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晴晴半信半疑地看向皓睿。
「嘿嘿。」皓睿尷尬地抓了抓頭髮，嘿嘿一笑，矇混過關。
「那，我跟叔叔也很親近，是不是可以用？」晴晴眨了眨眼睛，追問。
「呃，當然可以。」皓睿端了果汁遞到她唇邊：「你渴了吧，喝果汁，很甜的。」
「嗯。」晴晴睡了一大覺起來，的確有些口渴，接過果汁，骨嘟骨嘟喝了個精光。
「小蔡，幫我打個電話。」皓睿撕了一張便條紙，低頭寫了個號碼推過去：「往這裡打，就說晴晴在惡魔酒吧，讓她來接。別的就不用多說了。」
「好的，」小蔡低頭瞧了瞧，疑惑地望著皓睿：「你自己怎麼不打？」
不會吧？這麼可愛的孩子，難道真是老闆順手偷來玩的？
「讓你打就打，哪這麼多廢話？」皓睿瞪他一眼，順手賞了他一個爆粟。
「我問問還不行嗎？」小蔡抱著頭，委曲地撇了撇唇：「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你拐來的？」
「呸！」皓睿瞇起眼睛威脅地瞪著他：「老子帶女兒出來玩，拐個屁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不久的將來，媛媛原諒他了，那時晴晴就要叫他爸爸！哼！
「打就打，幹嘛這麼凶？」小蔡摸摸鼻子，摸出手機開始撥號：「可是，我該怎麼說啊？」
就憑他那火爆脾氣，還想揀這便宜，做現成爸爸？門都沒有！
「隨便怎麼說，告訴她晴晴在惡魔酒吧就行。」皓睿說完，一把抱起晴晴，大踏步朝樓上休息室走去。
「老，老闆。」沈小曼鼓起勇氣走過來，停在他的面前。
「有事？」皓睿停下來，淡淡地看著她。
奇怪，她不是請假了嗎？怎麼又來了？
「我，我想請老闆彈一首曲子。」沈小曼飛快地瞄了他一眼，迅速地垂下眼簾。
皓睿沒有料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微微一愣：「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他練得最熟，能拿得出手的鋼琴曲只有那一百零一首《獻給愛麗絲》，她難道不知道？
「好啊，彈鋼琴！」晴晴轉過頭，已瞧見了擺在台上的三角架鋼琴，興奮地拍手尖叫：「我要聽，我要聽！」
蜘蛛俠叔叔彈鋼琴，不知會不會比小爹地好聽？
「一定要有理由嗎？」沈小曼垂下頭，紅暈漫到脖子下面。
不能只是為了她嗎？
「當然，」司皓睿挑眉，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如果你暗戀我，那就另當別論。不過，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對吧？」
二十一世紀了，愛情也流行快餐式，蠢蠢的暗戀早就過時了，不是嗎？
「如果，」沈小曼咬了咬牙，雙眸閃亮地望著他：「我說是呢？」
暗戀了兩年，她不想再蹉跎下去。
如果，承認自己的感情，就能得到他的注目，她為什麼要否認？
「是你的頭啦，好好彈你的琴去。」皓睿單手抱著晴晴，騰出另一手拍了她肩膀一掌，咧開雪白的牙齒，笑罵：「連你也學壞，想捉弄我呢？閃邊！」
「皓睿！」沈小曼急了，脫口叫出他的名字：「我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那怎麼行？蜘蛛俠叔叔是她先看中的，怎麼可以讓給她？
晴晴眼珠一轉，抱緊皓睿的脖子，奶聲奶氣地撒嬌：「叔叔，晴晴也會彈鋼琴啊，要不，你彈，我給你伴奏，好不好？」
「怎麼，你想聽啊？」皓睿大窘，乘機換話題，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嗯，叔叔，你彈給晴晴聽嘛，好不好？」晴晴捧起皓睿的臉，嘟起紅潤的小嘴唇，對準他的唇嘖地親了下去。
「哈哈，好，叔叔跟你彈。」皓睿心裡一熱，被她逗得眉開眼笑。
晴晴趴到皓睿的肩膀上，偷偷吐出舌頭，沖小曼得意地扮了個鬼臉。
她撒嬌耍賴的功夫，早就在跟小爹地爭爹地的多年戰鬥中練得爐火純青了！想跟她搶人，門都沒有！哼！
「呃，皓睿……」沈小曼無措地望著他的背影，嗒然若失。
怎麼回事？明明是她約的，怎麼變成那金毛小鬼的福利了？
小蔡掛上電話，抬頭瞧見晴晴得意的表情，不禁莞爾。
「乖乖，這是哪家的小鬼，古靈精怪的，長大了還得了？」小蔡撐著額頭，朝沈小曼遞了個同情的眼神。
他真的很好奇，女兒這麼小已懂得爭風吃醋，不知她的媽媽是個怎樣厲害的角色？
這邊兩個人各懷心事，那邊皓睿和晴晴已坐到琴凳上，交頭接耳，說得熱火朝天。
晴晴的一張小嘴不停地開開闔闔，不知說些什麼，而皓睿一直搖著頭，大滴的汗珠順著額頭滴下來。
小蔡心生好奇，端了一杯鮮柞果汁，假裝送飲料，湊過去偷聽。
「你真笨！」晴晴叉著腰，小小的臉蛋上已顯出不耐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戳上他的額：「這個不會，那個不記得，那你說說，你到底會不會彈？」
真沒勁！她還以為身為蜘蛛俠，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
在她的印象裡，爹地，小爹地，外公，爺爺，大伯……或多或少都會彈鋼琴。每到聚會的時候，興之所致，人人露上一首，氣氛和諧得不得了。
所以，她誤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彈鋼琴。
原來，她錯了！
「呃，」皓睿臉冒冷汗，尷尬地抓了抓後頸，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只會一首，算不算？」
「哪一首？」
「《獻給愛麗絲》。」身後晌起另一道戲謔的聲音，小蔡笑吟吟地給出答案。
「滾！」皓睿頭也不回，爆喝一聲。
「不過，這一首曲子，老闆練得爐火純青，真的沒得說。」小蔡哈哈大笑，逃到麥克風前站定，不怕死地補了一句：「請大家安靜，下面是老闆跟他的小女友四手聯彈，一曲經典曲目《獻給愛絲麗》獻給大家。」
「噢！」整個酒吧裡暴發出如雷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