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你不要怕,」顧竟棠把臉色放緩,轉向媛媛和言悅色地問:「告訴爸爸,這五天你到底跟誰在一起,去了哪裡,都做了什麼?」
媛媛的性子他清楚,不是做壞事的孩子,會說謊,一定有她迫不得已的理由。
東窗事發了!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媛媛毫無心理準備,一下子慌了神,淚水無聲地滑下來,面對爸爸信任的眼神,又羞又愧,聲音細如蚊蚋:「跟同學一起去三亞旅遊了。」
「哪裡?」李夢寒低喝一聲。
「三亞。」她啜泣著老老實實地答。
「是嗎?」李夢寒冷哼一聲,擺明了不信:「同學,哪個系的,叫什麼名字?在三亞住在哪間酒店?一起去的還有誰?」
她能說什麼?能告訴爸爸媽媽這五天,她跟皓睿住在鳳凰酒店的豪華蜜月套房裡?男朋友是個初中沒畢業的小混混?
媛媛身子一軟,掩住臉,絕望地滑坐到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別光哭,到底出什麼事了,倒是說句話啊!」見媛媛一個勁的哭,李夢寒夫婦著了急。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追問,媛媛死活不肯再往下說了,這讓夫妻二人又氣又急。
媛媛撒下彌天大謊,出去旅遊,又死活不肯說出同行人的名字。
李夢寒的猜測,她應該是跟劉偉誠提前度蜜月去了,礙於面子,不敢承認?
太不像話了,他們大可光明正大的提出,何必偷偷摸摸?只差半個月就蜜月旅行,何必如此急不可耐,把事情弄成這麼尷尬的局面?
李夢寒越想越窩火,寒著臉,拿起了電話:「不行,我把偉誠找來,問問他。」
「不要!」媛媛哭著撲上去,按住她的話筒:「這是我的事,跟他沒關係,別找他。」
「怎麼不關他的事,你們下周要結婚了!」李夢寒面罩寒霜,眼含怒氣:「貼子都印出來了,打算明天寄出去。」
「媽,我跟偉誠已經分手了!」媛媛嘶聲大叫。
「你說什麼?」顧竟棠霍地站了起來。
「媛媛,是真的嗎?」李夢寒錯愕萬分。
婚期只隔一星期,貼子都印出來,結婚用品也置辦得差不多,甚至很多親朋好友間都已經知情了,她卻告訴他們,兩個人分手了?
這不是胡鬧嗎?
「是真的。」媛媛神色木然。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李夢寒愣了半天,才想起追問。
「半個多月前就分了。」
「把小劉叫過來。」顧竟棠皺了皺眉,冷聲下令。
「爸!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要驚動他,好嗎?」
「結婚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怎麼允許你單方面說了算數?不管你們的最終決定是什麼,我們總應該聽聽他的想法!」李夢寒立刻聲援。
「不要,求你們了!」媛媛聲淚俱下。
是她堅持要分手,結果鬧得家裡雞飛狗跳,卻要找他來收拾殘局,她沒這麼厚的臉皮。
「那你說,你究竟跟誰去了三亞?」事情完全出乎顧竟棠夫婦的想像,出現了意外的狀況,這讓李夢寒的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她拍著桌子幾乎是厲聲高喝了:「媛媛,你想把媽媽氣死嗎?」
顧竟棠則一言不發,負著手不停地在房裡來回踱步,不時地長吁短歎。
「是!我是跟男朋友一起去三亞了。至於具體的,求你不要問了,好嗎?」媛媛流著淚哽著嗓子嚷:「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不是四歲。完全有自己的叛斷力,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求求你們不要管我的感情生活了,讓我自己做主,好嗎?」
「什,什麼?」李夢寒面青唇白,一口氣沒接上來,直直就朝後倒去。
「夢寒!」顧竟棠手快,急忙抱住她,把她扶到沙發上躺下來。
「媽!媽!你不要嚇我!」媛媛慌亂地撲過去,抱住她大叫。
「水,快拿水來。」
躲在門外的李嫂,立刻推門而入。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李夢寒終於幽幽醒轉,睜開眼睛看到媛媛,也顧不上李嫂在場,直直地瞪著她:「媛媛,你說,你跟誰一起去三亞?」
「媽,對不起!」媛媛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泣不成聲。
「別叫我,我沒有你這麼不知羞恥的女兒!」李夢寒冷冷地摔開她的手。
媛媛怯怯地縮回手,淚落得更凶了。
她何嘗不知做錯了?可是,當時真的沒有辦法,感情和欲、望都來得太過強烈。
而皓睿也不是一個冷靜溫柔的情人,他的感情表現得那麼直接和強硬,他的攻勢那麼猛烈,她哪裡有拒絕的時間和勇氣?
而欲、望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開,就很難關上閘門。更何況,對一對初嘗情*欲的少年男女來說,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你們認識多久了?他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幹什麼的,多大了?」顧竟棠深吸一口氣,決定從頭開始,一件一件理清眼前的一團亂麻。
「對不起,對不起!」
「媛媛啊,你先別哭,就說實話吧。」李嫂想起那次跟劉偉誠打架的男生,再想起今天看到的那輛有些眼熟的法拉利,心中隱隱有了底。
焦灼地輕輕碰了碰媛媛的手,示意她說實話。
雖然放棄劉偉誠那麼優秀的男人的確有些可惜,但是誰讓媛媛不喜歡他呢?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強扭的瓜總是不甜的!
既然她真心喜歡那個男生,又跟他有了實質的關係,那不如乘這個機會說出來,以期得到雙方父母的認同,然後光明正大的交往,豈不是兩全其美?
再說了,雖然她不瞭解那個男生,但是她相信媛媛的眼光。
遠遠看過一眼,覺得他長相身高也都不俗,開的法拉利,家裡條件也不會太差,應該不至於拿不出手,真不知媛媛還猶豫什麼?
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