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不進去可能由不得他自己,就像鶴哥那天拿著相機進去,結果第二天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呀。」徐夢潔說完後,王海龍也勉強的點了點頭,可是隨即抬起頭剛要說話,卻被張鵬打斷了:「好了,不要在說了,這幾天我們幾個人一定要小心,不管做什麼,都不能獨自的去進行。」大家都點頭答應。我也能清楚的聽出剛才王海龍要問出的話是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出,大家心裡疑惑的是為什麼我進去後就能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呢?其實我也很想知道。
由於怪老頭的離去,做飯的問題就只能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在廚房折騰了很久才做好了些飯菜,雖然看上去很像回事,但是吃起來就沒那麼樂觀了,平時很喜歡玩笑的小泉和王海龍,現如今也不得不變拘謹,人們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件事也將小泉的好奇心大大的打擊了一下,就連多看那棟別墅一眼都不敢了。
當天晚上我和張鵬都躺下時,張鵬翻了個身背對著我。
「大鶴你現在怕嗎?」聽張鵬的聲音中摻雜著太多的東西,很多都是我不懂的,我用力的點了點頭,使床身輕微的搖晃了幾下。
「我將要做一件連我自己都感到恐怖的事情。」他平靜的說著,我疑惑的看著窗外,銀灰色的月光裡我再也找不到一點的美麗,呈現出的只有那無限的恐怖和猙獰。
「什麼事情?」我問。
「我想要到別墅裡去看看,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玄機。」張鵬說。
「那天我們不是進去了嗎?怎麼還去呢?」我問。
「那天是白天,我決定在深夜裡去探索。」張鵬說。
「你不要命啦?」我猛的坐了起來,床身隨著我的坐起,劇烈的顫了一下。
「想要活命必須得弄明白到底是什麼在作祟,所以……!」說到這裡他頓住了,許久沒有說話。
「我陪你去。」我說。
「不行,就算我死了,你們也有機會離開,如果你們都跟著我進去,真的要是有什麼危險,我們誰也別想活命。」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語氣變化,很平靜,根本聽不出是一個將要去面對死神的人說出的話。我輕輕的躺下,沒有在言語,過了很久,張鵬又平靜的道:「如果我從別墅裡出不來了,你們千萬不要進去找我的屍體,請讓我死的安心些,好嗎?」雖然他是背對著我,但是我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決心。
「王海龍和小泉也不會同意的。」我帶著點哀傷的語氣。張鵬轉回了身子,面向窗外歎了口氣道:「你千萬不要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
「那怎麼行呢,你真的要出了事情,我該怎麼向他們交代?」我說。
「和你們沒關係的,我自有辦法,好了,睡吧,只要我們堅持,就一定能安全的度過剩下的這幾天。」張鵬說。
我們沒有在說什麼,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睡著,可是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份寧靜。
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張鵬還在熟睡,我知道,一個要決定挑戰死亡的人心裡要承受著多大的壓力,想必他也和我一樣,徹夜未眠。
正當我想要下床的時候,張鵬翻過身子看到了我。
「幾點了?」
「哦、五點多了。」我說。
「那我在睡會。」
「哦。」我下了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著已經熟悉的周圍,依然很平靜,依然很美麗,可是就是感覺不到一點的放鬆,我對於下一秒的世界充滿了逃避心裡,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是我還是張鵬?或者是小泉與王海龍?我不敢去猜測,只感覺這周圍充滿了殺機,或許這一切都已經注定成為了一種劫難,或許這種劫難會成為一種不算完美的結局,但是也可能會成為圓滿的結局。
上午,我陪同張鵬來到了曲猛和徐麗的墳前,在曲猛的墳前插上了一支煙,靜靜的站了很久很久。
我在張鵬的身後能看得出,他已經將決定的事情再次的向自己拉近了些,然而我也能看得出,他是捨不得自己,也捨不得我們,更捨不得他憧憬的未來女友,彷彿我的耳邊再次的重複了:「如紫色的玫瑰一樣羞答答的,充滿了憂鬱,還富滿了神秘,但是莖處不要長滿了傷人的刺。要像泉水一樣清澈無瑕,沒有任何心理上的污染。」很清晰,也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