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小蘅可想您了!」凌蘅歡呼著跑到凌葳身邊,凌葳蹲了下身,愛惜地抱著自己的弟弟,「哥哥回來看你了。」凌蘅聽著咯咯地笑了起來。而此時殿內眾人,卻紛紛起立對著凌葳道好。雖然凌蕭的表情仍極為自然,淡然地笑著看著這一切,可蘭雅若能感受到他心裡的不痛快。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即想起今早嫣兒那句「少有的齊整。」心裡有了吃驚的想法:莫不是之前他的叔伯堂親都不願意到這宮裡過節?
「我很好。」輕拍蘭雅若的手,凌蕭笑著示意她莫胡想。於是逕自向著凌葳走了過去,眾人見他過來也就散了兩邊,只是神色的輕蔑確是明顯看得出來的。「皇弟難得回來。也別光站著,今日德嬪可是安排了好幾台戲,也坐下好好觀賞。」凌蕭仍是笑意滿懷,似乎看不見身邊的不敬的目光。
凌葳放下凌蘅,只是拱拱手,沒有答話。可看見小蘅那天真可愛的模樣,又記著凌蕭那日說在凌蘅面前要好好演戲。於是臉上稍稍浮現了笑容,大步上前給了凌蕭一個擁抱:「臣弟謝謝皇兄的惦記。」見哥哥們如此,凌蘅樂著跑到靜嬪跟前,拉著她的手:「嫂嫂,嫂嫂!」
「小蘅乖。今日小蘅這般聽話,哥哥們自是不會吵架的。」靜嬪知道凌蘅想說什麼,於是憐惜地笑著摸了摸凌蘅的頭,伸手拿了顆葡萄餵給了凌蘅,「小蘅以後也要這般聽話,懂嗎?」凌蘅吃著葡萄,只認真地用力點頭,可愛的模樣惹得靜嬪心情也跟著舒心起來。
但這樣的景況在蘭雅若看來,自己多少像個局外人,好似怎麼也走不進去。只是凌蕭卻不讓她多想,才剛宣佈家宴開始,就把她打橫抱起,並同在場所有的人宣稱說:「貴妃身體不適,要回宮靜養。諸位叔婆娘嬸只慣聽戲取樂,自便罷了。」她就這般被凌蕭抱出了殿,她看到凌葳的目光始終跟隨著自己,她看到淑妃繼恨的目光,還看到什麼,她後來就不記得了。因凌蕭為了讓她安分點不要左顧右盼,用自己的嘴堵了上來,她被吻得幾乎透不了氣。真是的,她可沒想過是這般逃離宴席的。真是丟人丟大了!
「怎麼不開心?」凌蕭從後擁著蘭雅若,下巴抵著她的髮髻,低低地問。蘭雅若只不回應,想著反正自己 是啞巴,回不了他話他也不能怎麼自己。真是的,這樣抱著自己堂而皇之地離開,宴席上見著那些什麼皇親國戚對他的態度已經不敬,這般不就更瞧不起他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蘭雅若越想越惱,於是甩開凌蕭的手,悶悶地坐在怡雅亭的石凳上,不去理會凌蕭。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凌蕭板正蘭雅若的身子,強制著要她看自己,「只是朝堂的事情變幻莫測,我一時也解釋不了。只是我答應你,我會處理的。瞧著今夜月圓,我二人獨自欣賞不好?何必在意那些ど蛾子。」
蘭雅若聽著「ど蛾子」三字,忍不住就笑了。他怎麼可以說自己的叔叔嬸嬸是ど蛾子?真是不讓人省心的人。只是聽他這般說,自己也不好再生氣,畢竟朝堂的事情他有信心處理好,自己支持就是了,還怎麼能給他生氣添亂?於是靠在他懷裡,觀望著天上那一輪明月,天涯共此時,說的就是這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