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那現在小侄來說說圍棋這檔子事」陳法羅見塵埃落定,這廝心裡著實快活,在圍棋上的口風頓時也鬆動起來,
「老爺子對中國圍棋的貢獻,對圍棋名家們長期資助,小侄早有耳聞,現如今段府三傑在中國圍棋屆都是國手級的大師,雖然小侄的志向並不在圍棋一道,但老爺子在圍棋上的心願,小侄既然略通棋道,且身為晚輩,身為段府未來女婿,老爺子的心願,陳法羅責無旁貸!」陳法羅這會兒信誓旦旦標榜自己作為晚輩,為了實現老爺子的心願責無旁貸,一臉冠冕堂皇,壓根不提其實是因為段老爺子送了美女送宅子,這廝拿了人家的手短而做的利益交換。
「哈哈哈,陳法羅,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有如此天份,又這樣年輕,未來在圍棋一道上的成就不可限量啊,老夫這廂洗耳恭聽,你打算怎麼個責無旁貸啊?!」段老爺子心想這廝當真臉皮厚的夠嗆,老夫不送宅子送女子你肯說什麼責無旁貸?不過他也不去拆穿陳法羅打的小算盤,倒要看看陳某人想怎麼來還自己剛才送的人情!
「老爺子先前說餘生有兩個念想,第一個就是我中華圍棋能發展壯大起來,能和日本抗衡,並且戰勝他們?小侄沒有聽錯吧?」陳法羅開始給段祺瑞洗腦。
「正是如此,可惜老夫今年六十有一,來日無多,也不知道幾時才能看到中華圍棋的強大和昌盛,幾時才能和日本圍棋抗衡,幾時才能戰勝他們!」段祺瑞的意氣有點消沉,心想要打敗日本圍棋,談何容易,前幾年人家隨便來個職業四段就能橫掃中國棋壇,上次自己花了大價錢請來秀哉,更是覺得中國圍棋和日本圍棋的差距巨大無比,所謂中國一流國手,就像自己和兒子侄子號稱段府三傑,跟人家職業四段下起來至少要被人家讓兩子,還未必能贏!
「小侄並無跟日本棋士交過手,不知日方的實力究竟強悍到什麼程度?伯父可否為小侄解惑一二?」陳法羅裝模作樣,其實以他的棋力和前世對日本圍棋歷史的瞭解,他這個曾經陪練時10盤能贏擂台賽吸氧棋聖6、7盤的高手,下贏二三十年代的日本本因坊秀哉什麼的簡直小菜一碟。但該裝的時候還得裝,要不然太逆天了事事未卜先知反而容易被人當作妖孽。
「唔……以你今天和小孩子吳清源下的後半盤看,日本的本因坊秀哉的中局水平跟你差不太多,官子水平可能還比你好一點,但吳清源則不論中局還是官子距離對方還有不小差距」段祺瑞說到圍棋,兩眼熠熠生輝,但一想到日本圍棋的強大的整體實力,對陳法羅的信心似乎也沒有先前那麼足。
剛才老爺子靜下心來想想,陳法羅在上盤棋的後半盤的表現更像一個出身草莽的大力殺神,很多對殺時的下法和手段在觀棋的人眼中看來既匪夷所思又覺得強悍到無理的程度,可吳清源如果當時能不為所動不跟著陳法羅的拖刀記走,雖然局面會被拉近很多,黑棋要翻盤卻是無望,吳清源吃虧在被陳法羅的氣勢所壓制,後半盤搏殺時完全失去了自信和冷靜,完全被陳法羅牽著鼻子在走,才讓這廝完成了黑白棋生死大交換,最後半子險勝!
「不過陳法羅你們最大的優勢是年輕,你才二十一歲,吳小子更是才十歲不到,所以老夫相當看好你們這隊師徒組合,好好磨練,三五年後可以全面對抗日本棋壇高手,七八年後吳小子也不過十七八歲,你則正好到了黃金年齡,橫掃日本棋壇還是很有希望的!」段祺瑞生怕日本人的實力嚇退了陳法羅,趕忙給他打氣!順手就給陳法羅和吳小子按上了師徒的名義。
「伯父!段老爺子!那啥,三五年時間太久,七八年則黃花菜都涼了,小侄雖然事務纏身不能專注於圍棋一道,但為了伯父您的心願,為了中國圍棋人的志氣!今天小侄敢把話撂這兒了,今冬或者明春,小侄定要抽出時間往日本一行,務要叫他們知道中國圍棋站起來了!中國圍棋不比他們日本圍棋差!世界圍棋第一人的寶座不是日本那個什麼本因坊的專利!讓他們知道段府未來女婿的厲害!」陳法羅信誓旦旦,渾身散發出一種強大的自信,段老爺子聽得心潮澎湃,老淚縱橫!!
「好!……好!……陳法羅你有這個志氣就好,說吧,你還有什麼要求,老夫一定盡我所能支持,絕無二話!」段祺瑞抹了把鼻涕眼淚,唏噓著道。心心裡卻在琢磨,萬一可兒不能接受陳法羅這樣的花心大蘿蔔,要不要把三丫頭介紹給陳法羅,論長相三丫頭絕不遜色於二丫頭,雖然沒有二丫頭這麼智勇雙全文武全才,但好在為人大氣溫婉聰慧知書達理,一向最聽我的話,將來把三丫嫁給陳法羅持家理財管著那麼些姨太太倒是個良配!這麼一想,段祺瑞頓時精神大振!趕忙又道:「你既有如此豪情!老夫且答應你,不管將來可兒是不是答應嫁給你,總要讓你做成我段府的女婿!」
「岳父在上,且受小婿陳法羅一拜!」陳法羅推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來了個既成事實!,心裡則樂開了花,心想老爺子這是肯定是想著拿三丫頭做後備了,沒準?二丫三丫統統嫁給陳某也未可知啊……陳小弟在下面樂的眉開眼笑抓耳撓腮口水直流。不過陳法羅知道段府三丫頭比施可兒小兩歲,今年才二十歲,歷史上應該跟袁世凱的一個堂侄孫叫袁家鼎指腹為婚的,怎麼最後居然沒有嫁過去不成?難道這是自己10年前蝴蝶煽動翅膀的結果?陳法羅不知道,其實還真是那麼回事,那個叫袁家鼎的小子居然在10歲的時候意外早夭,所以段府三丫頭就沒過成門……成了望門寡被人說是剋夫,二十歲了都沒嫁出去,這會倒白白成全了陳法羅這從不信什麼迷信的傢伙。
「哎……這……好!陳法羅……這岳父二字,等拜堂成親之後再喊不遲!」段祺瑞老臉一紅,心想這廝倒會順桿爬,只希望三丫以前指腹為婚的事情他不知道才好,三丫這麼好的姑娘,青春可不能再耽誤下去了。這些年老爺子為三丫安排的相親也不老少,人家一打聽到什麼剋死了未婚夫這檔子事,立馬都打了退堂鼓。
「關於圍棋,小婿是這麼想的,其一,岳父大人可以在津成立棋院,吸納招收各路豪傑來院內常駐任教,互相學習和交流,其二,棋院可以定期組織升段賽和擂台賽,提升棋院的權威性和知名度,提升中國圍棋的影響力,其三、圍棋要從娃娃抓起,棋院可以開辦不同年齡段的圍棋教學班,吸引和培養青少年棋手、其四、棋院可以經常邀請日本棋院的高手前來交流,幫助中國棋手提高實戰能力,其四、棋院可以辦一份棋刊,每週或每月出一期,刊登圍棋啟蒙知識、對局講解,定式研究、名家論圍棋等等,還可以在報紙的副刊開設圍棋專欄,更好的在大眾中普及圍棋,棋刊中的不同欄目今後定期集結成冊,就是很系統的圍棋教材」陳法羅掰著指頭娓娓到來。
「陳法羅!……賢婿……這些全是你這會兒功夫想出來的?」段祺瑞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這個口口聲聲說圍棋就是個人消遣的小道的浮華青年,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人生有更大更多追求的年僅二十一歲的圍棋天才,對圍棋如何發展的思路居然胸有成竹信手拈來,段祺瑞覺得眼前這廝就是上天送到他面前的中國圍棋救世主!這樣的人才不專心於圍棋簡直是暴殄天物佛神共怒啊!
「岳丈明鑒,小婿也就這麼隨便一想,真要做起來需要莫大的人力物力的支持,而且也非短時間就能奏效,但如果要發展壯大中國圍棋,小婿以為這些方法或可一試!」陳法羅這廝習慣了給別人指定宏大的目標和方向,自己當個甩手掌櫃尋花問柳逍遙在脂粉堆裡打混,於是接著又道,「岳父大人對中國圍棋近年來的發展貢獻頗大,老爺子您資助了這麼多圍棋名家就是為圍棋的復興保存了火種啊,只要能把大家團結起來共同努力,相信中國圍棋一定能在老爺子您的帶領下發揚光大!」陳法羅高帽子一堆帶過去,把個未來岳父說的心花怒放!老臉浮起一陣潮紅!
知音啊!這個未來女婿!絕不能讓別人搶了!四丫頭如花似玉不也快17歲了麼,萬一三丫頭他看不上,老夫作主把四丫頭嫁給他,陳法羅這個段府女婿絕不能跑了他,而且還得趁早,這廝臉帶桃花心口花花的,將來外面肯定女人一大堆,段某的女兒可不能讓別家女子搶了頭籌,落個老二老三的位置那真是起個大早趕個晚集了。」段老爺子眼珠亂轉心裡迅速的盤算著招婿大計!
「以小婿之見,圍棋這個東西既需要高手出成績吸引眼球,又需要擴大普及提高群眾基礎,小婿不才,願意先替棋院拿幾個挑戰賽擂台賽的頭銜,把中國第一棋院由中國第一高手坐鎮的牌子豎立起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陳法羅興致勃勃的獻寶,停了一下道,「要不咱先弄幾個日本一流高手祭旗怎麼樣?我聽說日本在天津還是很有幾個圍棋高手經常在遊歷的。」
「拿在華的日本圍棋高手先祭個旗壯壯聲威!」陳法羅和段祺瑞一老一小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