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淡淡的看著文晶:「任務進行得很順利,你已勾起駱風對你強烈的興趣,這個時候要放棄?」
文晶咬咬牙:「我覺得我不像一個警察,倒像是……妓00女。」
「如果連這個心理準備都沒有,你當初根本就不應該接受任務。身為臥底,接觸犯人,就必得要有異乎常人的冷靜,這個任務很艱巨,但你前輩們也是這樣過來的。」
「可是,我是在犧牲色00相。我進警隊是為了警惡懲奸,不是為了勾00引男人上0床。」文晶尖銳的聲音讓劉姐的眉頭緊皺。
「我們讓你接近駱風,但底線是你自己掌握的。在警隊那麼久,你應該能巧妙的保護自己。而且,你是一個警察,如果不肯,駱風總不能強逼你吧?」
「他……」
他絕對會用強的。
她氣惱,無言。
劉姐歎了歎氣:「如果你覺得為難,可以退出。我們會另派臥底,重新報置。但是,行動終止之前,你要交報告給我。」
「讓我考慮一下。」
「這個計劃不能再拖,揪出那個內奸已經迫在眉睫。駱風多年大膽妄為,身後一定有職位很高的人撐腰。對了……」劉姐話風一轉:「你覺得,駱風最迷戀你什麼?」
「他沒有迷戀我,我覺得他只是覺得好玩。」
「好玩?」
「嗯,也許,泡一個女警那種高難度的遊戲,他玩得很開心吧。誰知道呢?」
她與劉姐交談完,冷靜下來,雖然浪費了此前的人力物力,但是,她實在沒有信心去面對駱風的癡纏。
她不怕自己會失去控制愛上他。她的初戀,倘若注定必得與他糾纏。她也可能與他燃燒一把,拼盡全力的愛過,痛過,到一天,所有熱情化成灰燼,錯愛幻成煙雲。
她相信自己可以遠遠的望著他黑暗中的影子,淡淡的說一句:再見。
怕只怕,那出賣他時的內疚,會纏結她的一生。
如此,一生都不會忘。
想清楚了這些,她便淡淡的回了劉姐。劉姐雖然失望,但表示理解,並沒有難為她。
隔了幾天,她休息,卻有事回警察局。從樓梯的走廊,看見一個年輕清純的師姐,正用手推著駱風進了審訊室。
那名師姐眉目如畫,比她自己更清純乾淨幾分,還帶一絲溫柔的委婉。駱風被帶進去時,顯得很雀躍,桃花眼東張西望。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就是上級找來代替自己的女警官吧。果然很有眼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駱風一定立刻便沉迷,在審訊室便想扒了她的警服吧。
晚上,她家裡的零食吃了精光。她心情煩悶的時候,便得不停的吃零食,嘴巴一停下來,心底的淺愁就會漫天倒海。
她穿了一雙拖鞋,換上一條松身的休閒運動裝便下了樓,打算到樓下的小店補充零食。她捧著大大的食品袋去結帳,便看到便利店外佇足抽煙的他。
他好像站了很久,與那輛車子、周圍的景物像已溶為一體。她第一眼看見時,還以為這一幅情境,只是平時:自己幻想他無處不在的錯覺。
她交了錢,定定的站了一陣,還是轉身出了便利店。
那個身影在後慢慢的跟隨。她進了大廈,按了電梯鍵等候。他終於停在她的身邊,一陣沉默。
電梯門「叮」聲開了,她卻沒有膽量走進去。她無法坦然的與他在狹窄的電梯裡獨對,按著電梯鍵,她無助的看著空空的電梯。
「媽的,你不想見我,也不要讓那個女警給我線人費。」他終於忍不住吐苦水。
她淡淡的,盡量不帶絲毫感情:「那是上面的安排。」
「哼,上面會安排她來勾引我?」
「勾00引你?」她還是抑不住好奇,望向他,他見她的眼睛轉過來,心情忽然就好了。
「你怎麼知道她勾00引你?」
「靠,我駱風是被女人勾00引大的,她那種做作,我會看不出來?」
她極鄙視的藐藐嘴角:「那你有沒有看出來我勾00引你?」
他定定的望了她一陣,又露出涎皮賴臉的笑意:「看出看出……」
她的臉冷了一冷,他趕快補救:「看出你不想勾00引我。唉,是我,是我勾00引你。」
她的心痛了一痛,按住電梯按鍵的手鬆了,電梯門徐徐的關上。
也許是她突然的落寞,他伸出手輕輕的旋過她的臉,讓她正對著自己,他很認真:「對不起。」
「什麼?」
「那晚,我,並不想這樣,只是,我……情不自禁。」他的眼神憂傷:「別生氣。」
他軟軟的一句:別生氣,卻重重的擊打在她心靈某一個隱蔽的角落。
她有點哽咽,想說句什麼,卻說不出話來,定定的凝視了他一陣,他卻突然轉過臉,眼神透出一絲訝異。剛想撫她脆弱的臉的大手,卻突然放下。對她略略點頭:「你先上去吧,我改天找你。」
「駱風……」她叫住他。
「嗯?」
「忘記我吧。」
他沒說話,向後揚了揚手。她在走進電梯時,從電梯的縫隙裡看見了一張臉,他望著駱風向他走近的方向,面色凝重。
那一張帥氣而又冷峻的臉,文晶記得很清楚。
敖天鈞,傲天國際的總裁。
文晶把心中的疑惑告訴了劉姐。
劉姐分析道:「敖天鈞與駱風認識,但據查交情並不深。而且,這和我們的案子沒什麼關係?」
「可是,以駱風的關係,他的線人如果是大人物的話,據我所知,以他的個性,並不太容易。但敖天鈞就不同,他出生豪門,商界的關係網盤根錯節。他只要動一動手指,說不定就有無數的人為他賣命。而且,我們都知道,敖天鈞城府深沉,並不是簡單的商人。」
「嗯,可以這樣想。但是,只憑駱風與敖天鈞見過面,便斷定他們有內情,似乎又有點牽強,擺不上桌面。」
文晶明白,只一個照面,便懷疑敖天鈞是駱風背後的另一股力量,確實牽強。但是,駱風與敖天鈞對望那一眼,裡面的信任、依賴,卻讓文晶的心裡幾分惶恐。
劉姐:「文晶,我們辦案,並不能只憑直覺。你……可不可以重新考慮臥底任務?」
「這,不是有其他師姐接手了嗎?」
「駱風比想像的更狡猾。」劉姐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她不由自主的臉頰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