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法羅納妾的喜事席面從中午辦到了晚上,因為是這廝小登科納妾的日子,所以大家也沒談什麼正事,當然顧維鈞王正廷張國淦們對陳法羅這個奧運唯一的運動員,還沒參加奧運卻在圍棋領域替中國綻放出第一聲春雷還是相當興奮和推崇的,王正廷還跟教育部長張國淦爭了起來,一個說圍棋屬於體育運動之一應該歸口於他籌備中的中華體育總會管,一個說全國體育現在都歸教育部管,這個圍棋歸教育部管再正常不過了,而且這個是智力運動,就是體育總會成立了,教育部也未必肯把圍棋劃出去。
圍棋本來就是一門高雅的智力運動,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正好暗合兵法策略,將來教育部打算還在小學教育裡普及圍棋呢!接著顧維鈞說了,陳法羅這個棋聖戰這麼一搞,全國都掀起了學習圍棋的高潮,據說曹錕吳佩孚張作霖們已經給自己下面帶兵的軍頭下了令,限半年內學會下圍棋,要不然別當師長旅長了,直接當伙夫去!眾人聽了哈哈大笑不止!
等到了晚上送走客人關起門來,怡香院可就成了陳法羅這新郎官一夜十三次郎的天下,反正樓上12間套間,除了劉三劉四這對姊妹花一起住一間,剩下11個姨太太正好每人一間,因為一口氣娶了十三個妾,陳法羅也不好意思繼續住在小玉仙的屋子裡,這廝象徵性的把自己的房間搬到了樓下,其實大家用腳指頭都能想的到,這廝只要在家過夜,一晚上不串幾個姨太太門估計都交不了差過不了關,能孤家寡人住自己房間的概率是少之又少!
祥子和謝三依舊住在一屋,底樓門房對面給段家叔侄也收拾了房間住下,這怡香院紅紅火火很有點過小日子的味道,祥子跟段家叔侄輪流值夜,段小五跟祥子混得溜熟,他叔鐵柱覺得祥子的身胚不錯,也打算平時得空的時候好好指點一下祥子功夫和槍法。至於謝三,則依然整天晃蕩在外頭當著他的包打聽。
三月九日這一夜,事後沒有人知道陳法羅是怎麼能琴瑟和諧的照顧到每一個披了紅嫁衣的新人的,反正二樓的紅燈籠亮了一整夜,第二天十三姨們幾乎都像小玉仙第一次那樣起不了床,即使是身上不方便的五姨太和八姨太,也陳法羅悉心的照顧到家欲仙欲死。第二天陳法罹難得的沒有起早,實在是……一夜要應付十三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嬌娘,還都是久旱逢甘雨,在運用了密宗和合雙修秘法的情況下陳法羅也第一次感到了有點縱慾過度嗨過了頭,一宿沒睡的陳法羅凌晨才回到了小玉仙的臥房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正午日上三竿才醒。
在玉仙和小玉的伺候下梳洗完畢用了飯下樓一看,祥子小五和鐵柱都頂著個黑眼圈,看著自己的目光了充滿了狂人和崇拜!小五和祥子臉嫩光笑不敢說話,鐵柱卻難得的笑著沖陳法羅豎起了大拇指,道,「爺你可真是純爺們!鐵柱服了!」
其實要不是顧維鈞和馮玉祥到了中午先後來電話,陳法羅今天還真想賴在床上就不起來了,溫柔鄉英雄塚啊!沒辦法,分分鐘多少事情等著去辦,否則光跟十三個姨太太度個小蜜月估計沒有一年出不了門了!這廝想了想,問了下誰會開車,小五搶著道他跟鐵柱都會,祥子在那憨笑著摸著腦袋嚅嚅道,「爺你出門這些天,玉仙姐讓我去車行學了倆禮拜,現在馬馬虎虎已經可以開上街了,就是還不敢太快!」
陳法羅扭頭看了陪著自己下樓的小玉仙一眼,笑著道,
「不錯啊,有當家的樣子!以後這些事情就交給你拿主意,缺什麼咱補什麼,祥子你別急慢慢練,今兒送我去個地方咱弄輛車來,以後有得是給你練車的機會!別急,你那寶貝洋車以後還是隨你拉著玩就當鍛煉身體也好。那啥,玉仙,那閨女我看人不錯,要不先跟著十三姨當個丫鬟?」李五年紀最小,這會兒就叫十三姨了,劉三劉四現在排行十一十二。
陳法羅這說的是祥子替自己救助的那對母女中的閨女,原本那母親病情都有了好轉的跡象,可末了畢竟前期時間拖的太久,後來北京又突降寒潮,姑娘的母親身子骨太弱還是沒能抗的過去,小姑娘哭的死去活來!最後還是玉仙讓祥子幫著安排處理了老人家的後事,孤身一人的小姑娘性格到也倔強,自己寫了個賣身契就進了怡香院了……說陳法羅和祥子的恩情小女子孤苦伶仃一個人,給老娘治病和辦喪事花了這麼多大洋,就用這賣身契頂了虧空賣身為奴了……
依著陳法羅的意思是如果祥子跟這姑娘互相能對眼的話,直接就幫祥子成個家讓他娶了這姑娘,可不知道咋的,祥子倒是挺喜歡人家的,可這小姑娘雖然很感謝祥子跑前跑後的辛苦和仗義,卻對玉仙的暗示無動於衷,只是說要賣身為奴償還欠下的人情,怎麼勸都不成,末了姑娘說了狠話,如果怡香院不收她或者逼著她嫁人,她就隨便在八大胡同找個院子把自己賣了拿賣身的錢來還欠陳法羅和祥子的人情!反正她也是無家可歸孤苦一人,這可把玉仙難著了,做好事不能做到最後把人逼進堂子裡去了吧?這爺要是回來還能答應啊!所以只好收下姑娘的賣身契,讓她進了怡香院當了丫鬟。
剛才起床的時候陳法羅聽了小玉仙說的這個故事,倒覺得新鮮,難不成小丫頭看上爺了?想想自己也就當初在豆汁鋪喝豆汁的時候跟她照過面,爺是長的比祥子白點帥點,也不至於這就勾走了小姑娘的魂了?陳法羅現在家裡女人一大堆,尤其是昨晚折騰了一宿,中午起來這心思就有點淡,叫了那個叫小瑩子的丫頭過來一看,穿著新衣裳果然就是當初那個相當養眼的美人胚子,就是看上去年紀好像還有點小,一問,果然十六都沒到,得,先擱十三姨屋裡當丫鬟吧。
陳法羅出門坐上了祥子拉的車,祥子詢問的目光看著陳法羅,道,「爺咱們去哪?」
「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陳法羅笑著道,心想這才幾天功夫,兜了一圈又回到了鐵獅子胡同。他今天要先去見顧維鈞,然後再去南苑找馮玉祥,要做的事情可是大把。
「好咧!」祥子聽了也想起了倆人當初在胡同口初遇的情形,這仨禮拜發生的事情簡直讓祥子目不暇接,一晃爺都成了中國棋聖了,還一口氣娶了十三個妾,小玉仙和怡香院的姑娘們都有了著落,這在祥子看來,這才是純爺們!倆字,就是一個仗義!祥子此刻渾身充了幹勁,拉起洋車快步跑了起來……
陳法羅到了顧府門前下了車,就讓祥子先行回去了,叫他跟家裡帶個話,晚上大家不用等自己吃飯,估計得忙到挺晚,祥子答應著去了。
陳法羅進了顧府在門房的帶領下直奔顧維鈞書房而去,到了書房門口正好撞見顧維鈞出來接他,倆人狠狠的再次擁抱了一下,這跟昨天喝喜酒時不同,此刻兩人身邊沒有外人,這熱烈的擁抱表達的是志同道合的戰友耳朵情懷!
等進了書房,顧維鈞囑咐下人守著院門,不是自己出來叫的話不許任何人靠近書房,陳法羅訝異的道,「嫂夫人不在?」顧維鈞點點頭道,「我讓她去南洋了,想辦法調動一些頭寸回來!」
陳法羅和顧維鈞二人在書房坐定,顧維鈞一邊給陳法羅倒茶,一邊不懷好意的開著陳法羅的玩笑,道,「昨晚能吃得消嘛?十三個姨太太一天納入家門,非英雄豪傑不能為之,來,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顧維鈞知道陳法羅等下還要去南苑,所以並沒有倒酒,這廝書靠邊的大玻璃櫥裡上下可是陳列著不少紅酒白蘭地威士忌什麼的一大堆。
「可別說,溫柔鄉英雄塚昨晚我才是真體會到了,要不是功夫傍身,就你這電話還真叫不醒我,怎麼樣,嫂夫人跟你……啊哈?要不要我把這功夫傳給你?到時候,你好,她也好!誰用誰知道!」陳法羅嘻嘻哈哈沒個正行。
其實兩人都沒心思瞎聊,顧維鈞很快轉入了正題,道,
「法羅賢弟!趕緊給我說說這次去天津跟段老爺子談的結果如何,這事電話裡都一直不好多說,昨天那麼多人在場又你是大喜的日子,可把我憋的夠嗆!趕緊說!時間實在是很緊迫了!各方面都在加緊行事,你不在北京老哥哥這可是真著急沒處下嘴啊!」
陳法羅笑著不答,從兜裡又摸出兩個小冊子,一本《建國綱領》,一本《建黨方略》,遞給顧維鈞道,「你先瞅瞅,這裡頭的想法多數我上次跟你談的時候有過溝通,只是沒有那麼完整和系統,這次去天津我抽空整理成文,可把我累的,圍棋和棋聖什麼的都是摟草打兔子哄段老爺子開心順手的事,這兩本小冊子可是凝聚了我不少心血的喲!」
顧維鈞接過來打開一看,首先被陳法羅一手漂亮的館閣體很是震撼了一下,抬起頭看著陳法羅的眼神閃著光,要知道一般而已館閣體差不多就是像現在印刷體的楷體字一樣力求工整規範,缺少個性,強調共性,突出的是整齊劃一,陳法羅這館閣體呢居然帶著點瘦金體的個性韻味在裡頭,那看上去就非常吸引眼球讓人眼前一亮!
「嘿……書法,混飯吃的東西,別光看字啊,看內容,濃縮的才是精華!這兩本冊子你可得好好珍藏,這可都是我陳某人的親筆手書原稿,早晚價值萬金不止!」陳法羅嘿嘿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