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君長微微動了一下,腿部傳來一陣酥麻,跪得太久膝蓋也疼的不行。
:「上官公子請回吧,當家的說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君長回頭,見幾人的影子投射在門上,上官晨曦不折不撓的說著:「我只進去一下,當家的不會知道的,就通融一下。」
:「不行。」
:「你們兩個真的是不知變通,信不信我把你們打暈了,照樣進去。」
:「那就是公子你的事了,當家的到時就只會怪罪公子的違抗命令,與我們就無關了。」
:「你、、、」
:「君玉、君玉、、、」上官晨曦直接在門外喊道,「聽哥哥一言,好漢不吃眼前虧,跟當家的道個歉,當家的就會原諒你的。」
:「上官公子請走吧!」君長冷冷的道。
:「君玉,你就聽哥哥這一次吧,哥哥還會害你不成。」
:「上官公子,我不希望再重複之前的話了。」
:「、、、、、」
:「應該就是現在了吧。」裝飾奢華的房間內,一個冰棺擺在正中央,顯得幾分突兀,但與整個屋子裡的詭異裝飾倒也協調。一個紅衣男子從裡面緩緩坐起身來,注視著手腕上一條淡紅色的細紋若有所思。
:「就在這裡嗎?」男子突然邪魅一笑,「那我可是要來找你了。
:「啊、、、」
房間裡突然傳出一聲驚呼,門口的兩個侍衛相視一眼,正欲衝進去,一道青影已經在他們之前閃了進去。上官晨曦隨後進來,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了,只有君長跪過的地方有一灘血跡。
:「當家的,這是怎麼回事?」上官晨曦疑惑的問著最先進來的赫連洛離。
赫連洛離微微屈下身,看著那攤血跡說:「這不是君長的血。」
:「什麼人可以這樣來去無蹤地將人擄走?」
赫連洛離面色陰沉的搖了搖頭,這可站已經被他們的人秘密監控著,誰還能悄無聲息的來帶走人。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地,赫連洛離趴下身看向床底,上官晨曦也跟著趴下身,不禁大吃一驚:君長沒有被擄走,而是被藏在了床下。
赫連洛離將君長移出來,見她的嘴上沾染著鮮血,輕輕嗅了一下,眉頭漸漸皺起:「這是別人的血。」
上官晨曦微微一愣,隨即臉色劇變,「君長要吸血嗎?」
赫連洛離搖了搖頭,同樣困惑。
上官晨曦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當家的,君長體內有碧落丹,這您是知道的吧。」赫連洛離點頭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據說碧落丹還有另外一個作用:控制人的心智。」
:「這麼說來,剛剛來的人是他了。」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君長究竟和他有什麼過節,但是他們的關係一定不簡單,鄴水亡國後,他還到處派人打聽過君長的情況。」
:「聽說他血液比較特殊、、」
:「恩、、是毒藥也是極好的藥引。」
:「這孩子真的是不簡單。」赫連洛離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昏睡著的君長,瘦削蒼白的臉頰漸漸顯出幾分妖媚來。
:「當家的?」君長迷迷糊糊的醒來,見窗前立著一個人,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你醒了?」赫連洛離回頭,微微一笑。
:「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睡著了?」君長疑惑地問道,赫連洛離神色微微一變,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當家的,」君長下床來,伸手撫上桌上的琴,「君長髮誓效忠當家的。」
琴聲漸漸高昂,赫連洛離記起這曲子是在遇到海盜的那次走貨中,君長彈奏的。
那時誰也沒有預料到會有人來打劫赫連家的貨船,而且那海盜是幾個幫派聯合起來的。突然就將赫連家的貨船團團圍住,君長在那艘船上,因為那是最平穩的船,而赫連洛離因為有事耽擱還未趕來,上官晨曦、赫連東昇等人都在赫連洛離的身邊,第一次遇到這樣大行動的打劫,群龍無首狀態的人在幾次交鋒後就馬上陷入一片混亂中。
君長暈船,渾渾噩噩的隨手抓了一個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來人一見是君長,立刻向抓到救命稻草似地,拉著君長就往船頭而去:「君玉少爺,你一定有辦法的事是不是?上官少爺、東昇少爺都是小小年紀就大顯身手的人,您也一定是有本事,當家的才會破例留你在身邊的,是不是?」
君長一直被他拖著到了船頭才驚覺是怎樣的狀況,頭腦馬上就清醒過來,回頭見一片慌亂的場景,想到現在自己是這裡最管事的人,應該做些什麼,不禁怒喝一聲:「都給我安靜下來!」
此話一出,船上的人就都停了下來,看著君長。君長勉強振作精神,問道:「船上備有哪些武器?」
:「回君玉少爺,船上的火藥基本上都在剛才用完了,現在也還剩些弓箭、油桶。」
:「混賬!」君長臉色微微一變,火藥都用完了,還怎麼與海盜遠距離火拚,這些人當真都是廢物嗎?不知道有計劃的用嗎?
:「船上有幾艘小船?」
:「四艘!」
:「好了!擅長弓箭的人去領些弓箭來,馬上放火箭!」
:「是!」
君長又掃了眾人一眼,「水性好的跟我來!」
君長命人將幾艘小船放下水,在船上澆上汽油。目光掠過十幾個赫連家的人員,沉吟著說:「 最後一點火藥要用在關鍵的地方,你們都明白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吧!還願意去的人站出來。」
幾人面面相覷,遲遲沒有人站出來,君長皺眉看了一眼遠方漸漸靠攏的海盜船,「在這樣下去大家也是等死!有一線生機也要拼上去。」
君長轉身跳上放下水的一隻小船上:「這隻船我來操縱,剩下的就只有拜託各位了。各位都是有妻有兒的人,我也不希望你們去送死,但是總有人是必需得犧牲的!」
終於有人站了出來:「君玉少爺,你既然都能這樣豁出去,我又怕什麼。」
:「是,算上我一個,我也能豁出去!」
:「、、、、、」
:「好,那我們出發吧!」君長斬斷繫在大船上的鎖鏈,「記住一定要靠近了才能將火藥引爆!引爆後面上跳下水,往下面潛」
:「君玉少爺您放心,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那就拜託各位了!」
:「君玉少爺你也要小心!」
:「、、、、」
遠遠地就聽見幾聲轟隆巨響,赫連洛離手微微一抖,差點將手裡的茶杯摔下,上官晨曦看著被包圍的貨船,笑著說:「不錯不錯,還能維持這麼久,等著咱們來救援。」
:「廢話少說!」赫連洛離冷冷道:「下面就看你的了!」
:「當家的放心!」
趕來支援的船隻與圍住的貨船裡應外合,再加上海盜們本來就畏懼赫連洛離,此時一見立刻潰不成軍,倉皇而逃了。赫連洛離登上貨船,聽著船員報告貨船的損傷情況。上官晨曦四處看了一眼,疑惑道:「君玉在哪?不會是在睡覺吧!」
赫連洛離也微微蹙眉看向眼神有些閃躲起來的船員。
:「君玉少爺、、君玉少爺他剛才駕著小船去引爆火藥了,現在生死未卜。」
:「什麼!」上官晨曦睜大眼,怒喝道,「你們都幹嘛去了!竟然要一個小孩子去幹那樣的事!」
赫連洛離微微閉上眼,將一切情緒深深掩蓋,「馬上去找!」
:「是!」
海面上一片狼藉與平靜,飄零的船板、半沉的破船,偶爾還聞到硝煙的味道。但是又有了無生機的死寂。
:「找到了!找到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赫連洛離快步走過去,君長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因為之前一直抱著浮木才沒有因為長久浸在海水裡窒息。
:「混蛋,難道不知道君玉少爺不識水性嗎?」上官晨曦怒喝著,船上的人面面相覷。愧疚的低下了頭。
:「抒寒!」
:「在。」
:「這些人你知道怎麼處罰吧!」
:「是!」
赫連洛離抱著君長離開,上官晨曦眼神瞬間犀利起來,看向船上的人:「你們是誰的人?」
:「啊、、、上官少爺,您這話什麼意思?」
:「當家的人不會這麼廢物!「上官晨曦冷笑著,眼睛裡閃現殘忍之意。
:「當家的?」君長試探性的叫了一聲,赫連洛離站在窗前不應也不動。
君長低下頭,低聲道:「我知道這次做的很笨,但是當時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了?」
:「不是!」
:「嗯?」
:「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赫連洛離轉過身來看著君長,「只是希望你以後在做傻事之前想到:你的命是給了我赫連洛離的,不是你自己能決定生死的!」
:「當家的,其實當時我自己真的以為我要死了,但是突然我就知道自己不會死,就是因為想到了當家的這句話。」君長笑著說道,走下床,拿著琴開始彈奏,那是一首全新的曲子,寄情於音;代表臣服。