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聲與琴音變化的地方絲毫不差,而且幾乎是同時改變。琵琶再不似之前那般帶著琴音走,兩者是相輔相成,不分主次。
眾人聽著如醉如癡,彈琴的兩人卻是全神貫注,不敢絲毫怠慢。
直到最後收尾,兩人才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
彈琴少年站起身來,瘦削的身材在風中似乎顯得過於單薄了,額上幾縷碎發有些散亂的貼在額上,雙眼看著穆寧郡主的花船,清亮的眸子裡劃過一絲驚顫,這少年生的過於靈秀,頗有些風華絕代的意味。
:「我家主子請彈琴之人到船上一見!」一個侍從打扮的人從穆寧郡主的船裡走了出來,對著君長說道。
君長也不遲疑,躍上那船,穆寧郡主居高臨下,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君長,君長禮貌一笑,心下猜疑卻重了幾分,掀開簾子,進入船艙,寬敞的船艙內只擺放著一張桌子以及幾張小凳。一人黑衣華貴背對著君長站立著,君長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琵琶,心裡觸動了一下,那琵琶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就連上面隱蔽處刻著的字她都一清二楚。那是她曾經親自刻上去的「君長」二字!
:「十三哥!」
君長輕聲喚道,這改曲子的遊戲他們從小就玩,樂此不疲。這曲子的變幻風格他們自然都清楚,從剛才對琴開始,她就知道了,是誰在彈琵琶。
龍真玉緩緩回過頭來,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容顏,這麼多年了,許多東西都改變了,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這兩張酷似的容顏,從眉毛到下巴,他們幾乎沒有不相似的地方,唯一的區別便是君長的眼睛清亮如泉水,而他的雙眼便是深沉如寒潭。
:「好久不見了!」龍真玉微笑著,君長也笑了笑,「是好久不見了!」
兩人都不再言語,似乎有比語言更可以代替的方式來表達重逢後的喜悅,那就是沉默。
流墨一直站在花船前等著君長出來,君長到是過了許久才一臉黯然的走了出來,君長越過了來後,流墨變著急地說道:「怎麼樣?彈琵琶的人是誰?」
君長有些詫異的看著流墨,顯然流墨這般親密的模樣是還記得她,「不知道是什麼人,他蒙著面紗。」
流墨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目光恢復以往的淡然:「這人實在不簡單,害得我飛仙閣差點輸了這次比賽,你也是知道當家的是不允許失敗的!還好飛仙閣還有你這麼個人才!」
君長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君玉只不過是湊巧罷了,與流墨姑娘的琴技還相差甚遠!」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造詣絕不在我之下!」流墨細長的眉眼一挑,「難得琴逢對手,不如今晚你我二人痛飲三杯!」
君長狀似為難的看了一眼岸上:「可惜了君玉己經答應了如意公子要與他同賞花燈!」
流墨失望的表情溢於言表,淡淡的說道:「同賞花燈固然是好事,但是小心燈火太盛,燒了花燈。」君長不明所以的應了聲是,流墨又忽然說道:「東昇哥哥也在這裡,你若是有什麼麻煩就來找他吧!」
君長笑著道:「謝謝!」心想著流墨雖然性子淡了點,但卻是個好人!又隨意的看了一眼船艙,層層輕紗遮擋後,裡面的情況無法看到。君長卻很直覺裡面正有人盯著她,不管是誰,這都讓君長破不自在,當下便飛上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