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更加堅定的打斷幾個丫頭的話,不讓她們繼續說下去,柳葉幾人,雖然猛然被打斷而急的面色赤紅,努努嘴想著再說什麼,卻在接受到小姐別有深意的眼神後,委屈的撇撇嘴,退後一步,不敢再說話了。
沭言風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素來冷淡的師嫂能夠提出這樣的念頭,如此一來,倒是謹慎的多,也安全得多。對大局倒是好了許多,只是……他苦笑著看看同樣呆住的龍靈兒,小師妹什麼性格,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因此,聽見提議後,眼前一亮,卻在回神後,有些忐忑不安,抉擇半晌,終是誠懇的說:「師嫂,這,有些太委屈您了,想必你也清楚,如果錦衣衛濫用私刑,你的身子?」
柳飄絮心裡一暖,因為認識沒幾天,還談不上情誼,沭言風能夠在擔心師妹的同時,還能顧及到她,不感動是假的,畢竟,人,都是自私的,遇事,尤其是涉及到自己至親之人,必是先為親人考慮一翻,因此,聽見他的話,緊繃的心弦,還是微微一鬆。
「師弟放心,想錦衣衛沒有抓到把柄之前,不會太過分。」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是沒底,相關的電影電視,也看的不少,心裡很明白,如果問不到有用的東西,人家才不會客氣,管你是誰,在人家面前,任你是誰,都是可以揉捏的麵團,心裡雖明白,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如果幾個丫頭知道了,拚死也會阻攔她的,如此一來,她不是白費心思嗎。
沭言風雖不信,卻看了龍靈兒一眼,沒有多嘴,心裡卻暗下決心,不管用什麼辦法,也得保住師嫂的性命。
不然的話。,他沒有辦法交代!
柳
飄絮見大家都同意了,便催促著沭言風趕緊動手製作面具,雖然錦衣衛的人已經把守在院門口,卻因為知道屋內都是女眷,沒有進屋查看。
「師嫂,你想好了?」沭言風又不放心的確認一遍,開弓沒有回頭箭,真的調換後,再想後悔便來不及了。
柳飄絮輕輕的嗯了聲,堅定的點點頭,幾個小丫頭眼圈發紅的站在她身後,沒有在出聲阻止。
「嫂嫂,謝謝你」
誰也沒想到龍靈兒起身,對著柳飄絮恭敬的拜了幾拜,真心的道謝,與前幾日刁蠻任性的小丫頭,真是天壤之別。
「謝什麼,咱們是一家人呢!不用客氣!」柳飄絮趕緊將她扶起來,有錦衣衛的人把守,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引起他們的注意,因此,只是小聲的囑咐幾句,便安靜的坐在椅上,喝著茶水,等著沭言風的面具做好。
製作面具的工具很小巧,沭言風一直隨身攜帶,龍靈兒的相貌,他不用再看,也能瞭然於心,在屋內呆了片刻後,已經做好一張薄薄的**,也不知道到底採用的什麼原材料,輕薄的面具,透明的好似一層紗,隱隱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細節之處,處理的非常到位,沒有絲毫生硬牽強之感。
柳飄絮的面具倒是慢了許多,沭言風先是拱手稱了失禮之後,才開始細細的打量,一寸一寸的在腦海中刻畫,直到完全將相貌刻在腦海中時,才匆匆的進了內屋,開始著手製作。
而後到沒有等多久,柳飄絮的一盞茶還沒有喝完,面具已經做好了。
兩張輕巧的面具,仍帶著幾分濕氣,桌上,豎著兩顆用特殊木材雕刻而成的人頭,面具,巧妙的貼在光滑的臉面上,惟妙惟肖,簡直是活脫脫的兩人坐在那裡,木材散發的淡淡香氣,籠罩在幾人週遭,令人心神舒緩。
柳飄絮真誠的誇讚幾聲後,便開始仔細的打量,尋找不妥之處,瞅了半天,越看越像,最後的時候,甚至恍惚著,不清楚自己是站著,還是坐著?
「師嫂,這面具不會有負面作用,除非用我調製的特殊藥水,否則不會脫落,與皮膚的貼合處,渾然天成。」
說著話,沭言風見二人沒有意見,便開始幫龍靈兒裝扮,吩咐柳絲打來一盆清水,掏出一枚小巧的青絲翠玉瓶,對著清水,倒出一滴淡粉的溶液,食指,輕輕攪拌一翻,直到兩者完全融合在一起後,才小心的蘸著水,浸濕了手帕,幫龍靈兒擦拭鬢角邊緣,整張臉擦拭一遍後,竟然沒有很快乾涸,依舊保持著水嫩,沭言風小心的取過面具,手指緊捏著面具邊緣,使其舒展開,才令其慢慢貼合在臉上,又指尖沾水,將面具裡的水泡擠出,才掏出一個紅藍顏色相間的瓷瓶,挖出一些藥膏,仔細的在面具與皮膚貼合處,塗抹一圈。
柳飄絮站在一側,靜靜的看著,心想這到與現代的面膜差不多,只是沭言風塗抹的東西多點。
正想著整個步驟有點複雜了,終於告一段落時,沒成想,他又掏出一把羽毛小扇,輕柔的扇著。
初時,她到沒有察覺出什麼,慢慢的,發現不對勁,因為,羽扇扇出的風,竟然仿若三月和煦的春風,暖暖的,令人愜意的想瞌睡。
陡然發現後,轉眼再看龍靈兒的反應,果然,眼睛已經閉上,鼻息放緩,真的有些睡著了,而此時面具的潮濕,竟然在微風的扇動下,開始乾涸,尤其是邊緣處,逐漸與皮膚緊密的粘結。
最後的時候,床上之人,已經進入夢鄉,面具,與皮膚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甚至能看見,茸茸的汗毛,透過毛孔,露了出來。
直到此時,柳飄絮才佩服的說:「師弟,你這易容術太精湛了,仿若真的一般。」
如果不是怕人家認為她唐突,她真想上前摸一摸,柳絲幾個丫頭也是嘖嘖稱奇。
沭言風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喘口氣,心裡卻嘀咕,如果不是知道事關重大,他也沒有必要如此麻煩,單是那些藥膏與藥液,換做平時,他才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