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奴婢看到陛下恩賜了許多東西給德嬪娘娘,德安公公還宣了說以後德嬪娘娘的膳食以及調理都要與陛下同一規格。靜嬪娘娘病了這般久陛下都沒有如此,所以想來陛下已經相信德嬪娘娘了。」春雪恭敬地匯報著,她真不明白自家娘娘為何這般著意德嬪的事情。
童琬盈盈笑意,舒心地點了頭示意春雪退下。「同一規格?」自喃著,她緩緩從長椅起身坐直。看來凌蕭是要公開明擺著讓德嬪知道他已經要與她決裂了,想想德嬪明知凌蕭送來的東西是有微毒卻還要從容笑意地吃下去,還要謝恩,童琬只覺得好笑。「你向來謹慎卻輸了這一著,如今你也沒什麼可以威脅我的了。」
「從前你也是這樣思考的時候不提防的嗎?」凌蕭的聲音突兀地傳來,童琬猛地抬頭發現他已經站在門處,目光凝視著自己。她忽而感到侷促不安,於是起身施禮道:「妾不知陛下前來,還望恕罪。」低眉順眼著,下巴卻被凌蕭捏緊強迫著她要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凌蕭冷漠地說:「你就那麼喜歡與朕作對?」
童琬詫異凌蕭竟然這樣問自己,強別過臉去,她不喜歡他們之間這麼親密。這樣總讓她想起那些不真實的過去。可凌蕭卻沒有放過她,硬是要她看向自己:「如果你要當朕的對手,那麼朕不需要這樣心思不定的對手。童琬,你該恨朕的。」他眼眸深邃,一字一頓地對著童琬說。他看得清楚童琬對自己的話感到驚詫,心知不妥但也不知道從何辯解。驀然鬆開手,凌蕭轉過身負手而立:「從今天起,朕要你做朕的寵妃蘭雅若,聽明白了嗎?你若放得下你就不是童琬,所以別以為弄個瘋子就可以打發朕。朕要除掉的人可不管傻還是不傻的。」言畢,凌蕭即準備離開。
「陛下。」眼見他要走,童琬卻喊住了凌蕭。「既是寵妃,陛下為何不留下來呢?」她從後抱住凌蕭,聲音輕巧語氣冷漠但臉上還是帶了嬌柔:「這蘭軒宮可沒有往日的安寧。」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配合凌蕭,但直覺她這般做自己的信心才會安。於是握住凌蕭的手牽他進殿,巧笑著說:「陛下,妾見您一直忙於公務。德安也說您晚膳用得少,不如妾去為您準備些小吃?」
凌蕭方才坐下聽童琬這麼說不禁挑眉。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試探著:「你自己?」童琬微微點頭,於是轉身出殿,「陛下擔心什麼?」她不認為自己要下毒什麼的會當著凌蕭的面做這種事情,他何須擔心?這般想著逕自往小灶而去,只沒看到凌蕭那罕見的行為,手忙腳亂地去備茶,還輕聲喚了德安去多拿了壺茶,模樣古怪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