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又猜對了。我是不是應該表揚你,你比我想像的要聰明。」敖天鈞的手已經撫上了楊果的小腹。那裡,他們的孩子如聽到了母親的哭泣,清楚的動了一下肢體。楊果被孩子踢踏過的肚皮,牽出心底更絕望的傷。
「敖天鈞……」
「我敖天鈞想要孩子,別說紀韻晴,即使是外面的女人,排著隊要幫我生。你以為,我會為了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自毀前程?」
「敖天鈞,你,還是人嗎?他是你的孩子啊。」
他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孩子啊,流著我們共同的血。
他就像從地獄走來的惡魔,扼死她最後的一點希望:「這3年來,為什麼你一直都不能懷孕?你知道嗎?」
「為什麼?」
「因為,3年來,敖家給你的湯裡,都放了避孕藥。」
「不,不……」她絕望的低喃,無法相信3年來與自己相伴相依的男人,從一開始便這樣算計她,謀奪她心中最美好的願望。
從前,那是誰的聲音溫柔若夢:「果果,沒關係。相比起孩子,你更重要。」
今晚,又是誰的聲音冷如冰錐,刺穿她的心靈:
「我一直顧忌的並不是和你的離婚官司,而是當年情急之下給你留下的股份饋贈書。楊果,股份饋贈書毀掉了,現在,你沒有資格再與我討價還價。」
「屈服,比活著更需要勇氣。楊果,你認命吧!」
她一直斜靠著沙發坐在地上,透過他冷酷殘忍的眼眸,望著高高的天花板,天花吊頂上大大的壁燈,如一把把五顏六色的利刃,在她的眼前殘忍的開出無數朵絕望之花。
認命?
她早就認了。
只是為什麼還奢求?為什麼還渴盼?
奢求他在生命旅途中最後的溫柔,渴盼他早就不存在的愛戀。
他的手在她的腹壁漸漸用力,伴著孩兒踢跳的四肢起舞。
兒啊,別怕,你還有我,還有媽咪與你同在。
楊果顫抖著聲音,咬緊牙根:「你……不會的。」
他冷笑,手指力度又加了幾分:「我不會?楊果,敢不敢再和我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