨梨的攤位前,買了個大大的鴨梨坐在路邊啃了起來。
吃的正來勁,見街的一角走過來一個穿著很暴露的紅衣女子。距離很遠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不悅的皺眉,這個人是不是把全城的香料都抹到她身上了?走路還是一扭一扭的,很懷疑她的腿是不是有問題,不過那女子貌似對自己走路的樣子很是滿意的樣子,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神色。然後見那女子趾高氣昂的向三個人走去。
那是一個穿著稍顯樸素的少婦,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頭。兩個小丫頭手裡各提著個籃子,看樣子像是去燒香的。
那紅衣女子走到少婦面前,貌似驚訝的說:「呦,這不是蔡家少奶奶嗎?這是幹什麼去呀?」
那少婦見到紅衣女子,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還有一絲痛楚。沒有回答紅衣女子的話,低下頭便要繞過女子向前走。
那紅衣女子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又擋在了少婦面前,軟軟的說:「少奶奶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是不是找蔡少爺呀?」
那少婦略顯蒼白的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那紅衣女子見狀更是得意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