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24 北京之春 第一百三十七章 藏龍臥虎!
    陳法羅跟著馮玉祥一進小餐廳的門,本來橫七豎八坐著站著歪著都有的馮部將領頓時都站了起來,卡嚓一個敬禮立正站的筆直,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屬下恭迎檢閱使!」一屋子軍官黑壓壓一大片整二十一號人居然一個不少。望著馮玉祥的眼神透著敬畏和親切!

    「稍息!大傢伙!啊!這麼急把你們都叫過來,是因為來了貴客,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段祺瑞段老爺子的私人全權代表,陳法羅先生!大家歡迎!」馮玉祥鄭重其事的把陳法羅介紹給麾下眾將!

    「陳先生好!歡迎陳先生蒞臨我部指導工作!」馮玉祥的部下好像事先練過的一樣,齊刷刷又是卡嚓一個立正加敬禮!望著陳法拉的眼神有的好奇和尊敬。

    「哎呀!可不敢當,上次來去匆匆沒顧得上跟大伙見個面打個招呼陳某實在是有愧啊!這不,今兒檢閱使怎麼也把我給留下了說要跟大伙好好聚聚,成!馮大哥的兵都是響噹噹的漢子,今兒咱們不醉無歸!好好聚聚!」說著陳法羅笑著轉頭看了下馮玉祥,老馮大手一揮,「稍息!入座!上菜!上酒!」

    一屋子馮部將領頓時轟隆隆返身回到圓桌前坐了下來,坐定後二十來號人一屋子鴉雀無聲,分毫不亂,都向馮玉祥行著注目禮等他說話,陳法羅心想這老馮治軍能力果然了得,而且估計跟旅團長們聚餐不是一回兩回,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和次序。

    見眾將領坐定,馮玉祥請陳法羅入座,自己入座後又站了起來,對眾人道,

    「陳先生第一次跟大家見面,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剛才老馮我跟陳先生聊了一下午,這會兒嗓子都冒煙了」說著老馮樂呵呵的自顧坐下了。

    一邊是勤務兵流水價的上菜上酒,一邊只見馮部眾將領依次站起來自我介紹,個個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十一師,參謀長,石敬亭!」

    「第二十一步兵旅,旅長 劉郁芬!」

    「第二十二步兵旅,旅長 鹿鍾麟!」

    「第七混成旅,旅長 張之江!」

    「第八混成旅,旅長 李鳴鐘!」

    「第二十五混成旅,旅長 宋哲元!」

    「第二十一步兵旅,一團團長 孫良誠!」

    「第二十一步兵旅,二團團長 趙席聘!」

    「第二十二步兵旅,一團團長 韓復渠!」

    「第二十二步兵旅,二團團長 過之鋼!」

    「十一師,直屬炮兵團團長,孫連仲!」

    「十一師,直屬騎兵團團長,張樹聲!」

    「第七混成旅,一團團長 劉玉山!」

    「第七混成旅,二團團長 韓多峰!」

    「第七混成旅,三團團長 葛金章!」

    「第八混成旅,一團團長 陳毓耀!」

    「第八混成旅,二團團長 石友三!」

    「第八混成旅,三團團長 張維璽!」

    「第二十五混成旅,一團團長 門致中!」

    「第二十五混成旅,二團團長 佟麟閣!」

    「第二十五混成旅,三團團長 劉汝明!」

    馮部全部旅團長加上參謀長悉數到場一個不少,依次向陳法羅站起來敬禮並自報家門!陳法羅笑逐顏開的逐一點頭應了!

    等大傢伙自我介紹完畢,勤務兵們也上好了酒菜,陳法羅一看,好麼,每張桌子四個大臉盆裝的菜,一大盆紅燒肉,一大盆燉土豆,一大盆酸辣白菜,一大盆洋蔥炒雞蛋!中間是白菜豬蹄湯!酒倒是上好的京城「永和成」燒鍋坊出的二鍋頭!這哪像高級軍官會餐啊,整個一下連跟班裡的士兵一起吃飯的做派嘛!

    馮玉祥端起酒杯站起來道,「都知道我馮玉祥的隊伍窮,冬天連取暖用的煤都買不起,弟兄們還經常餓肚子!今兒貴客臨門,好歹請大夥一起吃點肉!來!大家舉杯,歡迎陳先生來我十一師商討救國大計!干!」

    二十多好號人齊刷刷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量了杯底,陳法羅一瞅這酒杯可夠小的,充其量只有一錢而已,當下也豪爽的一口而盡!衝著眾人量了杯底!一邊的馮玉祥哈哈大笑,道,「陳先生,我部平時禁酒,只有貴客蒞臨用餐時才給他們開點小葷,不過你可別看杯子小,一會兒敬起酒來可不老少!哥哥這是為了你好!」馮玉祥不知道陳法羅的酒量有多少,今晚在陳法羅忽悠完建國綱領前他可不想這斯文小白臉的結拜兄弟先醉倒,所以事先特別關照勤務兵換了小杯。

    邊上伺候的勤務兵們很快又替大家滿上了酒杯,陳法羅站起身端著酒杯道,

    「陳某對檢閱使和手下大將慕名已久,恨不得一見,今日得檢閱使相邀,方得償所願!來!陳某敬檢閱使和諸位將領一杯!干!」說著陳法羅當先一飲而盡,喝乾了酒杯亮出了杯底!看上去相當豪爽自然,馮玉祥哈哈大笑,合著手下眾將也站起來一口喝乾了杯中之酒。陳法羅請大家坐下後扭頭笑著對馮玉祥道,

    「檢閱使我看這都到了飯點了,咱也別玩那麼多虛的了,大家先祭祭五臟廟再說其他的可好?」陳法羅這廝自己還真餓了!更不要說下面馮軍眾將多少天沒見過肉星子,這會兒熱氣騰騰的紅燒肉在桌上這麼放著,肉香撲鼻不分散眾人的注意力才怪!陳法羅這麼一說,馮玉祥爽快的一揮手,道,「好!開吃!」

    好傢伙!老馮這一聲令下,餐廳裡的氣氛頓時熱鬧活躍起來!兩桌人馬二十幾雙筷子當仁不讓就撲著紅燒肉那臉盆去了!陳法羅和馮玉祥相視一笑,不甘示弱的也埋下頭去抓起筷子去搶盆裡的紅燒肉!俗話說人多飯香,一搶就更慌,一時間滿屋子都是大家七厘卡察蒙頭大嚼紅燒肉的聲音好不熱鬧!

    「我日!韓復矩你這廝怎麼一次就夾倆,你搶肉啊!」這是石友三在嚷嚷!

    「我這兩塊不是正好粘一塊了嘛!再說我這兩塊都比不上你那一塊大!你小子搶肉才淨挑大塊的!」韓復矩不甘示弱!

    「哎哎,我說孫連仲,你丫怎麼吃肉還隔山撈的?你當下象棋啊炮要隔山打,不撈靠近你那邊的怎麼淨從我們這扒拉?哎哎!這塊是我先看上的!」這是張之江在吵吵!

    「師長說了開吃!那就是大傢伙一擁而上看誰手快唄,別看你老張功夫好,論吃飯搶肉可不靈光!你要先戳進去再夾,那樣不容易掉」孫連仲手和嘴都沒停著,就這功夫倆紅燒肉吞進去了!

    酒過三巡,菜則只有這四味,但有紅燒肉墊底,加上主食上的是黑面饅頭和糙米飯,一群馮部老粗吃飽是不成問題,這些饅頭糙米要擱往常陳發羅那是真嚥不下去,可為了跟馮部將領打成一片,這廝愣是啃下去倆饅頭加小半盆米飯,還跟馮玉祥搶肉盆裡最後一塊紅燒肉皮,場面相當融洽親切,說真的,要不是等下還要耍弄三寸之舌,陳法羅光喝二鍋頭就至少能幹倒一多半的將領。這廝在前世號稱千杯不醉,到了這時空反倒收斂了許多,往往淺嘗即止,分分鐘多少大事等著去做,這廝說是留下了,其實還存著後半夜溜回城裡自己那個香艷的安樂窩的念頭,真喝醉了回去可啥都幹不成了!

    軍人作風就是雷厲風行,這頓飯三下五除二很快搞定,馮玉祥大手一揮,剔著牙拖著陳法羅一起領頭去了會議室,要說這廝的檢閱使署小樓裡房間倒還真不小,偌大的會議室雖然桌椅板凳都破舊不堪,牆上的京畿地圖和邊上的戰術黑板倒一應俱全,等眾人在長長的會議桌兩邊坐定勤務員奉上一色的大碗茶後!馮玉祥往那一站,叉著腰揮著手道,

    「剛才沒喝盡興吧?放心!等到革命勝利時!酒肉都管飽!」馮玉祥大大咧咧,轉而看了陳法羅一眼,見陳法羅笑著點頭,這廝接著道,

    「今天,我跟陳法羅談了一個下午!談的什麼,我先不告訴你們!今天晚上我讓吉鴻昌給這司令部加了崗改了口令,別說是鳥,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為的什麼?為滴讓陳先生好好跟大伙談談救國大計!今晚這個會議室裡你們這二十一個兔崽子們聽到的東西,沒有我的點頭,決不允許透露給第二十二個人!你們老婆孩子勤務兵親戚朋友部下都不可以!聽明白沒有?!」馮玉祥一聲嘶吼,聲色俱厲表情相當認真嚴肅!

    「檢閱使!屬下聽明白了!今晚發生的一切,決不允許洩露給任何其他的人!」馮部軍官站起來異口同聲的道!

    「聽明白了就好!陳法羅說我家長作風太濃,今晚我老馮就民主一回,我跟你們一樣當個聽眾,一會兒你們有疑問或者要做決定,就憑你們自己的心!不要看我的眼色,要看你們自己的眼色!老子要你們自己給自己拿一回主意!現在坐下!聽陳先生給大家講!」隨著馮部軍官齊刷刷的坐下,馮玉祥把陳法羅請上了前台!這廝自己也跟軍官們一起坐到了會議桌的邊上!

    陳法羅走上前台,心裡知道,今晚的演說成功與否,將決定這支隊伍未來的命運!將決定在座這些將領的前途和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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