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你還有我!」略帶著嘶啞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音量雖不高,卻能令她心安不已,並且跟隨著毫無意識的點點頭。
「老太君那,你不用害怕,有我呢,頂多是去祠堂禁足一兩天就會放出來。」
「嗯!」
臉悶在他懷裡,低低的應了聲,雖然已經止住了哭聲,卻捨不得立即抬頭離開令她感覺踏實舒服的氣味,只好厚臉皮的又窩了一會兒。
水思淼察覺到了懷內人情緒的變化,好笑的看著繼續貪戀著磨蹭在自己懷裡的小臉,還有即便耳根子都紅了,仍是耍賴般的不離開,鬱悶的心情,瞬間變開朗了,甚至有些飄飄然,同時也有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放鬆手臂,不在攬著她的細腰,果然,她不滿意的嘟囔兩聲,又留戀的蹭了蹭,才不捨的離開。
「心情好了?」沒來由的,看著她那副表情,就是想逗逗她,哪裡還有以前的形象。
柳飄絮狀似不滿的嬌嗔一句:「討厭」,就扭動身子,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待臉上的紅暈完全消退了,才羞答答的抬起來,注視著英俊有型的帥臉,不確信的問:「我爹真的沒事?」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今晚岳父會來,屆時,你就放心了。」淡淡的語氣,雖沒有十足氣勢,卻充滿了自信,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想了想,柳飄絮才小小聲的說:「好,我信你。」
水思淼沉吟片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飄絮,你可知道岳父有什麼把柄在東廠手裡麼?或者,柳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導致東廠想殺人滅口。」依著他的瞭解,如果不是事關重大,東廠沒必要找普通商人的麻煩,甚至還大費周折的殺人滅口。
聽著他的話,腦海裡立即想起後院的古怪,柳飄絮臉色變了變,雖然很快就掩飾過去了,卻沒有逃過某人的眼睛,他也不直接挑明,反而極有耐心的等著。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記得後院中有父親極為在意的東西,他只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才去,從不帶下人,我猜馬姨娘問了許多次,恐怕也沒有問出什麼來,不過,她應該有所發現,而且,府外有接應之人,只是,我不清楚是什麼來頭。」她沒有隱瞞,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柳府的事情,還是需要他多費心思,即便不瞭解,也明白他的勢力不簡單,查清楚柳府的事情,應該容易得多,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明白,想得到幾分收穫,必須得付出同等的代價。
況且,她相信水思淼不會出賣她!
聽完,水思淼沒吭聲,更加不清楚柳宅的秘密,卻也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看著低垂的小腦袋,心中突然升起愛憐之情,忍不住親暱的揉揉她的頭髮,淺笑著:「我幫你查!」陡的,想起什麼,又問:「飄絮,你是不是該換換稱呼了?」
哦?
一時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剛剛不是還在討論柳宅的事情麼,為什麼,突然間轉變到稱呼上了。
「我不喜歡相公這個稱呼!」某人淡笑著幫她解了疑惑。
「啊,那叫什麼?」
「思淼」
柳飄絮傻乎乎的看著小相公俊美的笑臉,不明白,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關係這麼親近了,雖說,現代互叫姓名再平常不過,可在規矩繁多的大明朝,丈夫,不都是很大男子主義的嗎?
不過,看著期待的眼神,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大大方方的叫了聲:「思淼」,然而,叫完之後,臉卻紅了,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嗯?好聽,再叫一遍。」不知什麼時候,兩人挨的很近,身子緊貼在一起,水思淼用他特有的音調,蠱惑著懷內的小人。
「思淼」她聽話的又叫了一遍,只是聲音更小了,幾乎像蚊子嗡嗡,某人也不介意,開心的應著。
柳飄絮見他真的開心,心裡也跟著高興,同時,卻在琢磨著,什麼時候才能叫他老公呢,以前的時候,見身邊的小女人們甜甜蜜蜜的喚著老公老公的,聲音膩的好似喝了幾罐蜜,心裡卻是嫉妒的很,一直想著體驗一下,卻總尋不到合適的人選。
接近她的人,多數是事業有成的色鬼,沒有一個合格的。
眼下,瞅著無論相貌、能力、人品皆上上等的相公,不免有些心癢,什麼時候,能夠大方的稱他為老公呢!
水思淼猜不到她臉色多變的想著什麼,只是柔情的看著,也不打擾,臉頰,貼在秀髮上,聞著淡淡的馨香,任著滿足擠滿整個胸膛,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留戀她的味道了?
不濃不淡,恰恰好!
只是,天不遂人願,門外的爭吵聲,打斷了一室的溫馨與甜蜜。
側耳細聽,好似柳葉在跟誰吵架,而且,柳絲、柳眉兩個丫頭在一旁幫襯著,這可是難得的事情,一般情況下,柳眉是很少參與的。
水思淼聽清了門外的爭吵,皺著眉頭,鬆開雙臂,想起自己的穿衣打扮,便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去換身衣服,你只管跟他們去,會有人保護你。」
說罷,在幾個丫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中,掀開窗戶一角,快如閃電的衝出去,眨眼間,消失了,柳飄絮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輕手輕腳的掩好窗戶,順勢躺在床上,等著她們衝進來。
果然,沒有等太久,就聽見,砰!一聲,門被撞開了,幾個丫頭,一起摔進門。
柳絲最快反應過來,爬起來,趕緊往內屋沖,嘴快的提醒著:「小姐,幾個姐姐要帶你去祠堂。」
進了屋,竟然沒有發現五爺的蹤影,便放心的立在床頭。
柳飄絮實在想不到老太君居然問也不問,就直接定了她的罪,扔進祠堂,不過也省了她不少麻煩,反正,無論過程怎樣,結果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