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絮心裡這個急呀,她現在什麼都能聽見,但是整個身子好似被什麼壓著,不管怎麼努力,就是無法睜開眼睛,無法張開嘴巴,沉重的負荷壓得她幾乎要窒息了,尤其是口乾舌燥的急需補充水分,卻不能給予他們任何的暗示,乾著急沒辦法!自己這種植物人的狀況,不能補充水分就等著鳳凰說的over罷!
柳安瞇著眼睛,瞅著二人的背影逐漸看不見了,才轉身奔到女兒身邊,觀察了她的臉色後,認真的把脈,隨後,眉宇間的皺紋越堆越多,到最後的時候,竟然擰成了一座小山,看的水思淼與柳鵬擔心不已。
「岳父,是不是真如鳳凰所說?」焦灼的等了半晌,還是聽不見岳父的診斷結果,水思淼只好打斷他的思索,擔憂的問。
柳鵬也急的在一旁拽著爹爹的衣衫,緊張的詢問:「爹,姐姐怎麼樣?」
柳安將視線從女兒的身上移開,看看身側焦急的二人,歎口氣,算是承認了他們的猜測,沒有痛快的告訴結果,反而無奈的轉移了話題,「鵬兒,鳳凰都想知道什麼?」他來的比較晚,到窗外的時候只聽見了兒子最後的回答,沒有聽見前面的問題。
柳鵬不著痕跡的瞅了瞅身旁的姐夫,詢問的眼神望著爹爹,得到肯定的示意後,才說:「她想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以及她是否與皇室有關係。」
水思淼很想知道其中的內情,只是卻沒有探究別人秘密的嗜好,見二人說的隱晦,就故意將視線轉移到平躺在床榻的人身上,大手按耐不住的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想通過二人之間的親密能夠得到一些暗示,或者嗎,老天有眼,給他們一點希望。
砰!砰!砰!急促的脈搏,好似想傳達什麼信息。
只是每狂亂的蹦跳一陣後,好似支撐不住的又慢慢的弱下來,重複幾次後,都沒有維持住,好似無法衝破那份阻礙,將真實的意思傳遞出來。
難道?難道……
水思淼腦筋快速的轉動著,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岳父二人的話,腦海中遲疑不斷地問著自己,「飄絮到底想要什麼呢?還是,她想表達什麼呢?」
粉嫩的嘴唇沒有乾涸的跡象,應該不是缺少水分,臉色非不說紅潤,卻也不蒼白,那麼,她到底想要什麼呢?
「思淼,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柳安父子二人已經離開床榻有段距離,神色間凝重的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只好鬆開手,不避諱的輕吻一下略有溫度的嘴唇,才想轉身離開。
卻在即將轉身的瞬間,察覺到了她脖頸處的脈搏狂跳,立即回轉身,看見因為那一吻所留下的濕潤,頓時心中有些茅塞頓開,也顧不得岳父大人的命令,急匆匆的潤濕了手帕,小心的擦拭著她的嘴唇,果然看見她的脈搏竟然逐漸舒緩下來,好似很舒服的享受一般,喜悅的差點跳起來,沒有什麼事情,比這更讓他高興了。
水思淼激動的差點眼淚掉出來,嗓子眼裡好似被什麼堵住了,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大手緊抓著柔滑的小手,捨不得放開,生怕自己一離開,她又沒了意識。
柳安早就覺得不對勁,湊過來,緊張的抓著女兒的手腕,臉上不由得掛著幾分期待,柳鵬看他們兩個分別霸佔了姐姐的左右手臂,自己沒了什麼可以抓住的,就噌噌爬上床榻,側身緊挨著姐姐,並拋給他們一個得意的眼神。
「岳父,怎麼樣?」水思淼看著柳安緊蹙的眉頭,實在沒有什麼耐心,不停地催促著,引得柳鵬不停地翻白眼,蔑視的表情毫不掩飾的丟給偉大的姐夫,只是人家半絲也看不見。
三人正神色各異的時候,小虎急匆匆的闖進來,一臉慌張,不管屋內氣氛的怪異,氣息不勻的說:「少爺,星傳來緊急消息,老太君領人過來了,好似來者不善。」
水思淼好似壓根沒有聽見一般,看也不看他,嘴裡卻連連催促著柳安:「岳父,飄絮到底怎麼樣?」焦急的大手差點挪到柳安的脖子上進行威脅。
柳安好不容易在不斷的干擾下停止了號脈,只是憂愁的面孔沒有絲毫改變,依舊是愁眉不展,柳鵬興奮的小臉逐漸變得冷漠,不用爹爹說,他已經知道結果了,低著頭,從床上慢慢滑下來,站在床邊,誰也看不見他面上的表情。水思淼卻不放棄,依舊催問著,即便心裡已經明白八九分,還是非要從岳父的嘴裡知道真實情況不可。
「少爺?」小虎很沒有眼色的又叫了一聲,態度也很堅決,非要從主子嘴裡聽到回復不可,心裡急得快要火上房了,星施放的是最緊急的信號彈,他怕人家已經到門口了,水府卻連一點防備都沒有,不過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他都急得要跳腳了,自家主子還在磨磨嘰嘰的一聲不吭。
壯著膽子還想再問一聲,沒成想,水思淼突然踹過來一腳,嘴裡煩躁的吼著「滾一邊去!」暴戾的眼神泛著冰冷的光芒,盯得他汗毛都立起來了,嚇得再也不敢多話了,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見過主子這樣過,彷彿他是殺父仇人一般。
柳安沒有理會幾近瘋狂的女婿,率先走出屋子,他心裡有數,該來的終歸是要來了,就是不知道哪一個先到。
小虎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不敢再催促主子,緊跟著柳安走出了屋子,眼下,只要有個能做主的就行,看少爺的情形,現在讓他冷靜的拿主意根本不可能。
「小虎,告訴府內的下人,要麼盡快的出府,要麼藏好,盡量讓自己不受牽連。」這個時候,恐怕他想走都不可能了,既然衝著他來的,就將傷害降到最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