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張夫人的丫鬟來了,說張夫人親自做了些小點心,請少爺過去品嚐。」
柳眉的貿然出現,正好解了柳飄絮的尷尬,沭言風遺憾的撇撇嘴,出去逗柳絲了,水思淼從驚艷中回神,又恢復病懨懨的模樣,有氣無力的回了句:「知道了」便靠在床邊,懶得動彈。
「相公,既然張夫人特意派人請了,你還是過去坐坐吧」柳飄絮坐在一旁,好言勸著,心裡卻打著小九九,不知道那可惡的丫頭跑去哪了,水思淼去了張雪瑤那,起碼能夠轉移她的視線了,不會總盯著她。
水思淼細長的眼睛一掃,便看出了七八分,突兀的握住隨意搭在床邊的小手,有意無意的撫摸著,心裡的氣,消散了十之八九,柳飄絮淡定的心,突突!沒出息的蹦跳兩下,亂了節拍。
想抽回來,可是,粗糙的大手加重了力氣,她拽了兩下,不但沒有擺脫,反而被握得更緊了。
一股燥熱,從耳根逐漸蔓延,正垂著頭,暗罵自己沒出息時,灼熱的氣息,突然吹拂在耳邊,與往日截然不同的低沉語氣,挑逗的說:「害怕了!」
熱氣先撩撥著耳垂,後得意的鑽進耳廓,繚繞一圈,才飄向臉頰。
「你,」柳飄絮又羞又鬱悶,情急之下,身子一歪,拉開了距離,滿臉潮紅的站起來,強硬的掙脫他的手,不敢繼續停留在屋裡,急匆匆的跑出去。
臨出門前,清晰地聽見某人壓抑的笑聲,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心裡恨得癢癢的,卻不敢再呆下去,站在門口,故意大聲的吩咐:「小虎,準備軟榻,相公要去張夫人那裡。」
小虎狐疑的聽著屋內的動靜,沒等到少爺的駁斥,便聽話的去吩咐軟榻了。
水思淼出來時,眼角眉梢仍帶著笑意,望著柳飄絮的眼神也怪怪的,卻沒有繼續逗弄,而是被攙扶著進了軟榻。
「小姐,什麼時候張夫人來請了,你怎麼把少爺往外推呀?」柳葉走過來,不滿的抗議,沒看過這樣的夫人,哪家大宅門的女人們,不是爭破頭顱搶著跟相公多待會,他們小姐倒好,巴不得離遠點。
柳飄絮沒有反駁,意味深長的笑笑,心情愉悅的去屋裡看書了,最近,她發現從家裡帶來的另幾本書的奧妙了,越看越上癮。
沭言風卻是注視了好一會,才移開目光,對柳絲說:「絲絲,你家小姐真聰明!深藏不漏呀!」
柳絲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小姐被誇了,她到很高興,翹著下巴,與有榮焉的感覺。
不一會工夫,靈兒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了,闖進偏院裡,四處尋找,沒有找到人,便衝到柳飄絮面前,叫囂著:「你把思淼哥哥藏那去了?」
床上正看得入迷的人,皺皺眉頭,不高興的撇撇嘴,果然是個山裡的野丫頭,被寵壞了,故意不回話,晾了會,才慢吞吞的抬頭,大家閨秀的說:「妾身哪能知道相公的去處,師妹這玩笑開大了吧,妾身不似師妹那般自由,不能隨便出入個院落,還請師妹自己找吧。」
對於她的豪放、不矜持,綿軟的刺了一針。
靈兒卻沒有聽出別的意思,搜了一圈,沒見到大師哥,早已沒了耐性,堅持著聽她把話說完,抬腿便想走。
突然,咦!發出了驚奇聲。
一隻五彩蠍子,從她衣袖裡,主動逃出去,好似受到什麼吸引,不受控制的爬到牆角。
靈兒吆喝了幾句,它都置若罔聞,依舊堅持著慢慢靠近。
柳飄絮心裡一突,害怕爹爹給的毒蛙暴漏了,被這小丫頭看上,不管不顧的搶去,只是還沒等她阻攔,變故發生了。
五彩蠍子爬到角落附近時,便不再動了,躊躇的繞著轉圈,蠍尾,高高翹起,對著周圍空氣,胡亂刺。
刺了半天後,沒有找到攻擊對象,好似不相信的又靠近角落幾分,重複同樣的動作,偶然間,插進匣子的外側,毒針陷入木漿,一時間抽不出來。
匣子的活門板,啪的自己打開了,毒蛙的頭探出來,長舌頭一卷,把蠍子捲進匣子內,毒針卻留在了木漿裡。
靈兒立即興奮的竄過來,甚至想拿起匣子好好看看,心裡立即將它歸為自己所有,這麼好玩的東西,被別人佔有了,她很不舒服。
「小姐你要幹什麼?」柳眉恰巧進來,看見她貪戀的瞄著匣子,不由得心裡一急,話已經脫口而出。
柳飄絮緊張的心稍微緩了緩,如果不是柳眉搶先開口,恐怕她也按耐不住了,擺手示意趕緊讓沭言風進來,如果她蠻橫搶,還有人能夠擋一擋。
「我幹什麼輪著你個丫鬟問嗎?這東西我喜歡,要了!」說罷,根本不給她們辯駁的機會,伸手,就想把匣子拿在手裡,仔細瞧一瞧。
滋!一股液體陡然從夾縫中噴出,差點全部濺到龍靈兒的手上,幸虧她反應敏捷,躲過了大部分,仍有星星點點的落在胳膊上,瞬間便腫了,而且顏色逐漸變黑,眨眼的功夫,纖細的胳膊變成擀面杖粗細。
啊!
慘叫聲,唬的柳飄絮心裡一哆嗦,只叫著完了,完了,麻煩大了,且不說水思淼饒不了她,單這小丫頭就不好惹呀,日後,不定怎麼報復呢?
沭言風正好邁進來,看著靈兒的手,面色陰沉,畢竟陪伴了十幾年,即便有些做法看不慣,還是心疼。
瞪著跌落在地上的匣子,厲聲問:「哪裡來的?什麼東西這麼毒?」
要知道小丫頭常年擺弄毒物,一般的毒,已經傷不到她了,除非非常罕見的,僅僅一眼,他便清楚,柳飄絮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