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紅顏殤 第3卷 突出橫禍
    赫連洛離像是要在這裡住下了一般,君長一直在吳楠呆到盛夏來臨,向來不喜歡夏季的君長天天躲在屋子裡,避免著跟赫連洛離見面。自從那晚以後,君長與赫連洛離都彼此心照不宣的顯出淡漠的態度來。上官晨曦們也多多少少感覺到兩人的異樣,但是也都沒有說什麼,日子過得異常平靜,君長看著外面的陽光燦爛,心裡堵得慌,總覺得這樣的平靜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一般。

    :「君長,在想什麼?」上官晨曦從窗戶裡翻進來,逕直坐在卓邊的凳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睛在君長房間裡四處瞟著。

    :「你在看什麼?」君長不禁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幾天沒有來你這裡了,像是感覺不同了!」

    :「沒有變化啊!」君長疑惑地說著,也四處巡視了一遍,感覺的卻沒有什麼不同。

    :「或是我這幾天忙暈了頭,有點記不清了!」上官晨曦笑了笑,「你倒是清閒得很,能在當家的身邊呆的人,也就你不僅不用辦事,還要讓人小心伺候著了!」

    君長也笑著說:「你這是在替自己抱不平嗎?」

    :「噓!這話可不能讓當家的聽到!不然還不知道他怎麼罰我!」上官晨曦看了一眼君長,見她神色無變,便又繼續說道,「其實當家這人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對待手下雖然嚴厲了些,但這也是迫不得已,沒有規矩何成方圓?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君長盯著上官晨曦,不屑的說:「你是來當說客的嗎?」

    :「君長,你這樣老是跟當家的慪氣也不是,當家的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我們都看得出來,其實當家的還是很在乎你的!」

    君長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上官晨曦見狀趕緊又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是哥哥我說你,其實你一直鬱結的問題就是當家的有沒有把你真正的當成自己人,是嗎?」

    君長轉過頭,還是沒有說話。

    :「君長,你再仔細想想,當家的是那種會把不相關的人的事情放在心上,還親自去辦的人嗎?當家的一向做事低調,這次來吳楠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了臉,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情!當家的一片苦心,你卻當成驢肝肺,你還好意思和當家的慪氣?!」上官晨曦越說越激動,君長也微微有些不還意思起來,「再過幾天當家的同我和抒寒會出去一趟,辦些事情,你就留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東昇。我就說到這了,以後的事情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我、、、、」君長想要開口,終究還是沒有說話,上官晨曦看了一眼君長,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只是當家的也不是會說謊的人,我的生死他都不看重的!」

    低低的呢喃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飄渺。

    夜深了,怡親王府裡使出一輛古樸簡單的馬車,趕車的少年揚著長鞭,馬車的四角各掛有一個小鈴鐺,清脆的鈴聲迴盪在青石巷子裡。

    馬車最終在一個小巷子裡停了下來,車簾微掀,一道身影走下馬車,白衣若雪輕盈翩躚,身形修長,帶著人緩緩抬起頭,先前駕車的少年手裡提著的燈籠昏暗的燈光照射下,一張艷若桃花,精緻妖嬈的臉呈現出來。緊接著車裡又走下一人,月白色的衣衫,疏離而又高貴。清俊的面容像是夜色裡不可握住的月光一般。

    兩人步伐從容的走向一間普通的宅子,輕叩房門幾下,木門應聲而開,開門的是一個玄衣男子,面容冷峻,「當家的已經恭候多時了!兩位請跟我來!」

    君長在吳楠呆了幾天後就接到赫連洛離那邊來的消息說讓她去琉玥的皇城,與東昇暫時在那裡待一段時間。君長雖有疑惑,但是還是照辦。

    行至一半路程的時候,赫連東昇又因為飛仙閣的事情先行一步了。路上只剩君長及兩個隨身丫鬟離兒和洛兒了。這兩個小丫鬟也相伴她多時了,彼此感情也深厚了許多。君長時不時的吹曲子給她門聽,聽的兩個小丫鬟如癡如醉,這兩個小丫鬟是赫連洛離特意選過來伺候君長的,也是有樂器功底的,偶爾君長也會跟她們探討一些樂譜。駕車的漢子也是赫連洛離的人,武功高強,君長們叫他老馬。

    馬車飛奔在樹林裡,兩個小丫鬟突然神情嚴肅起來。馬車車速不減,洛兒和離兒手撫上藏在袖中的武器,君長也心下明瞭,怕是遇到危險了,當下也戒備起來。

    突然馬車猛的一震,君長們猝不及防,向前傾去,兩個小丫鬟身形迅速一把撈起君長就向車外飛去。君長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根繩子被橫亙在路中央,絆住了馬車,也在同時無數箭矢向馬車射來,老馬也反應迅速,揮出大刀擋住了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為君長們劈出一條路來。

    :「你們先帶少爺走!我在這邊斷後!」老馬對著兩個小丫鬟喊道,兩個小丫鬟果斷的拉上君長就走。君長從袖中掏出一個火藥筒,發射出去,在天空中綻放出絢爛的煙花。

    赫連洛離暗衛的調動訊號就是這煙花,兩個小丫鬟相視一眼,目光中不無驚奇。這煙花筒只有三個人有,暗衛首領上官晨曦、赫連洛離本人、以及現在的君長了!

    暗中刺客的人數明顯超過君長們的想像了,即使老馬奮力抵擋,但是君長們還是不得脫身。大批黑衣人從暗處衝了出來,直奔君長而來。見著君長發出訊號,刺客們心知定要在君長的援兵到來之前,把他們解決掉。因此一個個不要命似地只攻不守,保護君長的兩個小丫鬟有些招架不住,老馬也被人糾纏著不能脫身。眼見著刺客們就要亂劍斬向君長,洛兒忽然發出兩顆煙霧彈,趁亂中帶著君長逃跑了。

    刺客緊緊跟在身後,洛兒施展輕功帶著君長,有些力不從心,雙方距離漸漸拉近。一直穿過樹林,前方卻沒有路了,一條峽谷橫亙在眼前。對面懸崖與這邊相距甚遠,以他們的輕功來看不能飛過去的。洛兒與離兒相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離兒從袖中掏出一個機械,對著對面懸崖發射出一根絲線再微微用力拉了一下,感覺絲線另外一頭的針插得很牢靠,便對著君長說道:「少爺,你趕快用輕功飛過去,要下落的瞬間再以絲線為踏點,足夠飛到對面懸崖上了!」

    君長回頭看了一下洛兒,洛兒已經迎上去與追來的刺客交戰了,君長知道她們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刺客人多勢眾,洛兒抵擋不了多時,只怕等自己過去了,兩個小丫鬟也沒有逃生的時間了,知道她們是打算犧牲自己了,君長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越是拖延,只會浪費時間,最後一個都逃不出去。赫連洛離的暗影要是能趕到的話,也早就到了,只怕也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君長不敢再多想,看著離兒不忍的說道:「保重!」

    腳下用力,君長騰空而起,直飛到一般的距離便是無法繼續的向下墜落,離兒雙手緊攥著絲線,不想一個刺客突然一刀向她刺來,離兒見著君長已經在下墜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一動便會讓君長踏不穩而墜下懸崖,便生生的受了這一刀,君長正踏上絲線,便覺著絲線一陣劇烈晃動,腳下不穩,身子傾斜倒下,然而也幸好她反應快,墜下的瞬間雙手抓住了絲線,眼睛也看向離兒門那邊,不由得心跳到了嗓子眼。離兒受了刺客一刀後,依舊拚死牽著絲線不肯放手,那刺客便又是一掌將離兒打落下山崖,君長來不及呼喊離兒,沒有了離兒牽著絲線,君長便也開始墜落,急速下降,風刮著臉頰君長睜不開眼,只是依舊緊緊抓著手中的絲線,耳邊是離兒的尖叫聲,眼淚湧上眼眶,強忍著沒有掉下來。不知道墜落了多久,胳膊上猛地一震,君長聽見「卡嚓」一聲,像是將手臂扯斷一樣,君長知道這是因為急速下降的身體突然被另一頭還緊緊插在對面懸崖上的絲線一扯,手臂首當其衝受到傷害。然後便又快速的向對面懸崖擺盪過去,君長不能騰出手來,只能生生的與對面懸崖的峭壁狠狠撞在一起。五臟六腑都像是要被震出來一樣,君長眼前昏暗,過了半天才慢慢適應過來。忍著劇痛,君長探著腳尋找著可以落腳的地方,好讓一直懸著的手臂可以微微放鬆一下。

    君長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拉著絲線向上攀爬,不敢久留,刺客稍後定會

    到懸崖這邊來看看她是否死了,到時候自己一個人只怕就真的逃不了了。絲線極細,在手上勒出血來,在生死面前,君長爆發出頑強的意志力,絲毫不顧手掌心的疼痛,快速的向上攀爬。白色的絲線上染滿了鮮血,手臂也是說不出的酸痛,幾乎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君長腦海裡卻只想著向上爬,終於在爬上懸崖後,君長再也支撐不住的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微微掙扎了一下,卻是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方才緊繃的弦似乎似乎一瞬間斷掉後,整個人就沒有了動力。身上的痛楚也開始蔓延。

    但是君長不像普通人那樣,她越是面對危險便會表現出越發堅強的意志。即使現在她很不願意動一下,但是依然理智的強迫自己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沿著小路走。

    君長一直走一直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夜色漸漸來臨,看著眼前令人膽怯的黑暗,君長才停了下來,靠著一棵樹子軟軟的倒下,體力嚴重透支,但思維還很清晰,練武之人比普通人好些的視力,讓她看清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這依舊是一片樹林,樹木都很高大,君長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突然眼睛一撇,看見一條寬闊的大路在林間若隱若現,君長心中微微一喜,這大路平坦寬敞一看便知是官道,既然是官道那也就不會是偏僻的地方,這麼說來如果遇上馬車,讓主人帶自己一程,說不定就能夠逃脫刺客的追殺了!

    君長思及至此,便又連滾帶爬的到了大路旁邊坐著,夜裡的山林格外安靜君長把耳朵貼在地上,仔細聽著,上天似乎有意眷顧君長,沒多久,君長便聽著了些動靜,馬蹄聲越來越近,君長這才欣喜的抬起頭,遠遠的揮著手,待馬車靠近君長又使勁的喊道:「停車!停車!」駕車的車伕不可能沒有聽見君長的聲音,但是駕車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減小,君長正擋在路中央,車伕揚起鞭子就抽向君長,君長疲憊之極,沒有力氣躲過這一鞭子,車伕用力不小,將君長抽飛的同時在身上落下一道長長地鞭痕來,君長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幾乎昏厥。

    從沒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君長倒在地上,想笑卻笑不出來,太多的疑惑困擾在她心裡。讓她一時間無法思考。

    :「這是為什麼啊?」君長呢喃著,眨著眼睛看著夜空裡的繁星。眼皮漸漸沉重,君長想著: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嗎?

    馬蹄聲又漸漸近了,君長卻已經失去了意識。去而復返的馬車停在昏倒過去的君長面前,一隻纖細的手輕輕掀開車簾,一身紫色的衣袍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華貴,銀白色的面具泛著冷清的光芒。

    株洲是一個很有琉玥文化底蘊的地方,與琉玥皇城毗鄰。是琉玥第二繁華的城市,君長坐在株洲城內最有名的醉仙樓裡,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再看看身邊一言不發的如意公子,不知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己一暈暈了四五天,等醒來後,就身在這株洲了。而且發現就自己的人還是那僅有一面之緣的如意公子。不得不感慨:世界真的很小啊!

    :」:「還未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如意公子先開口打破沉默,君長看著他深邃的眼睛,也不知道面具後的他是何表情,心裡就有些不自在起來,眼睛再次飄向窗外,帶著些頗為不屑的情緒:「君玉!」

    :「君玉?好名字!君子當溫潤如玉,向來給小兄弟起這名字的人是費了不少心思!」如意公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誇讚還是客套的應承,君長也懶得再回他,但轉念一想,是他救了自己,再怎麼說也算是自己的恩人了,哪能對自己的恩人不理不睬。

    :「呵呵,如意公子謬讚了,只是隨意取得而已,沒有那麼多的含義!」

    :「君玉是第一次來株洲嗎?」

    :「確實是在下第一次來株洲!」君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可惜在下還有要事纏身,不然定要在這株洲多留兩日!」

    :「這麼說來還真是可惜了,再過兩天就是株洲一年一度的燈會了!本想著邀請君玉與在下一起賞花燈,賽龍舟!」

    :「燈會?」君長不無驚奇的說道,「就是城中所有青年男女都要聚在一起跳舞的那個燈會嗎?」

    如意公子點了點頭,君長便為難的皺起了眉頭,琉玥燈會名聲極大,君長一直都很想見識一番的,如今這正是好時機,但是如意公子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君長始終對他有戒心,一番思想鬥爭後,還是決定留下來,畢竟一年一次的燈會,自己難得趕上。

    :「這樣子說來,君長還真是該多留兩日,以免辜負了這天賜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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