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些時日,赫連洛離帶著明珠混入都城,明珠一連要求赫連洛離准許他外出,卻一連遭到反對,明珠最後忍無可忍,態度堅決:「何先生,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反正今日我一定要出去!」
赫連洛離抬起頭,目光中有一絲迷離,應了一聲「哦」便又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文件。明珠被赫連洛離的態度弄得一愣,轉身離開,嘴裡還不住嘟囔著:「今日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赫連洛離卻是在身後微微揚起嘴角。
明珠將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這才出了門,街上還是一片太平,但是人們無不討論著這突然的戰事,北怡繁華的都城也染上了些許陰霾。
明珠到怡親王王府附近轉悠了一會,王府大門緊閉著,門前也落下了些許灰塵無人打掃,禁衛軍守在門口,明珠不敢多作停留匆匆離開了。又在街頭巷尾看見一些告示,是青裕風的懸賞告示,明珠不禁莞爾一笑,這青裕風向來不老實,能逃脫也是意料之中。忽然又有官差手裡拿著告示要來張貼,百姓也齊聚過來,明珠被擠嚷在中間,退不開也擠不進去。就乾脆在那看了一眼告示,說是又要徵繳糧食、棉花了!耳邊便也聽得百姓議論紛紛。
:「這都是第幾次了!今年氣候惡劣收成不好,我們自己都沒辦法養活自己了!」
:「是啊!這寒冬漫長,我們可怎麼過啊!」
:「打仗打仗!這仗一打,百姓可沒好日子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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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心中若有所思,正出神之際,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明珠大驚,回過頭瞬間呆住了,眼前蓬頭垢面比自己還要誇張的裝扮的人不是青裕風是誰!
:「想不到豐王如此裝扮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同青裕風到了一處僻靜之地,明珠強忍著笑意,面上作出讚美之色。
:「那是,本王天生麗質就算是粗衣麻布也能穿出風華絕代之氣質來!」青裕風大言不慚,明珠也知道他是自負之極,懶得跟他混話下去,「你還沒有出城,不怕被抓住了嗎?」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青裕風笑嘻嘻地說著,又打量著明珠「看你這摸樣最近應該過得不錯!本王如今正好無處可去,就給你一個機會,替本王尋一處舒適的地方落腳!」
明珠看著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不屑的說道:「去你皇兄那裡歇腳去!皇宮裡可是更加舒適!」
:「我倘若去了,便是一輩子都出不來了!」青裕風苦笑一聲,看著明珠,「難道你真的忍心讓我往虎口裡去?」
明珠見他話雖輕浮,但臉上幾分黯淡神色是真,當協議有些不忍心,說道,「抱歉,其實皇上也很可憐的」
青裕風臉上恢復一貫的玩世不恭,眼神不屑:「青明珠,你又同情心氾濫了是吧?」
明珠臉色微沉:「是又怎麼樣!我要不是同情心氾濫,才不會收留你這個人渣!」
青裕風也不惱,吃吃的笑著:「倒不知你是假好心還是真好心。」
明珠心裡微微一動,瞪著青裕風:「我可是菩薩心腸、、、、」
:「得了吧!青明珠,你是什麼樣的人本王還不清楚嗎!」青裕風打斷明珠的話,伸了伸懶腰「本王都好幾日未曾合眼了,快帶本王去休息一會吧!」
明珠見他眼圈下面真有一圈青色,面上也是疲倦之意透出,便點了點頭,帶著他去了赫連洛離的別院。
「近些日子,京城可是很不太平,你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青裕豐一手拈了個葡萄丟進嘴裡,一邊斜睨著眼睛看著明珠。此時兩人坐在花園裡的涼亭裡休息。
:「這可不知道了!」明珠也伸手拈了個葡萄丟進嘴裡,不忘讚歎道:「真甜!」
青裕豐不屑的看了明珠一眼,「一天到晚不知道你腦袋裡在想什麼?」
:「什麼也沒想啊!」明珠裝做無辜的模樣說道,「反正你們的事情我也想不明白,何必自尋煩惱!」
:「你倒是悠閒!」青裕豐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陰沉的天空說道,「也不知道今年這雪要下多久,北怡好久都沒有下過這般大的雪了!」
:「是嗎?」明珠隨口說道,「等下完了雪,估計氣候就會很快變暖!春天也不遠了!」
:「 是啊!春天也不遠了!」青裕豐像是歎息般的語氣讓明珠楞了一下,這些日子青裕豐表面上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但是有時候還是會難免的露出些憂傷來。
:「如果等春天來了,你我還能再見的話,我請你喝天下最難求的金汁玉露!」明珠猛的拍了一下青裕豐的肩膀,笑容明媚的說道。
青裕豐也笑了笑,說道:「一言為定!」
:「你何時動身出城?」
:「大概就在兩日後。」青裕豐看了看明珠又問道,「你當真不跟我一起走嗎 ?」
:「我不想離開!王爺已經生死未卜,我不能再讓王府裡的人出什麼事!」
:「但是你留下來也於事無補啊!」
:「雖然是這樣,但是我至少能為他們做些什麼!」明珠苦笑了笑,「總比什麼也不做的好!」
:「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強迫你了!」
:「何先生兩日後也要離開京城一趟,不如你們結伴而行,也好有個照應!」
:「這是當然了,現在這關頭想要出城還真要仰仗何先生了!不知何先生意下如何?」青裕豐眉眼一轉,提高了聲音,對著明珠身後大聲說道。
:「豐王客氣了!」赫連洛離緩緩從明珠身後的花從裡走出來,眼神寂靜而又深邃,隱約著一絲狠戾。
:「何先生,還真是要麻煩您了,豐王現在是朝廷欽犯,可要小心應付官差了!」明珠見兩人氣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著說道。
:「倒是勞煩少爺為豐王操心了!」赫連洛離語氣更加不善起來,冷眼看著明珠,明珠乾笑著說:「哪裡哪裡,大家都是朋友嘛!」
:「少爺對朋友到真是好的沒話說啊!」赫連洛離依舊是嘲諷的語氣,明珠也微微動怒起來,仰著臉說道,「那是自然!為朋友兩肋插刀,難道不應該嗎?!」
:「少爺說是那就是!少爺就好生同你的朋友敘舊吧!在下不打擾了!」
:「慢走不送!」明珠沒好氣的說著,青裕豐微微瞇了眼說道:「看來你跟何先生關係不錯!」
:「哪裡哪裡!」明珠語氣煩躁的說道,「何先生也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對我禮讓三分的,我跟他是見面不到三分鐘便是要吵架 的!」
:「哦,是嗎?」青裕豐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何先生對你還是很關心的!」
:「是嗎?!」明珠不以為意的說著,又坐到了桌邊拈了顆葡萄放進嘴裡。
青裕豐搖著頭說道:「你便是這樣,別人對你的好,你是看不到的!」
:「你這可說的我沒心沒肺了!」明珠只當他是開玩笑,也笑著說道。
青裕豐但笑不語。
涼亭外,雪花寂靜落下。
:「明珠,再問你一次,你當真不跟我們走嗎?」青裕豐看著出門相送的明珠說道。
:「要走就走,哪裡這麼多廢話!」明珠不耐煩的說著,一邊推攘著青裕豐上馬車。赫連洛離早已在車上等候,明珠想了想掀開馬車的窗簾對著閉目養神的赫連洛離說道,「豐王脾氣不大好,你就多將就將就他!」
:「無須你多言,我自有分寸!」赫連洛離聲音清冷,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明珠只得「哦」了一聲便退後開去,車伕架著馬車迅速離開。
明珠也四處看了看,見無異常,這才轉身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