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宮。
皇后花悠然坐在桌邊,一臉怒容,望著跪在面前的修羅。
「皇兒,你說什麼?」
「母后,兒臣剛剛說的很清楚,兒臣要娶施筱悠,讓她做南風國的太子妃。除了她,兒臣誰也不娶。」
「怎麼,你現在連母后的話都不聽了嗎?」
「母后,從小到大,您讓兒臣做什麼,兒臣都答應。可這次,兒臣想自己做主。」
花悠然氣得站起身,走到諸葛修羅面前。「自己做主?你是南風國的太子,是未來的皇帝,你的婚事,不允許你自己做主。」
「施筱悠就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她的身世不夠顯赫,根本不配做太子妃。」
「本宮不同意,你父皇不會同意,滿朝的文武大臣也不會同意。」
「母后,兒臣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兒臣喜歡施筱悠,一定要娶她。」
「上次,本宮說的很清楚。你可以娶她,但施筱悠只能做側妃。」
「不,母后,筱悠不會答應做側妃,兒臣也不願。」
花悠然氣得在房間來回踱步。「她一個施筱悠,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沒錯,只因為她是施筱悠。」
望著兒子堅定的眼神,花悠然頓下腳步,久久無語。
過了一會兒,花悠然才緩緩開口,「你執意如此?」
「是。」
「你可知,你這樣做會觸怒龍顏。翼王可是盯著你的太子寶座呢!」
諸葛修羅沒有回話,一臉凝重。沒錯,柳貴妃和諸葛亮一直覬覦太子之位,等著自己犯錯呢!這些年,母后和自己小心行事,如履薄冰,生怕落入他人的圈套。
「修羅,你都知道,也都明白。一旦你不是太子了,我們母子倆的下場,唉,說不定會非常淒慘!」
「堅持了這麼多年,你忍心功虧一簣嗎?」
「為了一個女子,難道你要賠上自己的皇位?」
「兒臣、、、、、、」諸葛修羅說不出話來,皇位他要,筱悠,他也不想放棄。
花悠然頹然地歎了口氣,扶起修羅,「皇兒,你現在頭腦不清醒。回去好好想一想。母后不希望你走錯路。」
「是。」
諸葛修羅離開後,花悠然無力地坐在桌邊,「這個施筱悠究竟何德何能,讓皇兒如此掛心?她該不會用了什麼妖法吧?」
「也許,本宮該去會會她。」
這天下午,施筱悠獨自一人站在花園的涼亭中。望著遠處的天空,白雲,無力地歎了口氣。
「唉,被修羅軟禁了快半個月了。難道我這個絕種小美女,就真的逃不出皇宮了嗎?」
這半個月,施筱悠沒有見過修羅。每次,準備跑路時,四大金剛侍衛就會適時出現。奈何施筱悠學藝不精,和他們周旋幾十個回合,就被制伏。對此,施筱悠對師父他老人家,深表歉意。她這個徒兒真是給他丟盡了臉面!
這時,太監小德子氣喘吁吁地跑來。「筱悠姑娘,奴才可算找到您了。」
「什麼事啊?」
「皇后娘娘來了。說要見姑娘。此刻就在姑娘的房中等著呢!」
「什麼?」施筱悠太吃驚了。自己的親娘,幹嘛突然要見自己。
「德公公,修羅呢?」
「回姑娘,太子殿下不在東宮。」
這樣啊,看來親娘是衝著自己來的嘍!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積極應戰。
隨即,施筱悠一臉正色,十分威嚴地說道,「德公公,前方開路。」
「是。」小德子有些想笑,這個筱悠姑娘挺逗,回房間的路,那麼熟,還搞的跟不知道似的。
剛進屋,就看到一身鳳袍的花悠然端坐在桌邊,真是女王范兒十足,施筱悠在心中不禁暗暗點點頭。
「民女施筱悠參見皇后娘娘。」施筱悠趕忙恭敬地行禮。
過了一會兒,怎麼不叫自己免禮呢?施筱悠的兩腿有些支撐不住了,隨即自顧自地起身。
「大膽,本宮讓你起身了嗎?」
「厄,那個,皇后娘娘,您也沒讓民女不起身啊?」
施筱悠心中不爽,當年,你拋棄了本小姐,如今又親自找上門,幹嘛?
花悠然有些愕然,怒視著一臉平靜的施筱悠。還真是牙尖嘴利。
過了幾秒,花悠然才冷冷地開口。「你爹娘是做什麼的?」
「回皇后娘娘,民女是孤兒,由師父一手帶大,從未見過爹娘,實在無法回答您的問題。」
哼,你還好意思問這個!施筱悠暗暗撇撇嘴。
「哼,怪不得。有娘生,沒娘養。一點禮數都不懂。」
丫的,本小姐真是抓狂了!雖生氣,施筱悠還是微笑地看向花悠然。
「皇后娘娘,您說的對極了。民女確實是有娘生,沒娘養。至於那些所謂的繁文縟節,民女確是不知。如果有一天見到自己的親娘,民女真想問問她。當年,她拋棄民女,是否心存愧疚。」
花悠然頓時啞口無言,愣愣地看向一臉無害的施筱悠。
過了幾秒,花悠然才緩過神,「咳咳。施筱悠,本宮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再迷惑太子,你根本不配做太子妃。太子妃的人選永遠也不會是你,你就不要再白日做夢了。」
施筱悠有些哭笑不得,誰稀罕!「那個,皇后娘娘,首先,民女謝謝您的忠告。您為太子著想,民女非常理解。」
「不過,貌似您搞錯了一件事。不是民女迷惑太子,而是您的太子殿下在不遺餘力地誘惑民女。」
「事實上,民女早就想出宮了,奈何太子殿下不肯放人,還派了侍衛監視民女。」
「至於您口中的太子妃,民女可以對著上帝發誓,本人毫無興趣。再說,民女有喜歡的人,當然這個人絕不是您的太子殿下。」
施筱悠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如果有可能,民女倒是希望,皇后娘娘去勸勸太子殿下,不要再禁錮民女了。民女根本不想嫁給他,也不想呆在這個皇宮。」
施筱悠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花悠然和身邊的貼身侍女小環都驚訝地微張著嘴。
過了許久,花悠然氣得拍案而起,「啪,大膽,你,你居然、、、、、、」
花悠然想說點什麼,可發現她無力反駁。真是窘迫至極。
「來人。」
聽到皇后的喊聲,幾個侍衛走進房間。「奴才參見皇后娘娘。」
「給本宮好好搜搜這個房間。不得放過任何角落。看看是否有可疑的東西。」
「是。」
隨即,這些侍衛大張旗鼓地開始行動。
施筱悠一臉不解,可疑的東西?
「施筱悠,本宮現在懷疑你會巫術,迷惑太子的心智。」
嘎,施筱悠有些嘲諷地笑了笑,「oh, yeah! 皇后娘娘真是太聰明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侍衛來到皇后身邊,恭敬地說道。「皇后娘娘,奴才們沒找到可疑的東西,倒是找到一塊玉珮,上面刻著鳳凰,似乎是宮中之物,請皇后明察。」
嘎,糟糕!施筱悠忘了玉珮的事啦!
花悠然疑惑地接過玉珮,隨即驚訝地睜大了雙眼。貼身侍女小環也震驚地張大了嘴。
感受到房間裡尷尬的沉默,施筱悠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
「施姑娘和小環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過了好一會兒,花悠然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
花悠然有些無力地重新坐回桌邊,看著手中熟悉的玉珮,眼淚不知不覺早已流了下來。
「施姑娘,這玉珮可是你的?」
「是。」
施筱悠別開眼,不去看花悠然灼熱的眼神,真尷尬!
「這玉珮,施姑娘是如何得來的?」
「從小就戴在身上,不過後來被山賊搶去了,直到一年前,民女又重新找回。」
其實,施筱悠完全可以說謊的,可她一直秉承實事求是的原則。
花悠然感覺疲憊至極,看看玉珮,又看看施筱悠。最後對侍女小環說,「扶本宮回去。」
「是。」小環攙著花悠然離開房間。
剛走到門口,花悠然頓下腳步,轉頭再次看向施筱悠,「施姑娘,這玉珮,本宮想借用一下,可以嗎?」
「厄,當然可以。如果皇后娘娘喜歡,民女可以送給您。」
「怎麼,它對你不重要嗎?」
「民女的親娘拋棄民女,留下這麼一塊玉珮,難道還希望民女睹物思人?民女可沒那個閒情逸致。」
聞聲,花悠然覺得心痛難忍,快速離開了。
「呼,終於走了。」施筱悠疲憊地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
「my god! 今天貌似發生了很多事。」
「我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一想到剛才,皇后離開時那副悲傷的神情,施筱悠就有一種負罪感。
花悠然魂不守舍地回到鳳鸞宮,癱在榻上,手中緊緊地攥著那塊鳳凰玉珮。侍女小環站在旁邊,同樣一臉恍惚。
「小環,有多少年了?」
「回娘娘,已經16年了。」
「唉,是啊,16年了。她長得很漂亮,而且如此可愛,率真。」
一想到施筱悠與自己雄辯的模樣,花悠然不禁露出笑容。
「唉,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而且如此快樂。」
「娘娘,如今您知道了施姑娘的身份,您打算怎麼辦?」
花悠然微微歎了口氣,不禁陷入沉思。「小環,你還記得本宮當初生產時,給兩個孩子訂過娃娃親嗎?」
「奴婢記得,歷歷在目。難道,娘娘您準備、、、、、、」
花悠然點點頭,「沒錯。本宮欠她的。這麼多年,從未養育過她,如今好不容易再次重逢,本宮想彌補,好好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