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施筱悠與風凌月就上路了。施筱悠是心急如焚,已經耽擱了太久,不知道能否錯過武林大會。風凌月注意到施筱悠的表情,十分急切,心中不免對那個『師兄』更加好奇。
兩人疾馳了一整天,傍晚,總算趕到了一個城鎮。
在城中最好的客棧,下榻,訂了兩間上房。施筱悠洗過澡後,就到樓下與風凌月吃飯。
「筱悠,餓了吧?」
「唉,豈止是餓了,是餓扁了。」
風凌月不禁妖嬈一笑,這個筱悠說話真是有意思。
「在下點了很多菜,都是這家店的招牌菜,筱悠,你多吃點吧!」
「嘿嘿,那必須的。美男哥哥,那我開動了。」施筱悠狡黠地一笑,隨即拿起筷子吃起來,天知道,一天未進食,此刻她有多餓。
風凌月勾勾唇角也優雅地吃起來。
施筱悠吃到一半的時候,偶然間瞄到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於是,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啊、、、、、、小強啊!」
施筱悠最怕蟑螂了,下意識地跳到風凌月身邊,抱住了他的脖子,不住地大喊。
客棧裡的人都不明所以,這個小兄弟幹嘛抱著另一個男人,大喊大叫,他們該不會是斷袖吧?
風凌月更是不解,他被施筱悠一系列的動作嚇到了,身體頓時僵住,表情相當木訥。
「客官,您叫小人?」
施筱悠看到店小二跑來,一臉慇勤,有些不解,「我沒叫你。」
「您剛剛不是喊小人的嘛?」
「我剛剛是喊小、、、、、、」
施筱悠突然意識到什麼,詢問地望向店小二,「你該不會叫小強吧?」
「正是,小人就叫小強。」
施筱悠頓感,頭頂似有一群烏鴉飛過。
「嘿嘿,名字,還——滿動聽的。」
「謝謝客官誇獎,不知客官叫小人有何吩咐?」
施筱悠頓時有些囧,「厄,厄,你們客棧的飯菜很好吃,我,很喜歡。」
「謝謝客官,您喜歡就好。那沒什麼吩咐的話,小人就去招呼別的客官了。」
「厄,好。」
客棧的其他人頓感無語,大喊大叫,就是因為飯菜好吃?還真是個怪人!
「筱悠,可以放開在下了吧?」半響,風凌月才無可奈何地冒出這一句。
「厄,嘿嘿,不好意思啊,美男哥哥,我,我實在太激動了。」
施筱悠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好丟臉耶!大庭廣眾之下,抱著人家不放,她施筱悠的一世英名啊!
重新做回椅子上,施筱悠只得埋頭吃飯,不敢看向風凌月。
風凌月自知施筱悠心中所想,暗暗笑笑,不去打擾她。
客房門口。
「筱悠,早點睡,明天還要趕路。」
「嗯,美男哥哥,你也是,晚安。」
隨即,兩人走進各自的房間。只是他們不知道,樓下的某個角落,有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施筱悠的房門。
施筱悠實在累極,倒床就睡著了。
深夜,已經熟睡的施筱悠,似乎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大約過了一刻鐘,一個黑影從窗戶閃進房間,走到床邊,俯視著已經不省人事的施筱悠。從施筱悠一進門,他這個閱女無數的採花大盜就知道,施筱悠是女扮男裝。
黑衣人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淫惡的笑。「小美人,大爺來接你了。」
作勢就要抱起施筱悠。突然,一道冷酷無比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不許碰她。」
黑衣人大驚,趕忙轉身,「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風凌月背著手,邪魅地笑了笑,「當然和你一樣,偷偷進來的。」
黑衣人皺了皺眉,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可這個人進來,自己居然全然不知!黑衣人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俊俏公子武功深不可測。
「哼,小白臉,爺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呵呵,你現在要對在下的朋友不利,在下怎能袖手旁觀?」
「小白臉,你知道爺是誰嗎?」
「在下孤陋寡聞,確是不知,還請明示。」
「聽好了,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採花大俠吳二彪。」
風凌月不禁諷刺地一笑,「原來你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採花賊呀!失敬失敬。那你知道在下是誰嗎?」
吳二彪瞭然地一笑,「你是風凌堡堡主風凌月。」
風凌月笑著點點頭,「沒錯。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吳二彪不禁皺皺眉。「這是何意?」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在下是風凌堡堡主,可在下的第二個身份,卻鮮有人知。」
「你究竟是誰?」吳二彪此時有點心虛,他突然覺得這個風凌月不是自己該惹的人。
「你聽過鬼魅閣嗎?」
吳二彪頓時睜大了雙眼,眼神中有震驚,甚至有一絲恐懼。「你,你該不會是、、、、、、」
「沒錯,我風凌月就是鬼魅閣的閣主,人稱『鬼王』。」風凌月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嬉笑,眼神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
「今天,本座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鬼魅閣的鬼魅幻影輕功。」
隨即,還沒等吳二彪反應過來,風凌月已瞬間移到他身邊,點了他的死穴。全程,最多只用了一秒。
吳二彪閉眼倒下前,腦海中只有三個字,『太快了』!
風凌月從腰間取出一個白色藥瓶,對著吳二彪的屍體撒上些許白色粉末。不一會兒,只見吳二彪的屍身瞬間化為無形。見狀,風凌月不禁勾勾唇角。
坐到床邊,風凌月溫柔地看著熟睡的施筱悠,笑了笑,隨即,抬手摸摸施筱悠粉嫩的小臉蛋,「丫頭,放心,有本座在,你不會有事的,本座也不會讓你有事。」
第二天,施筱悠醒來時,已是晌午了。
施筱悠走下樓,就看到風凌月坐在桌邊。
「筱悠,餓了吧,快吃飯吧。」
「哦,昨晚不知怎麼搞的,居然睡了這麼長時間。」
「一定是你太累了。」
「嗯,也許吧。」施筱悠開始吃著飯。
「美男哥哥,我們吃完飯,趕快上路吧,還有幾天,武林大會就要開始了。」
「嗯,好。」風凌月笑著點點頭。其實,以目前的行程看,他們是趕不上武林大會了。但風凌月不想提前讓筱悠失望,所以緘口不言。
南風國皇宮,御花園。
諸葛修羅坐在涼亭內,回宮已經兩天了,可他有些悶悶不樂。面對御花園的鳥語花香,鬱鬱蔥蔥,這個他曾經最喜歡的地方,此刻卻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來。他的腦海中總是不經意地冒出施筱悠的模樣,有開心的,有憂愁的,有生氣的,有傲慢的。在空悠谷的三個月,雖然和施筱悠吵吵鬧鬧,但對於諸葛修羅來說,無疑是15年來最特別、最刺激的時光,當然也是最難忘的。
諸葛修羅從衣袖中取出那條白色絲帕,這是施筱悠將茶水噴到自己的臉上時,遞給自己的。諸葛修羅一直沒有還給施筱悠。這條白色絲帕普普通通,上面也沒有繡上任何花花草草,但它在諸葛修羅的眼中就是那麼特別,因為它代表著施筱悠,那個說話古怪又氣人的小丫頭。一想到每次,施筱悠與自己吵架時的可愛模樣,諸葛修羅不禁笑出了聲。
緩緩走來的皇后花悠然,遠遠地就注意到,兒子手捧一條白色絲帕,不住地傻樂。畢竟是過來人,花悠然立即會意,兒子這趟出宮遊玩,一定是遇到喜歡的人了。
「皇兒。」
聞聲,諸葛修羅才緩過神,看到母后已到面前,趕忙起身行禮,「母后,您怎麼來了?」
「呵呵,想什麼呢?連母后來了都不知道。」花悠然笑著拉起諸葛修羅,坐到石桌邊。
「厄,嘿嘿,兒臣沒想什麼。」諸葛修羅有點囧地撓撓頭。
「皇兒,怎麼,你現在學會和母后保守秘密啦?」
「厄,母后,兒臣怎麼敢!」
「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厄,沒什麼,只是一條普通的絲帕。」諸葛修羅作勢要把絲帕收起來。
「哦?讓母后看看。」
「厄,哦。」沒辦法,諸葛修羅只好將絲帕遞給母后。
花悠然接過絲帕,仔細瞧了瞧,不禁皺了皺眉。與其說絲帕,倒不如說,就是一塊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白布。上面什麼花樣都沒有,花悠然難以想像,姑娘的絲帕居然如此『醜陋』!
「皇兒,這是哪個姑娘的?」
諸葛修羅頓時有些驚訝,「母后,您怎麼知道這是姑娘的?」
花悠然望著一臉傻氣的兒子笑了笑, 「皇兒,母后可是過來人,你剛剛睹物思人的模樣,母后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從實招來,這絲帕是哪家千金的?」
「my god! 母后,您實在太厲害了!什麼都瞞不過您。」
花悠然微微蹙眉,這次皇兒回來,經常會說些大家都聽不懂的詞兒。
「皇兒,你這次出去,一定遇到了什麼人,對吧?」
諸葛修羅笑著點點頭,「是,遇到一個很有趣,又很古怪的丫頭。」
聽到『丫頭』,花悠然不禁一挑秀眉,兒子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