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音樂聲停,舞蹈也停了下來。南國長公主嬌羞的低下頭,福了福身道:「南國長公主芷雲見過皇帝陛下。」
:「長公主不必多禮,來人賜坐!」
:「謝皇上!」
唐墨非微笑著轉身,目光不經意間恰好與角落裡的君長相撞,君長慌忙低下頭,唐墨非微微一愣裝作無事的走上龍台。
:「皇上與南國長公主合作之舞真是驚艷啊。」青子易緩緩開口,「郎才女貌,本王就在這裡向皇上道個喜了。」
唐墨非笑道:「哪裡哪裡,聽說怡親王才是喜事將近,朕該向怡親王道個喜才是。」
:「呵呵,多謝皇上,只不過皇上與南國長公主的婚事意義遠比本王娶親的重大,本王的婚事哪能與皇上相提並論。」
:「怡親王說笑了,不久前才聽說離風太子娶了北怡長公主,看來今年還真是個喜年,不知北怡還有幾位皇子公主要嫁娶的。」唐墨非話中帶刺,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青裕風臉色黑沉沉的,看著唐墨非的眼睛裡也有幾分不屑,青子易聞言微微一笑,「皇上才是說笑了,這話應該是本王問皇上才是,琉玥皇室幾位公主都已成年,正是該嫁人時候了。」
:「呵呵,怡親王何時開始關心這些了。不過怡親王這麼一提醒,朕倒是覺得對,琉玥幾位公主是到了婚嫁年紀了,聽聞赤炎國幾位皇子年輕有為,深得百姓愛戴,朕實在有意將公主嫁到赤炎,也不枉先皇臨終時要朕好好照顧幾位公主的囑托。」唐墨非突然將話題轉峰引到赤炎國上。赤炎國本與鄴水交好,鄴水亡國後,赤炎又投靠北怡算得上是北怡的附屬國了,而唐墨非這番話顯然是想將赤炎國拉攏。赤炎國使臣看了看青子易又看了看唐墨非,額上冷汗長流,這兩大強國明爭暗鬥,他們這些小國苟且偷生都不好得罪。
:「謝皇上厚愛,只不過赤炎幾位皇子已經許有婚配。」
:「哦,是嗎?那真是可惜了。」唐墨非看著赤炎時使臣的膽顫心驚,再看著青子易的氣定神怡,心下早就猜出幾分,赤炎與北怡恐怕早就有和親的打算了。
:「今晚大家要痛快一場,不談國事,只求盡興。」唐墨非忽的舉杯,「朕再敬各位一杯!」
大殿內優恢復熱熱鬧鬧的局面,君長看見南國長公主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飄向唐墨非,心中不禁好笑:怕是這芷雲長公主已經喜歡上了那個與她翩翩起舞的唐墨非,可是那個唐墨非不是真正的唐墨非。
終於結束了宴會,君長提前溜了回去,換下太監的衣服,覺得有些煩躁,便出去走走,夜深了,寂靜的小庭院裡空無一人,君長想著今天長公主跳的舞蹈,閉上眼回憶了一下,腳步開始移動,一個節拍一個節拍的心裡默數著,她跳的是女子的那部分,有一股柔勁與灑脫,這是琉玥的傳統舞蹈,民間貴族都流行著,是一種男女互表愛意的方式。
跳著跳著又有些模糊了起來,那麼多年了,記得不清了。今天看的時候隔得又有點遠,看得不甚清楚。洩氣的停了下來,掌聲卻在此時響起:「不錯,沒想到你還記得那麼多!」
:「你是真的想誇我還是諷刺我?」君長頭也不回,懶懶地說道。
:「兩樣都有吧!」唐墨非淡笑著走近,「我再教你忘記了的。」
君長剛要說不用,就被唐墨非帶著旋轉了起來,拋舉、共轉,君長漸漸找到感覺。沒有音樂卻依然步伐節奏,真不知道是該說唐墨非教得好還是君長悟性好。夜風裡衣衫飛揚。髮絲相互糾纏,一紅一黑,落英伴著風繞著兩人飛舞,煞是迷醉。
:「沒想到竟然印象還這麼深。」君長笑意盈盈的說道,額上汗珠順著臉頰流下,唐墨非正待伸手替她擦一下,君長就扯著他的衣袖隨意的一拭。唐墨非微微一愣,想著以前也是這樣,淡淡一笑。
:「我給你吹首曲子!」君長拉著他的衣袖在一旁的石階上坐下,「你猜我會吹什麼曲子?」
:「梨花落。」唐墨非魅惑一笑,目光落在君長拿出來的玉笛上,君長皺眉,「你還以為我就只會拿著那首曲子向你炫耀啊。」
唐墨非不語,伸手攬過君長坐在他的腿上,頭趴在君長的肩膀上,半閉著眼,「吹吧!」
君長想了想,笛子湊到嘴邊,音樂緩緩流動,有著淡淡的憂傷,風過花落,花香四溢,漫天的梨花在風中起舞,一片純白的世界。一曲梨花落,優雅哀傷,乾淨純粹,曾經最愛的曲子,也是吹奏的最好的曲子,那時年少不識愁,卻要為賦新詞強說愁,梨花落就向那個時候的印記,有些小小的憂傷和曾經的美好。
:「跟以前的感覺不同了。」唐墨非把玩著君長手裡的玉笛,眼睛裡肆意流過邪魅。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心境不同了!」君長笑嘻嘻的說著,猛地站起身來,「我要去睡覺了,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不多留會。」
:「不了!還有事要做,你不是也還有事要做嗎。」君長揚了揚手中的玉笛算是告別,「真的走了!」
黑衣漸漸溶入夜色裡,一切又恢復寂靜好像從未發生過。
:「當家的,找到君玉少爺了。」
:「知道了,先下去吧!」赫連洛離目光從書上移開,看了一眼來人。
:「是!」
:「晨曦,飛仙閣的蔻丹什麼身世調查清楚了嗎?」
上官晨曦從房樑上飛下,躬身道:「調查清楚了,她是鄴水名妓的妹妹。」上官晨曦頓了一下接著說:「蔻丹的姐姐是被君長給逼死的!」
赫連洛離眼神晦暗,「君長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上官晨曦搖搖頭:「很複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