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葳!你給我醒醒!」翠羽黃衫的明朗女子,佯裝惱怒的大聲喝著,無奈眼前男子熟睡得怕是雷打都不醒。女子苦惱地偏頭細想,忽而靈機一動,將幾縷髮絲輕輕地逗弄著忙於與周公密會的男子的鼻翼,果不其然,他受不得似有若無的撓心癢感,毫無儀態地大打噴嚏。這般折磨凌葳也就醒了,揉著迷濛的雙眼環視四周什麼人也沒有,於是無奈苦笑著:「琬兒,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童琬一副怯生生地模樣,扁著嘴從門柱處探出頭,見凌葳有些寵溺地笑著看著自己,於是慢慢挪到凌蕭面前,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是我?你不是睡著了麼?」
「這普天之下敢在祁王府撒野的也就只有你了吧?」凌葳輕拍童琬的額頭,裝作無視她的控訴,滿臉地壞笑:「怎麼?想我了?這般早就跑來見我了。」
「呸!呸!呸!」童琬一臉的嫌棄,鼓著臉扭過頭無視凌蕭的自戀,但是忍不住偷偷瞧見他那誇張的心碎的表情,不由得「噗哧」一下大笑起來,「你個大白癡!」待凌葳伸手擦去自己眼角的淚珠她才發現自己連淚都笑出來了,於是擺擺手:「我找你是正事兒!你該謝謝我!爹爹說今日要考你的課業呢!你看你,我一來便看到你睡得口水都流下來了!好不快準備準備?」
凌葳下意識地摸了摸嘴角,見童琬得意地看著他笑知道自己上了當。知她怕癢,便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撲上前去撓她,惹得童琬邊笑邊求饒:「怎麼?還敢不敢捉弄我?還不快說你爹要考我什麼?要是我過不了他老人家的關,我就繼續撓……」童琬笑到幾乎岔了氣,只得拚命點頭,但心裡已琢磨日後定怎報這個仇。
「琬兒,那時我們那樣年少無憂。」凌葳伸手拂拭了一下昔日的桌案,回想著舊日時光,童琬那無憂無慮銀鈴似的笑聲滿滿充斥著腦海,抹不掉也回不去了。「那時我最害怕的竟是先生檢查我的課業。那時我們竟然以為這樣笑著鬧著就可以一輩子了。」感覺到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凌葳心裡明白是什麼回事,毫無警惕之情,倒是悠閒地遊覽著這昔日舊居。祁王府充斥著童琬的身影,只是這再也不是曾經的祁王府了。夫子本叮囑他不要住在祁王府以免遭到算計。只是最危險的有時往往最安全,況且此處還有他們曾經留下過的痕跡,凌葳望著悠遠的月光,滿眼失落:「你忘了的東西,都是我甘之如飴致死都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